“公主!”一旁伺候的嬤嬤急得忙上前替安興公主撫著胸口消氣,“公主,太醫說你不能動氣,擔心腹中孩子。”


    安興公主深呼吸緩了一下,腹部也沒那麽疼了,怒罵道:“她一個大楚郡主,算什麽東西,敢給我甩臉子,來人,備橋,本宮進宮請旨,讓母後下旨治她的罪!”


    “等等,公主,還是我去請吧。”


    一直在一旁給公主撫琴安神的嚴剛這時站起身,走向安興公主行禮道:“公主,對方畢竟是大楚郡主,要是鬧太僵,也不太好,我一定替公主把長樂郡主請來。”


    聞言,安興公主眼裏的怒氣全消了,滿眼柔情,“那就有勞駙馬了。”


    “這是我該做的。”說完嚴剛就走出了屋子。


    嬤嬤重新過來給安興公主蓋上薄毯,又給她捏著肩,笑著說道:“駙馬爺對公主真好。”


    安興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他敢不對我好嗎?他不過是唐州出來的窮書生,沒有本宮,他能有今天?”


    “那是,駙馬能尚公主,是前幾世修來的福氣。”嬤嬤恭維道,“駙馬定會把郡主請來。”


    安興公主聽到這,臉上笑容消失,隻剩狠厲,“等她嫁入大皇子府,本宮定讓大皇兄好好給她立立規矩,嘶~”


    安興公主隻覺得腹部又開始疼起來,一股熱流湧出,疼得臉色發白。


    *


    謝嬤嬤沒想到蘇若錦比自己想得還心狠,壓根就不管她跪不跪。


    從她跪下後,不但蘇若錦這邊沒任何反應,就連趙府下人經過也像是沒看到般,根本沒人搭理她。


    謝嬤嬤才跪了半盞茶時間就覺得膝蓋疼痛不已,卻又不好站起來。


    跪到後麵,謝嬤嬤整個身子開始發抖,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疼痛,也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了,示意站在一旁丫鬟扶她起來。


    丫鬟剛扶著她,蘇若錦的房門打開了,謝嬤嬤一見立馬又跪了下來,收起眼中的怨恨,聲音帶上哭腔,裝起了可憐。


    “郡主,請你念在老奴一把年紀的份上,體諒體諒老奴,就跟老奴走吧。老奴若真有個什麽事,影響了郡主的聲譽也不好啊。”


    出來的是煙羅,煙羅見謝嬤嬤這個樣子,嗤笑一聲,“謝嬤嬤,我家郡主又沒讓你跪,是你自己要跪的,怎麽現在反而怪在郡主頭上。


    郡主說了,嬤嬤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與我們無關。嬤嬤若是跪不住,自可以起來,隻是以後做不到的事,就別隨便張口胡謅。”


    說完她轉身就走,去給小姐端碗蓮子羹。


    謝嬤嬤被煙羅說得一口氣上不來,隻覺得腦袋嗡嗡作痛。


    之前她還有機會站起來不跪了,現在被煙羅這話一堵,她要是敢不跪,就成了言而無信之人。


    謝嬤嬤是代表公主府來的,她若真被人說言而無信,影響的可是公主府的聲譽。


    要是被公主知道,定是會懲罰她的,到時候可比下跪重得多。


    想到這,謝嬤嬤隻得繼續跪著,不敢再起身,直到最後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嚴剛來到趙府時,謝嬤嬤已被趙府下人抬到偏房。


    嚴剛說明來意,可他畢竟是外男,不便直接去到蘇若錦的院子。


    加上他駙馬的身份,自與謝嬤嬤不同,趙光燾親自出來相迎。


    “見過駙馬爺。”趙光燾行禮道。


    嚴剛忙還禮,“趙老爺無禮多需,我此番前來,是來請郡主去府上替公主看診的。”


    趙光燾當然知道謝嬤嬤的事,隻不過他不好插手,一直在後院沒有出來。


    現在駙馬這樣客氣,趙光燾隻得讓人去通知蘇若錦。


    蘇若錦聽到嚴剛來了,眼眸微閃,公主腹疼,駙馬爺居然親自上門來請她。


    這個嚴剛到底是假戲真做,對這安興公主上了心,又或者是不得已而為之。


    雖說雲昊說是嚴剛是他的人,蘇若錦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世道權勢迷人眼,有的人開始堅定,可最終還是淪陷在對權勢的追求中,漸漸變了心的人也不在少數。


    “請駙馬過來,煙羅,把沁娘支開。”


    “是,小姐。”


    有些事,她總得試探一下。


    嚴剛見到蘇若錦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蘇若錦看著他,眼裏沒有一絲情緒,“駙馬對公主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嚴剛覺得蘇若錦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看個認識的人,還帶有一絲怨恨。


    可他這是第二次與郡主見麵,談不上熟悉,為何郡主會如此看他。


    但他還是恭敬地回道:“責任所在,還請郡主體諒。”


    責任所在?


    這駙馬的說辭有些意思。


    蘇若錦微微揚眉,起身道:“既然駙馬親自跑這一趟,我自不好駁了駙馬的麵子,駙馬請。”


    “多謝郡主。”


    嚴剛和蘇若錦一起走出院子時,謝嬤嬤也醒了,被丫鬟扶著,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老奴見過駙馬。”


    嚴剛瞥了眼謝嬤嬤,“謝嬤嬤,我已經知道趙府發生的一切,回府後我會據實稟報公主。”


    謝嬤嬤聞言臉色大變,想下跪求饒,可嚴剛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走了。


    蘇若錦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


    出了府門,嚴剛請蘇若錦上了馬車,馬車駛離。


    不遠處的角落裏,沁娘被煙羅死死拉住,嘴也被煙羅捂住。


    沁娘雙眼流著淚,拚命想擺脫煙羅的束縛,可她又哪是煙羅的對手。


    隻能眼睜睜看著尋覓了許久的相公,就這樣離自己而去。


    煙羅之前去找沁娘,發現她不在,應該是外出找人還沒回來。


    為防止沁娘剛好與嚴剛遇上,煙羅專門守在了沁娘回府的路上等著她。


    果不其然,就在嚴剛和小姐出府的時候,沁娘回來看到了一切。


    沁娘見到自己苦尋了這麽久的相公,哪還忍得住,直接就想上前相認,被煙羅一把拉住了。


    待馬車走遠,煙羅拖著沁娘回到了房裏。


    “煙羅妹妹,他就是我相公,是我相公,為何不讓我與他相認。”沁娘哭著問道。


    煙羅歎了口,給沁娘倒了杯茶,“沁娘,你可知道嚴剛現在是何身份?”


    沁娘不傻,剛才看到嚴剛的穿著並非普通百姓能穿,腰間的玉佩更是價值不菲。


    難道相公高中,在雲城任職了?


    若是如此,他為何不回去接她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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