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存銳久居上位,原本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再加上他話語霸道狂放,氣勢更強,仿佛一頭下山猛虎,而他麵對陳飛宇,更是一種俯視的態度。


    當然,卓存銳的確有霸氣的資本!


    因為他是省城頂級豪門卓家的家主,對於他來說,除非陳飛宇是從燕京那些大家族走出來的嫡係,不然的話,在他卓存銳的麵前,陳飛宇不過是區區螻蟻而已!


    喬敬儀苦笑一聲,卓存銳年輕的時候,就素以手段強硬、心狠手辣著稱,在他們這一輩人中,也算是極為優秀的人,也正是因為有了卓存銳的存在,卓家才能蒸蒸日上,甚至,除了隱世家族方家外,卓家還隱隱有成為省城第一頂尖豪門的趨勢。


    “看來,想讓卓家老老實實同意退婚,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喬敬儀暗中皺眉,心中無奈。


    然而,直麵氣勢驚人,甚至隱隱帶給別人壓迫感的卓存銳,陳飛宇神色不變,甚至,嘴角翹起玩味的笑意,道:“你說完了?”


    “嗯?”卓存銳一愣。


    在他原先的預想中,陳飛宇聽到卓家雄厚的實力時候後,不說驚嚇過度吧,至少也應該羞愧難當,不敢再在他卓家放肆,然而,陳飛宇現在雲淡風輕,不,甚至還帶有幾分“嘲弄”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陳飛宇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神色凜然,道:“我帶著誠意而來,你不但絲毫不領情,反而還嘲諷與我,也是,你卓家在省城的地位的確輝煌,經濟實力的確雄厚,然而,在我眼中,卻還上不了檔次!”


    卓存銳沉著臉,雖然心中怒火中燒,但還是被陳飛宇囂張的態度唬住了,謹慎地問道:“你說你是外地人,莫非你是從燕京來的?”


    如果陳飛宇真是從燕京大家族來的,那縱然他是卓家的家主,也得好好尋思一下利弊了。


    陳飛宇搖搖頭,道:“不,我從明濟市而來。”


    “明濟市?難怪敢來我們卓家放肆,原來是從小地方來的,果然沒什麽見識。”卓存銳再無後顧之憂,心中充滿了輕蔑,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厲芒,傲然道:“年輕人,你有自信是好事,但是過度的自信就是愚蠢,會給你帶來滅亡之災,你信不信,隻要卓家動動手指,你以後將永遠沒辦法走出省城!”


    威脅!


    毫不掩飾的威脅!


    如果是別人麵對卓存銳的生死威脅,隻怕早就嚇的心驚膽戰跪地求饒了,然而,陳飛宇神色不變,雲淡風輕般重新坐在椅子上,還翹起二郎腿,悠然地喝了口茶水,淡淡道:“我不信,因為你,以及你們卓家,還沒有這個本事,所以,你的威脅在我陳飛宇眼中看來,隻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喬敬儀驚呼一聲,雖然早就見識過陳飛宇的霸氣,但是陳飛宇此刻囂張的言行,還是刷新了喬敬儀的認知。


    當然,喬敬儀並沒有覺得陳飛宇不自量力,因為他知道,陳飛宇是真正的巔峰強者!


    “整個省城,除了隱世家族方家外,隻怕也隻有陳飛宇才有這種不將卓家放在眼裏的氣勢了,嘖嘖,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


    喬敬儀心中感歎。


    另一邊,卓存銳心中怒火更甚,連眼角肌肉都在抽搐。


    卓家在省城深耕數十年,早就處於省城權利金字塔的頂端,一向風光無限,就算是省級高官來到卓家,同樣也得客客氣氣,給他這位卓家家主麵子。


    今天,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年輕人這麽無視,關鍵是這個年輕人,還是從小地方來的草根,這讓卓存銳怎麽能忍?


    “喬敬儀,陳飛宇是你帶來的,你就任由他在卓家這麽放肆嗎?”卓存銳冷聲說道。


    在他眼中,還以為陳飛宇是仗著喬家的關係,才敢在他麵前這麽囂張,所以卓存銳直接問罪喬敬儀。


    出乎卓存銳的意料,喬敬儀聳聳肩,說道:“我的確是和陳飛宇一起來的,但是,他不是喬家的人,我也管不了他。”


    “既然你喬敬儀管不了,那就我來管,正好也趁機讓省城其他人知道,我們卓家位列省城頂尖豪門絕對不是徒有虛名,卓家更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就能上門放肆的地方!”卓存銳哼了一聲,正準備喊人。


    突然,陳飛宇淡淡瞥了他一眼,挑眉道:“你可知道趙家的事情?”


    “嗯?”


    卓存銳動作一頓,奇怪地看向陳飛宇,神色變換不停。


    就在前不久,趙家還是和卓家、秦家、喬家等家族並列的豪門,然而在一個月前,先是趙家家主趙世鳴被神秘人殺與陽江山上,沒過多久,整個趙家又被屠戮殆盡,當時在省城上流社會還引起了一陣恐慌。


    “陳飛宇突然提起趙家做什麽,難道,殺死趙世鳴,屠滅趙家的人是他?不,這絕對不可能,趙家背後可是有一個強大武道宗門做為靠山,想要一夜之間屠滅趙家,至少也需要好幾個宗師級武道強者一起出手才行,陳飛宇年紀輕輕,而且還是出身明濟市這種小地方,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卓存銳搖搖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海,皺眉問道:“陳飛宇,你提趙家是什麽意思?”


    陳飛宇嘴角笑意更加玩味,道:“你卓家在省城的地位再高,也不過與趙家並列,實力再雄厚,也不過與趙家在伯仲之間,甚至,如果算上後台的話,你們卓家還比不上有五蘊宗當做靠山的趙家,我說的可對?”


    “這一點我不否認。”卓存銳皺眉道。


    “既然趙家能一夕覆滅,誰又能保證,卓家不會重蹈趙家的覆轍呢,你說對吧,卓家主?”陳飛宇“好心”提醒。


    卓存銳臉色霎時一變,怒道:“這麽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卓家了?好好好,我卓存銳在省城經曆無數風雨,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鄙視了,難不成你以為趙家是被你滅的嗎,真是笑話,你有這樣的實力嗎?”


    喬敬儀頓時瞪大雙眼,緊接著強忍著笑意,因為他知道,趙家真是因為陳飛宇的緣故,才會被屠戮殆盡!


    “喬敬儀,你笑什麽?”卓存銳不滿地道。


    “沒……沒事……你們繼續……”喬敬儀一張臉憋的通紅,連忙轉過身去。


    卓存銳心中奇怪,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至於哪裏不對,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突然,陳飛宇打斷了他的思路,繼續說道:“卓家主,我好心提醒你一下,現在你答應退婚的話,我條件不變,可以在商業上補償卓家,但如果你堅持拒絕的話,嘖嘖,隻怕卓家會淪為省城的笑柄,還請卓家主三思。”


    “笑話!”卓存銳冷哼一聲,道:“你陳飛宇隻不過是從明濟市這種小地方來的人,要不是喬敬儀帶著你,你連我卓家的大門都走不進來,你有什麽資格,來當麵要求我同意退婚?”


    陳飛宇答非所問,好整以暇地道:“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也該來了。”


    他們?還有別人要來?


    還不等卓存銳問出來,突然,卓家的下人,帶著陸衛東和呂超然兩位長臨省中醫界大佬走了進來。


    “陸會長,呂副院長,你們兩位怎麽突然來了?”卓存銳好奇道。


    陸衛東先瞪了老神在在的陳飛宇一眼,隨即笑道:“卓家主,我們兩個老家夥過來,是想替陳飛宇說話,希望卓家主取消和喬家的婚約。”


    此言一出,不但卓存銳愣住了,就連喬敬儀也愣住了,顯然是想不到,陸衛東和呂鬆柏這兩位中醫大佬,竟然會替陳飛宇說話。


    卓存銳先是看了陳飛宇一眼,隨即不滿地道:“陸會長,呂副院長,我們卓家的事情,好像和你們無關吧?”


    陸衛東苦笑道:“原本是和我們這兩個老家夥無關的,不過,誰讓陳飛宇成了中醫比試大賽的冠軍,而且展現出的中醫水平,比我們兩個老家夥還要高很多呢?我和呂副院長起了愛才之心,這才恬著臉來卓家,替陳飛宇說兩句話。”


    “什麽?陳飛宇的醫術,竟然比陸會長和呂副院長還高明?”


    看到陸衛東承認點頭後,卓存銳大吃一驚,他是知道陸衛東與呂鬆柏的醫術的,所以聽見陳飛宇的醫術,比這兩位中醫大佬還要高明後,真的很驚訝。


    不過,單單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卓存銳妥協。


    “陸會長、呂副院長,我尊重你們的為人,但是,我們卓家的家事,還不需要你們來插手。”卓存銳冷哼一聲,毫不退縮。


    陸衛東兩人無奈一笑,坐在了陳飛宇身側。


    “哼,陳飛宇以為喊來陸衛東和呂鬆柏,我卓家就會同意退婚?真是癡心妄想!”


    卓存銳瞥了陳飛宇一眼,輕蔑之色,一閃而過。


    陳飛宇聳聳肩,似乎成竹在胸。


    突然,卓家的下人,帶著秦家家主秦海清走了進來。


    卓存銳心中奇怪,不明白秦海清為什麽會突然拜訪,正要迎上去見麵,卻見到秦海清直接走向了陳飛宇的方向,不由驚訝在原地。


    難道,秦海清也是陳飛宇喊來助陣的,他區區一個外地人,怎麽可能有這樣的麵子?


    想到這裏,卓存銳眼皮直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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