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百順和吳笛來到梁國,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長生穀大戰後,他們從梁國最南邊的烏蘭省向北,進入了武安省,穿過幾個城市,一直來到了武安省的省會,忘仙市。


    萬采萱出走後的第二天,梁國內烏蘭省裏的重磅新聞就接連不斷。


    先是闊刀門與長生穀激鬥,萬承與萬戈當場隕落,長生穀徹底覆滅。在闊刀門接管烏蘭省的當天,萬采萱以神王境中期修為打上門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秒殺闊刀門天祿境弟子五十餘人,擊殺聖王境弟子十人、神王境初期弟子一人,重創神王境中期弟子一人。


    而闊刀門門主朱元正在先前追殺萬戈的過程中,受其氣海自爆影響而受傷,迎戰萬采萱時並未將其當場擊殺,萬采萱身受重傷後遁走,下落不明。朱元正本人在重傷期間強行運轉氣勁和經脈,使得傷勢加重,隻能閉關療傷。


    有傳言說,萬采萱被神王境巔峰期的朱元正所打傷,應該是活不了太久了,隻能找個沒人的地方默默等死。


    大戰就此告一段落,此時的梁國內閣卻出麵發聲:長生穀與闊刀門的宗門選拔尚未結束,兩個門派就發生戰鬥,長生穀被滅,按照道理來說的確應該由闊刀門接管烏蘭省。


    但闊刀門宗派內部弟子死傷慘重,就連門主都因為受傷無法正常履行職責,梁國內閣因此指定了烏蘭省內的七星觀進行行政管理。


    陳百順與吳笛在忘仙市中找了個較為舒適的酒店,為了安全起見,方便聯絡,不差錢的他們直接住了套房。二人在客廳中看著電視新聞,主持人正在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播報著血腥的一切。


    在梁國,這些事情宗門爭鬥導致滅門的事情,大家司空見慣,民眾也沒對此有過多的反應。


    這烏蘭省誰管不是管啊?


    頂多長生穀掌權的時候,烏蘭省稅少一點,民生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也不能忤逆內閣的意願。別的門派掌權,日子苦了點,但也不是過不下去。


    還能反抗是怎麽著?湊合著過唄。


    這是個修仙者為尊的國家,能給普通人留一條活路,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有梁國內閣的影子。”陳百順關掉了電視,長歎一聲。


    “內閣?”吳笛不解地問道。


    “闊刀門搞的那些小動作,梁國內閣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甚至暗中進行了協助!”陳百順解釋道,“妖都一出事,萬老爺子前腳帶人進去,後腳網絡就被切斷了,阻隔一切消息和聯絡。”


    吳笛略加思索,點了點頭,好像理解了其中含義。“雖說妖都在長生穀的掌控之下,可手機信號和網絡這種東西,確實是由大梁國內閣掌控的,除了他們,誰也無法切斷網絡。而且萬老爺子臨終前所說的他們,指的應該就是上層的人。”


    “沒錯。可讓闊刀門沒想到的是,內閣雖然支持他們把長生穀拉下馬,卻也不會用他們。萬老爺子實力超群,定會從妖都逃離,以自己的性命護兒女周全。萬戈和萬采萱性情忠烈,不可能就此逃走,必定會與闊刀門展開大戰,如此一來。長生穀雖滅,闊刀門也會元氣大傷。這個時候內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指定其他門派上台,想必那七星觀隻是內閣的傀儡。”陳百順摸著下巴,頓了頓,繼續分析道。


    “其實內閣裏麵的那些老狐狸,並沒有把一切都算得那麽精準。例如萬戈自爆,換取妹妹逃生,例如我們二人把萬采萱帶走,但采萱的性格……唉,最終內閣還是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就算采萱不走,內閣恐怕也會派人幹擾她繼續跟著我們離開,逼她回去複仇。”


    吳笛吃著零食,臉色十分不好看。在這幾天的時間之中,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萬采萱的安危。“隻是苦了采萱,這麽好一個姑娘……真沒想到她平時看起來嬌嫩柔弱,凶狠起來居然殺了這麽多人。”


    “最起碼,她還有活著的幾率。”陳百順也為萬采萱感覺到惋惜。“隻是我想不通,這些年長生穀把烏蘭省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妖都也穩穩當當,稅收一分不少地交給了內閣,為什麽他們還要做這樣的事?”


    二人在沙發上聊著天,道士卻推開臥室的門,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內閣不需要能交稅的宗門,也不需要會理政的宗主。他們要的是聽話的狗。”


    吳笛斜了陽虛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又知道了!”


    陽虛子倒也不生氣,坐在陳百順旁邊。“這些年,梁國內閣曾多次向萬承要求,由內閣接管妖都,但萬承以妖都是中立城市為由拒絕了他們。”


    “妖都內修仙資源豐富,適合種植藥材,妖獸也多。若是由內閣掌控,便成了他們的斂財工具,不論是生活在那裏的老百姓,還是修仙者,都沒了活路。”陳百順恍然大悟,原來內閣的真實目的,是妖都。


    “不僅僅是這樣。內閣接管妖都,軍隊就可以直接開進去,駐紮於此。不論是向南還是向西,先動總比後動要好。那禦牆的門洞,可是開得不小啊!”陽虛子從吳笛手中搶過了一包薯片,哢哧哢哧地吃了起來,氣的吳笛直翻白眼。


    “你的意思是說,梁國有意向外擴張,重新挑起戰爭?”陳百順坐直了身子,突然想起中城往北的北牆,那門洞開得跟禦牆大小差不多。“或者說,三國都有要動手的意思。”


    “南境……哦,你們崇國人叫北境!”陽虛子修改了一下對於那片土地的稱呼,繼續說道。“北境是上古聖地,不知道死過多少人,靈氣濃鬱,極其富饒,哪國占了那片土地,就相當於占了個聚寶盆,用來充盈國庫,擴張兵力,統一整個大陸是遲早的事情。”


    “三國之間,已經有接近千年沒有打過大規模的戰爭了。休養生息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緩過勁來了。權力和欲望,就是現在這萬事萬物的因。長生穀,萬家,乃至闊刀門,隻是小小的一個果罷了。”陽虛子似乎有著看破一切地自信,搖頭晃腦地說道。


    陳百順沉默了片刻,近年來戰爭的陰雲的確籠罩在三國的上空,有著愈演愈烈的態勢。三個國家表麵上仍舊在維持和平,可就陳百順知道的來看,至少崇國每年的軍費都在持續上漲。


    “你們都是修仙者,這些國家之間的戰爭,不會讓你們受到太大影響的。”陽虛子看到了陳百順的擔憂,安慰道。


    “他不一樣,他之前也是普通人。”吳笛撇撇嘴,又看向陽虛子,“我們已經到了忘仙市,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啊?白吃白喝不說,連房子都要蹭,臨走之前記得把費用結一下……”


    在萬采萱獨自離開之後,陳百順和吳笛本不想與這陽虛子產生什麽糾葛,轉身就要繼續向北前行。根據萬承所言,那仙王聖器就在天子行宮之中,行宮位於大梁國直轄市,天子腳下的競天市,那是整個梁國的首都。


    可這陽虛子卻死皮賴臉地跟著陳百順,嘴裏說什麽遇見了就是緣分,大道所致,不肯離開。


    陳百順出於好心,怕把修為低下的陽虛子扔在那荒郊野嶺,讓他送了命,而且看著他不像是什麽壞人,答應了把他帶到城市中就分開。


    可沒想到陽虛子有恐高的毛病,無法被攜帶飛行,三人隻能走路,大大拖慢了行進的速度。


    等到了縣城和地級市,陽虛子又找借口不跟走,居然就這麽一直跟到了忘仙市。


    一路上,吳笛曾問過陽虛子何門何派,陽虛子隻答了個玄機門,但陳百順並沒有在網上搜到這個門派的詳細情況。


    隻是陳百順對此人並無反感,畢竟這人一路上除了偶爾用龜殼搖幾個銅錢,神神叨叨地念幾句之外,沒做什麽不利於二人的事情。


    “當初你說要去長生穀尋我二人,中途遇到風雪,就斷定我們會在那房子停留,這麽巧的嗎?”想到這些,陳百順突然問道,他一點都不相信這是巧合。


    “玄機門的人,別說是弟子,就連我那老師祖都沒什麽修為。可我們宗門秘法卻比任何修為都厲害,那就是能算得天機!我在出發尋你二人的路上,就算得長生穀要生變故,你二人必定繼續北上,暴風雪之下也會找房屋一避。烏蘭省與武安省的交界處,方圓幾十公裏荒無人煙,隻有那一處有屋頂的地方。”陽虛子說出這些的時候,十分自豪,感覺自己真的掌握了神秘天機。


    “那你到底為什麽要找我們?”陳百順好奇地問道,“我們都不認識你,從來沒打過交道,你那個什麽玄機門更是聽都沒聽過……”


    “我知道你要找仙骨聖器。”陽虛子說道。


    “笑話,但凡在手機和電視上見過陳百順的人,幾乎都知道他要做什麽。”吳笛把陽虛子手裏的薯片搶了回來,又是一個大白眼甩了過去,“神棍,你那兩下子隻能忽悠忽悠別人,要是去樓下天橋旁邊擺個地攤,掛上算命的幡子,也算能騙幾個錢回來,把這幾天的生活費交了。”


    “以前不是沒幹過……”陽虛子小聲道,然後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仙骨聖器在哪!而且,我能幫你找到它。”


    “那你倒是說說,在哪啊?”吳笛略帶嘲笑著問道。


    陽虛子站起身,看著吳笛,伸出胳膊指著北邊的方向,“競天市,大梁天子行宮之內。”


    陳百順愣了一下,這個消息他還是聽萬承臨死前說的,而且隻是傳說秘聞,不知真假,陽虛子又是如何得知?


    吳笛卻仍舊不屑一顧,認為陽虛子隻是從哪裏聽來的傳聞,“神棍,那你倒是說說,如何得到它?”


    “麵見大梁天子,直接找他要。”陽虛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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