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紐約的公寓她又喝了幾杯紅酒,直到昏昏沉沉睡去,現在還是假期,學校也沒課,她放空了幾天,來來回回還是想的那幾件事。


    她又打開微信,找到前天陳英發給她的信息:


    孩子,媽媽今天情緒有些失控,對不住你,但有個道理我希望你懂:深情難壽,你們太能互相影響了,一個不好另一個也要死要活的,長久下來對身體不好,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合適,長痛不如短痛,對他,你實在是不夠決絕,才會這麽藕斷絲連。


    還有一件事:外公畢竟年事已高,能為恒遠保駕護航多久?要是他們兩個彼此沒感覺我也不會多說什麽,但是倪珍非常喜歡井然,甚至能討好他的家人,這是非常難得的。


    你既然回去了就好好休息,媽媽說的也希望你能聽進去。


    ·


    3天後的傍晚她去了自己班上同學舉辦的派對——幾個玩得好的女生都給她打了電話,她想著自己悶著也是悶著,不如出去換種心情——也好麵對林井然。


    隻是想不到還見到了蔣思躍,就在門口等她——


    她衝他點了點頭就自行進去了,


    “你這幾天在幹嘛,怎麽都不接電話,”他跟著她身後,


    “在家睡覺,”她說的是實話,又追上去從侍從那裏拿了一杯白葡萄酒


    “睡那麽久?”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林櫻慈終於轉身,也看向他,


    “我們班的聚會,”她又喝了半杯酒,笑著看問他,“你怎麽也來了?”


    “這是我辦的啊,”蔣思躍笑了笑又問,“你是不是回了一趟上海?”


    “回了,”林櫻慈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可是都是我的同學,”


    “是我辦的,”蔣思躍又重複了一遍,隨著他的一個響指,巨大的紅玫瑰花瓣雨從空中降落,林櫻慈有些驚呆,蔣思躍不知從哪裏搬出來一大束紅玫瑰,忽然在林櫻慈麵前單膝下跪;


    她的酒瞬間就醒了;


    同學們開始起哄,江思躍把花遞上,大聲喊道:“林櫻慈,做我女朋友吧!”


    她尷尬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看熱鬧的眾人,忙放下了酒試圖去扶他:“你先起來吧——”


    “你先答應我,”蔣思躍不為所動,


    林櫻慈就差石化在原地,


    “你知道我這個人無欲無求,但是看到你就很想擁有,”


    林櫻慈的腦瓜子嗡嗡的,這是林井然對她說過的話。


    “你起來,”她又去拉他,


    “你答應我,”他還是很倔強,


    林櫻慈的頭忽然開始疼,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接過他的花,


    “你起來吧,”


    “你答應了嗎?”


    “我現在很亂,我這樣答應對你也不負責任不是麽?”


    她皺著認認真真說道,


    “不用對我負責,”蔣思躍依舊巋然不動,“我對你負責就好。”


    ·


    門口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知道是林井然,他說過他今天會來,她就特意打開了手機的定位,


    看著麵前的蔣思躍,她腦海中忽然浮現陳英的話:


    “外公年事已高,能為恒遠保駕護航多久呢”


    她又微微側身,眼看著林井然就要上前,忽然大聲說了一句:我答應你。


    ·


    蔣思躍站了起來歡呼,又一把擁她入懷,忽然他吻上她,周圍的人都在歡呼,隻有林櫻慈大腦一片空白,什麽聲音都聽不到,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木頭任人擺弄,蔣思躍忽然鬆開她,又一把抱起她轉了幾圈——


    她卻再也沒在人群裏看到林井然的身影。


    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追出去,但是腳步仿佛有千斤重。


    ——


    他仿佛落荒而逃,本來看她那麽為難還想上去幫她拒絕,但是她忽然就答應了,然後就看到他們擁吻,他像逃難一樣立刻就跑回了車裏,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那他們前幾天在江邊的擁抱算什麽。


    這幾天說的話算什麽。


    他來來回回這幾趟又算什麽。


    ·


    深夜蔣思躍送林櫻慈回家,下車前她又認真和他談話,


    “剛才人那麽多,我不答應你的話就會很難堪,所以我雖然答應了——”


    “嗯,”蔣思躍倒是認認真真地聽她說話,


    “但是我們之間就是先試試,不算正式在一起哦,”她注視著他說道,


    “沒事啊,”蔣思躍卻笑了笑,“我都會依你的。”


    林櫻慈點點頭:“花我先收下了,謝謝你,”


    蔣思躍也點點頭:“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林櫻慈打開車門下了車,又從後座拿了花出來,“我走了,”


    蔣思躍也下了車,倚靠在車門上,


    “你回去吧,”林櫻慈又回頭衝他喊道,


    “沒事,”他也衝她喊道,“我看著你上去。”


    畢竟……他是真的好喜歡她。


    ·


    林櫻慈回去後望著一大束紅玫瑰犯愁,但是玫瑰總是玫瑰,不能因為不喜歡送花的人就冷落了她、牽連了她,還是得放進水裏精心養著;


    於是,她一個人拆包裝修理花剪枝葉到半夜,直到全部放進花瓶——做完這些已經是淩晨2點半,又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


    玫瑰總是玫瑰。


    不知道井然看到這條朋友圈會想什麽。


    想起林井然,她忽覺痛苦萬分,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紅酒,一邊喝酒一邊打開他們的對話框——她不是想給他發消息,隻是每次想他都會習慣性地看看他以前說過的話,打過的字。


    她總想著如果爸爸還在多好,她根本不會顧及陳英,甚至會站在林井然身邊一起反抗她,而且爸爸也會幫她的吧……


    可她偏偏是林家領養的……


    她欠陳英太多了。


    ·


    上海的夜店,這幾天林井然都沒有回家,天天和朋友們流連在外,這天晚上一個漂亮的女生一直在他身邊和他說話——黑長直,五官很漂亮,化著精致卻不豔俗的妝,熱情又大方,還時不時和他製造肢體接觸,江凱城看出來她的意思,忽然湊近林井然說:“是個小網紅,姓李,”他又低咳兩聲,“她們都叫她嬌嬌,”


    林井然點了點頭;


    大家一起玩,李嬌嬌還幫他擋了酒,淩晨2點多,在她又把手放到他胸前時他忽然看著她說:“跟我走麽?”


    女生也看向他,眉目美豔又嬌俏,忽然摟住他:“好啊,”


    她整個人快坐在他身上,嬌美的臉上是若隱若現的笑意:“這是帥哥才有的福利,”她湊近他,臉頰微微貼著臉頰,在他耳邊說,“你跟我回家吧,”


    ·


    邁凱倫就安安靜靜地停在世茂國際樓下的停車場,3點進,5點出,李嬌嬌倒是想留他,他卻說早上7點有會。


    不得不說李嬌嬌很漂亮,有小女人的嬌俏,又有成熟女人的性感,隻是激情過後他的腦海卻隻剩悔恨。


    他開車回了恒悅的公寓,一根一根接著抽煙,沒有絲毫睡意,6點又喝了一杯冰美式,喝完直接去了恒遠。


    早上7點確實有會。


    ·


    10點多會議結束,江凱城忽然神秘兮兮地進了他的辦公室,林井然還在奮筆疾書改一份文件,


    他到他辦公桌前站定,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誒,昨晚怎麽樣啊?”


    林井然卻瞬間黑臉,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向了江凱城,冷聲道:


    “別再提那件事。”


    江凱城拉了個凳子坐下,繼續道:


    “這有什麽,你說舒舒她們怎麽就是想不明白,像我們這樣的男人身邊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女孩子的,普通男人的話估計死在煙花堆裏了,我們已經非常好了好吧,非常克製了,也沒有天天換一個——”


    “你-閉嘴,”林井然忍不住打斷了他,四目相對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喃喃道,“我要工作,你該幹嘛幹嘛去。”


    江凱城嘀咕了幾句剛準備走,林井然的助理忽然進來了,


    “林總,有個蔚小姐非要找你——”


    “讓她進來——”


    蔚錦這才罵罵咧咧走了進來:“急死人非不讓進,”


    她看向林井然又看了眼vivian,


    “你助理不是陸響麽?怎麽換了個女的?”


    “你有什麽事啊,”林井然並不理睬,反而十分煩躁,


    “我外婆早上摔了一跤,”


    林井然臉色一變,


    “醫院都要排隊,你們上海的醫院真是急死人——”


    他二話不說站了起來:“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你別冤枉人啊,你看看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


    林井然看了眼手機,確實很多電話,也顧不上其他趕緊先打電話給了相熟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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