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統領,把瓦剌使團請進雞鳴寺。”


    半個時辰之後。


    瓦剌太師烏斯臧跪在朱樉的麵前,鄭重的說道:


    “瓦剌太師烏斯臧奉墨脫大汗之命,前來大明拜見王爺;


    願您和長生天同在。”


    朱樉歎息一聲說道:


    “說說吧,這次你們竟然動用了這枚玉佩來找本王,恐怕遇到什麽問題了吧!”


    烏斯臧聽到朱樉的話,苦笑一聲說道:


    “王爺,英明!”


    “最近五年來,草原遭遇了極端天氣,漠北之地有三年的時間積雪長存六個月;


    瀚海的水麵的冰層,今年夏天都沒有完全化開。”


    “這五年來,漠北草原的氣候已經逐漸不適合族人生存,居住在漠北草原的族人;


    已經有七成南遷到了漠南。”


    “其實漠南這兩年也好不到哪裏去,沿河灘的地種的水稻千年就開始絕收;


    連麥子也減產了六成以上。”


    “現在靠近大明的農田隻能在臨近夏季的時候,種一些玉米和土豆維持生存;


    這些年草原上的小麥和稻穀已經消耗一空。”


    “隨著族人的增多和糧倉的空虛,這個冬天恐怕至少有七八十萬子民挨餓;


    大汗知道此事後,連忙讓外臣持王爺的玉佩來京城麵見秦始王。”


    “請求王爺看在兩族百年友誼的份上,救救瓦剌吧。”


    秦始王聽到這裏,連忙問道:


    “怎麽事情這麽緊急了,才來大明求救。”


    “幾十萬人的糧食,還是臨近冬季調糧,把這些糧食從江南的各大糧倉調出來;


    然後通過補給船運到京城,然後在運到邊關至少需要兩個月。”


    “加上傳遞消息的時間和路上的各種突發情況,估計糧食運到草原上得三個月。”


    “你們的糧食還能撐多久。”


    烏斯臧苦笑一聲說道:


    “王爺,我們想著秋季玉米收獲以後,可以扛過這個冬天;


    想象到今年的玉米收獲後減產了五成,整個瓦剌因為這場災難瞬間慌了起來。”


    “我們的糧食,應該可以撐到開春;


    不過今年冬天糧食如果籌集不到,部族內部恐怕直接就會大亂。”


    “而且,統計上來的是能撐到明年開春,但是那些以放牧為生的牧民;


    肯定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畢竟,糧食減產的消息已經瞞不住了,這個時候誰也不會把自己的救命口糧拿去賣了。”


    朱樉聽到這裏,苦笑一聲說道:


    “兩個月之內,大明的糧食送不到草原,恐怕你們的族人就開始有餓死的吧!”


    “糧食的事情,本王來安排!”


    “你們去後院休息吧,明天休息一天,後天本王陪你們一起返回草原。”


    寺廟的僧人把瓦剌騎兵安頓下後,朱樉歎息一聲說道:


    “這恐怕就是小冰河時期開始了吧!”


    “未來的天災恐怕越來越多,草原上的生存條件越來越不好;


    如果不想辦法,為了生存,兩族遲早會迎來大戰。”


    第二天早朝。


    朱樉來到了金殿之上,朱載垕看到朱樉來上朝,連忙問道:


    “老祖宗可是有事,您老可是多年沒上朝了。”


    朱樉歎息一聲說道:


    “陛下,草原上出事了,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會有七八十萬饑民出現;


    到時候本王和他們的盟約,也擋不住要活命的瓦剌騎兵。”


    朱厚熜聽到這麽,臉色立馬凝重起來,連忙說道:


    “北方邊境不能亂,高拱,七八十萬災民一個月需要多少糧食。”


    高拱苦笑一聲說道:


    “陛下,這麽多災民,恐怕一個月需要四千八百萬斤糧食。”


    “何況現在就向草原供應糧食賑災,恐怕需要供應六個月才能頂到他們新糧下來;


    大明至少需要準備接近三萬萬斤糧食,這價值需要三百萬兩銀子。”


    “何況還要運到草原上,一路上人吃馬喂的,恐怕最終需要的銀子要翻一倍;


    我們大明就算給他們打一仗,也花不了這麽多銀子。”


    “草原的牧民又不是我們大明的子民,沒有必要勞民傷財去支援他們。”


    滿朝文武也是連忙點頭。


    朱樉看到他們滿不在乎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


    “如今的草原可不是百年前的草原,他們至少有五六百萬人;


    他們說七八十萬災民會挨餓,實際人數絕對有近百萬人遭災了。”


    “我們大明一旦不助他們走出困境,給他們一條活路,恐怕就是他們百萬大軍扣關之時;


    到時候大明北方的幾個行省,都會爆發大戰。”


    “到時候生靈塗炭,子民遭劫。”


    “高大人,你竟然給本王說,這事不能幹。”


    “你應該想的是如何用最小的成本,去幫助他們賑災,讓他們度過災年;


    同時讓我大明的百姓免於戰火。”


    高拱苦笑一聲說道:


    “王爺,這糧食的價格一兩銀子一石,加上運輸的費用;


    就算隻運輸到邊關,也得折合二兩銀子一石。”


    “剛才聽您的意思是說,需要準備一百萬人的賑災糧食,那恐怕要掏空南直隸;


    還有江蘇、浙江所有的糧倉才能做到。”


    “我們大明不能拿自己的家底去貼補瓦剌,何況掏空江南的糧倉後;


    萬一大明出現什麽天災,我們該怎麽辦。”


    滿朝文武也齊聲附和起來,都表示不願意拿出這些糧食。


    朱樉冷笑一聲說道:


    “大明當然不能無緣無故的,給瓦剌糧食。”


    “但是,必須得在不犧牲大明利益的前提下,把這事辦了。”


    朱樉這話說出口,滿朝文武沉默了下來。


    連胡宗憲都長歎一聲說道:


    “王爺,這事怎麽看都做不到。”


    朱樉幽幽的說道:


    “你們既然沒辦法,那就本王來想辦法。”


    “胡宗憲,你是大明的兵部尚書,我問你,大明的綜合補給船現在載重多少;


    現在海軍有多少艘綜合補給船。”


    胡宗憲連忙說道:


    “啟稟王爺,大明海軍的綜合補給艦經過近百年的升級,空載排水量兩千兩百噸;


    滿載排水量五千四百噸,共計二十二艘綜合補給船。”


    朱樉鄭重的說道: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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