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像是田雨曾經經曆過的輪回,它是線性前進的,也就是說所有事情都可以按照時間線進行排列。


    田雨得知的所有信息雖然都是破碎的,甚至是一點一點拚湊起來,但是把這些信息放在一起進行排列組合,就可以看到一條完整的軌跡。


    曾經她以為故事應該從田磊或者田雷身上開始,但想了又想,她發現著手點或許應該是慶陽。


    她在繼承洞府之後慶陽最後吐出的四個字帶來了提示。


    慶陽,一個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天才,他身上的天道因果到底是什麽,按理說他應當不會犯下太大的過錯,甚至他也從未提及過自己做出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田雨整理了時間。


    最早慶陽邁入天境,之後加入了執法堂,從慶陽的一些記錄中可以看見田磊是晚於他成為執法堂長老的,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太過於關注田磊。


    緊接著田雷出現了,他身上的異常引起了慶陽的警覺,並且被慶陽所誅殺,那麽慶陽為什麽要殺他?


    他對執法堂造成了威脅?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理由都不夠徹底。


    這樣的疑惑田雨可以先放下,在誅殺了田雷之後,過了許多時日田磊才出現了異常,觀察田雷許久的慶陽,自然也發現他越來越像對方。


    隨後在一次意外中田磊的身體破碎,僅存有神識,他需要重塑肉身。


    慶陽死前的畫麵中可以看見田磊也在場,所以這個時候的田磊應當已經順利的重塑身體。


    慶陽身死,過了幾年林熾出生,一直到她六歲時的日記裏父親有了改變,隨後林熾被送入了宗門,接觸到了穿神訣並開始修習。


    之後的故事,便是因為走火入魔,林熾與織令看見了那些悲慘的女子,兩人決定違背自己原本的命運,宗門被屠,林熾潛逃至王村,然後田雨到來。


    整理出了這條時間線,那隻需要搞明白一點——田雷是什麽時候離開了田磊的身體。


    田雨認為這段時間應該在林熾被送入宗門修習穿神訣之前,她曾經問過織令執法堂那些黑衣暗衛是什麽時候大量出現,織令回答這個部門早就存在,而人員的增幅卻是在她十來歲的時候,按照年齡推算,那個時候的林熾恰巧被送入宗門。


    田磊在遭受刺激後的話也印證了田雨的猜測,他所謂的種下種子應該就是林熾的穿神訣。


    那麽田磊需要穿神訣和那些複製人做什麽呢?


    在看見慶陽洞府的那道門之後,田雨產生了一個念頭,這讓她感覺到有些驚悚。


    慶陽殺死了田雷,卻沒有繼承編號以及安全屋,而田雷之後再度來到了田磊的身上,也就是說作為一名玩家他可以不斷的複活,這未免有些奇怪。


    按照係統的規則,田雷第一次應當是身死無疑,不然安全屋不會丟失,並且在田雷成為田磊的時候,最開始他應當是沒有有關慶陽或者是自己之前的任何記憶。


    那麽有問題的到底是誰?慶陽?田雷?還是係統?


    “複雜。”當時進行著這些推測的田雨,揉亂了不少次頭發。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有關於代行者。”


    ……


    隨著田磊的崩潰,田雨知道這次的問話應當到此為止,她離開了安全屋,回到了潛艇。


    “怎麽樣?”許鹿曬著太陽,看了一眼出現的田雨。


    後者點點頭:“算是解答了一些疑惑。”


    “我有事情想問你,有關於代行者。”


    許鹿眯了眯眼睛:“你先問。”


    田雨沒有任何猶豫,就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們會死嗎?我是說真正的死去,還是說假如任務失敗,你們也能夠不斷重來?”


    許鹿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田雨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當然會死,所有玩家的命都隻有一條。”


    田雨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些古怪:“你說有沒有可能代行者死亡後作為被神明選中的人,要再一次回到起點在遊戲裏穿梭,而本人其實並不知情。”


    這句話讓許露開始思考:“或許也會有這種可能,沒準玩家都一樣也說不定,你以為自己死了,其實你隻是失去了所有包括之前的記憶。”


    “那你認為記憶會蘇醒嗎?”田雨又問。


    “也許會,不過可能需要某些特殊的力量。”許鹿認真思考者田雨的問題


    “在我眼裏係統就像一個運行的計算器,如果其中出現了bug,沒準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這個bug必然要有足夠與係統抗衡的能量,恐怕隻能是神明。”這就是許鹿的意見。


    “也有這樣的可能。”田雨點頭,呼喚起其餘二人,自己的許多推測還沒有告訴她們,其中也包括被田磊印證的一部分。


    聽完了田雨講述的三人心中隻剩下了震驚,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存在著玩家死亡後沒有被繼承編號這樣的古怪事件。


    “天境之上又是什麽呢?”許鹿看著田雨,她好像知道為什麽先前對方會問出那些奇怪的問題,或許他是在懷疑慶陽的存在,已經超越了所謂的天境


    能夠解答這個問題的恐怕隻有織令了。


    “是天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力量能夠超越天道,隻是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慶陽或許摸索到了一條天境之上的道路。”織令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著。


    “超越天境成為比肩天道的存在,那不就是神嗎?”柚子好像也明白了什麽。


    “假如,我是說假如,慶陽身上有著極為厚重的天道因果,有沒有可能不是他的作為造成的,反而是觸發了某種限製被強行施加。”要說理解能力和想象,柚子絕對是名列前茅。


    田雨聽著柚子說出這話,也跟著點頭:“與我想的差不多。”


    “我還想過要我承擔他的天道因果,我到底要承擔什麽?當心不要進入都城,一進去就會被結界鎮壓嗎?顯然不是。”


    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他們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場奪寶大戰。


    忽然之間三人同時抬頭:“煉體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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