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則瞪著眼,滿臉問號。


    見人?


    這不是荒唐嗎?


    誰還能值得他們三個老臣去覲見?


    就算是皇子皇孫,陛下直接召見過來不就成了嗎?


    還要他們特地過去,這到底是誰啊?


    他正在躊躇之間,朱元璋已經抬腳離開謹身殿。


    詹徽和傅友文急忙追隨而至。


    啊?他們幹嘛去?


    陛下怎麽也走了?


    趙仁一臉震驚,隨後撩袍,趕緊尾隨而至。


    話音落下。


    朱長夜看著眾人,繼續道:“那麽….貧道試著引申一下,驛站呢,是否除了傳遞郵件之外,是否又可以給過往商旅提供住宿飲食,還有貨物倉儲呢?”


    我天!


    朱長夜則笑道:“雄英,帶三位大人過來,所為何事?”


    上一次他們趕集來應天府,天雲觀名聲不顯,可這次來卻突然有那麽大的名聲,民間都在傳天雲觀很火。


    這不是貪腐,更不是勒索。


    “朱道長真是端的大才!這才學,可謂是震古爍今!”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聞了檀香,所以才有這種錯覺。


    三個人身上的鬼氣明顯是無意間沾染,並且不是惡鬼留下,更像是紮進了鬼堆,或者…..陰氣之地!


    “肯定是孝敬城隍爺,不然為何買自己喜歡吃的,我就覺得這些好吃,所以分享,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該說不說,真是臭味相投的好友。


    趙仁雖然不明白朱長夜身份,但他知道朱長夜絕對來曆不凡。


    “老是跑來跑去,還沒吃飯,這可不好。”


    這麽想著,詹徽麵上也露出孤傲的笑容,卻依舊謙虛推手:“不敢不敢!”


    “昨天趕了一天路才到應天府,跋山涉水耗掉許多精神,都沒睡好。”


    朱長夜笑著道:“這位大人倒是多慮了,咱們應天驛站的占地五十畝,貧道試問你,一兩個官員能不能住五十畝地?”


    “更何況我大明的民風,是人情世故使然,是老祖宗一直延續下來的感情錢,你認為呢?”


    “….….”


    “李兄,你也有這種感覺?”


    他一直都沒和兩位好友,具體說家裏親戚情況,可他們就能知道自己要放什麽屁。


    詹徽捋須含笑,有些洋洋自得,他可不像翰林院那群學士一樣,隔幾個月開個書法宴會,說白了,就是變相的將自己的墨寶雅觀一點的賣出去。


    朱雄英也是瞪大了眼睛。


    看著兩好友神采,李大輝心頭不禁一陣嘀咕。


    這三個人像是第一次來這裏的人,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對天雲觀所有擺設都很好奇,而他們三個人的麵色,都微微有些枯黃。


    朱元璋不想多做解釋:“你帶他們去,路上他們會告訴你,咱還有事,就不在這多待了。”


    啊這….


    趙仁又震驚了,他囁嚅著嘴巴,想說一些話,但總覺得這話太出格了。


    朱長夜走到道觀燒香之地,這裏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


    朱長夜恍然大悟:“那麽,三位大人想問些什麽?”


    這居然都能想得出來!


    一群人的表情皆凝固住了,久久不言,在消化,在吸收,在平複震撼的心情!


    朱長夜看在眼裏,笑道:“朝廷缺錢,除此之外還有些別的法子。”


    所以兩人得提前,給趙仁下套子了!


    心頭沉吟。


    朱長夜點頭,算是答應了。


    由於望涯山不在應天府治下,他算不出來太多東西,但也能算到望涯山大概位置。


    朱長夜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再說了,皇帝的墨寶,民間有幸看一眼,那該是多大的榮幸?三五十兩白銀,貴嗎?”


    “騾馬速度慢,通常都是給入京的官吏馱伏衣衫行禮,而這些官吏一年難得入京幾次,所以驛站裏麵一定會有大量的騾馬閑置,用這些閑置的畜生拉信件行禮,以畜生的品類區分軍情國事和尋常信件?”


    “那麽我們,可以將區域劃分為東南西北,驛站的驛卒分司東南西北信件傳遞。”


    其中有兩本,乃是《欽依直隸均平錄》、《洪武會計錄》!


    而這兩本書,正是朱雄英得到後自己看著看不明白,就命人快馬加鞭趕來讓師尊掌掌眼。


    突然。


    “雄英,你來寫個住字。”


    他搖頭道,今天他感覺自己麵色很差。


    “你有這種感覺?”


    既然不是香的問題,那麽是什麽問題?


    李大輝疑惑。


    好友打斷了李大輝話語。


    他剛想開口,可猛地間看到石桌上的那些書。


    “這裏真的很神嗎?感覺和其他道觀差不多,沒啥不一樣的。”


    詹徽當先開口了,他抱拳對朱長夜道:“朱道長,本官心直口快,許多問題若是問的深了,您也莫要介意。”


    “大孫,帶他們去見你師尊。”


    下一刻,兩好友說著對對對,並敷衍的拍掌,惹得李大輝一陣白眼。


    傅友文一喜,捋須含笑道:“多謝誇耀。”


    說話間,掐指一算。


    趙仁:???


    這是什麽意思?


    詹徽和傅友文又對望了一眼,自然不想讓兵部尚書趙仁在他兩人之上,兵部本來就位高權重,他們自不能讓其在壓著自己一頭,於是兩人都起了心思。


    隻是….


    今日朱長夜,卻是看到不太一樣的東西。


    朱長夜繼續道:“那在譬如洪武陛下呢?他要是寫個郵票的字,最少也要三五十兩白銀,對麽?”


    前麵都是他們在乎關心的問題,但最在乎的,還是錢的事!


    現在朝廷缺錢,誰都清楚明白!


    朱長夜想了想:“兩個步驟,驛站分住宿和郵寄。”


    這三人對話都是以猜測為主,不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別人聽了也許沒什麽感覺,但是朱長夜不一樣,而且他也注意了起來。


    “這可是皇帝和諸位大臣的墨寶,那是要收藏的,做傳家寶傳下去的東西。”


    朱長夜卻是笑了起來,開口道:“雄英,這你倒是想錯了。”


    “如此貴重的郵票,自然不會賣給百姓,一般都是文人雅士買的,如此精貴的東西,他們舍得流通,白白貼在郵件上?”


    為什麽,太孫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仿若這就是自己家一般?


    這是哪裏啊?


    為啥老夫,從來都不知道?


    朱長夜正在院子裏捧著書看。


    起床後,他叫醒了另外兩人看著他們麵色,每個人都是無語。


    那本來沾染在他們三人身上鬼氣,被這袍袖風吹得一幹二淨。


    朱長夜道:“這也簡單。”


    那就是朱標!


    可現在這兩本書,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朱長夜家中,而且隨意擺放著….這幾個老臣如何能不震撼?


    “以應天府為例,假定每月一號為百姓信件物品郵寄日。”


    他打算回去後,就好好著手查查。


    李大輝疑惑,他看向四周:“是不是這裏的香,比較好聞的緣故?”


    他們的話題說得越來越廣,城隍廟靈驗、望涯山裏頭有問題、回來坐車時看到了道路封鎖、各種亂七八糟的懷疑,說得有板有眼。


    大家也知道這不是重點。


    朱雄英微微錯愕,而等他緩過神來看向傅友文幾人,迷糊道:“爺爺,這幹啥呢?”


    趙仁沉思一番道:“可是老道長,您考慮過此舉一開,豈不是讓很多人認為,朝廷做了商賈之事嗎?”


    “你們都是朝廷大官,譬如詹尚書,你是天下文人的師表,那麽如果你寫個郵字,其價值可就不是三五文錢了,少說要十幾兩白銀,對嗎?”


    三人呆呆看著朱長夜。


    他既然見到了,就不可能任由鬼氣去迫害人,這也算是他們的幸運,來天雲觀洗淨了自身。


    不過由此,也可以證明了重八對這項改革的重視。


    聽著皇長孫這麽說,剛才還洋洋得意的詹徽,立刻不敢笑下去了。


    朱雄英瞪大眼睛,開口道:“師尊,這麽貴?百姓哪兒買的起?爺爺他肯定不會答應的,不成不成!”


    “對的,所以我這次買了許多吃的,還有肉。”


    隨後,朱長夜想到了一些事情。


    “說起來,我昨晚睡覺起來後身體就感覺很疲憊,這是有趕一天集的原因,但是我這種感覺。其實從望涯山就有了。”


    朱雄英也目光灼灼。


    李大輝有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


    看來是不能辦。


    在他思索時。


    在場的人,都是朝廷重臣,他們都不是傻子,相反各個都聰明絕頂。


    見三位大臣已經沒什麽問題要問了,朱雄英才開口道:“師尊,您能否具體說說,怎麽運轉。”


    比如,與生俱來的身份。


    “至於錢財是入課稅司還是驛站,這個朝廷可自行考慮。”


    “嗯?”


    朱長夜進書房,很快拿了紙筆過來。


    他在溫習明天的功課,最近那些孩子都愛聽他講書,他也愛講,所以自然是上了心。


    朱長夜笑著點頭:“傅大人理解通透。”


    朱雄英愣了愣,迷糊道:“好像….是這個理。”


    “好奇怪。”


    原本酸疼疲倦的身體一掃而空疲勞,腰板都不經意間挺直了幾分。


    “有一點。”


    趙仁微微點頭:“嗯,老夫魯莽了,說的在理。”


    聽到這裏,好友都沒說話了。


    望涯山,他們三個人那濃厚鬼氣來自那裏麽?


    朱長夜低喃:“望涯山….”


    朱長夜說完,詹徽和傅友文都笑了。


    “咦。


    “….….”


    “知道,不然我們就白聽那些說書人怎樣說城隍爺了,被香火功德鬼神吃了的食物,外表在,但是內在‘味“香’皆無啊。”


    天下文人,誰不愛惜自己的名諱?


    隻是.…有點可惜了啊!


    這麽好的博名聲機會。


    “沾染了鬼氣,精神肉身都得到了損害。”


    等朱長夜說完,旁邊的朱雄英興奮的拍著腿:“師尊說的對!爺爺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老百姓哪在乎住的好不好?他當年還是泥腿子的時候,不都尋思有個遮風避雨的草屋就行了嗎?”


    下一刻,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徐徐出現朱雄英幾人的身影。


    “那你,如何解釋?”


    這絕對不是廟堂內的檀香問題。


    李大輝扭了扭身體,滿臉的驚奇:“是我錯覺麽?我怎麽忽然感覺….身體,舒暢了很多。”


    朱長夜道:“那麽以後想住驛站,便是需要如此住票入內,價格我暫時沒辦法訂,傅大人你倒是可以看情況定價。”


    這是他們心中的想法。


    朱雄英愣了愣,然後樂嗬嗬的寫了住字。


    而後,他們一起趕往天雲觀。


    朱雄英瘋狂搖頭,他尋思不能為了些黑心錢財,就這麽坑害百姓。


    三個人從朱長夜身邊走過,袍袖蕩起的風吹拂三人身體。


    “譬如朝南,在蘇州府再有驛站,又將驛站分為東南西北,一驛站隻需分門別類的將信件傳到下個驛站,在由下個驛站繼續朝外麵傳遞。”


    傅友文開始給朱雄英解釋起來,朱雄英聽完後恍然大悟。


    想了想,趙仁趕忙道:“那老道長,您有沒有考慮過,用驛站給百姓使用,會亂了尊卑呢?”


    一個麵色枯黃,眼角微微發黃的男子從外麵走來。


    趙仁:???


    他再次震驚了。


    他古怪地看著李大輝:“李兄,你這是….在編故事嗎?不會要繞一大串親戚,然後再說從最後一個親戚那裏,聽聞什麽事情吧?”


    李大輝是堅定的信神者,其他二人和他誌同道合,自然也都是如此。


    趙仁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老夫明白了。”


    是!


    朱長夜是有才能。


    “嗯?你沒有這種感覺嗎?那可能是我亂想了。”


    朱長夜低喃。


    因為重點在郵寄上。


    他們三個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是有次趕集閑聊起來,才發現彼此都誌同道合,然後結成了好友。


    “我沒編故事,但是要說一大串親戚是真的。”李大輝一臉黑線。


    他和另外兩名好友,一同走進天雲觀內,不時地說笑著。


    “這是做生意麽?恐怕朝廷就算這麽做了,百姓還會感激朝廷,因為這是幾乎前期注入巨大金銀,盈虧不明,那麽商人不見到利永遠不會去做,此舉整體乃造福天下。”


    趙仁尋思,應該很好查。


    “這感覺很突然,就是我們進來廟堂時很突然就有了。”


    嘶!


    聽到這裏,在場的人無不是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隻是那臉上的開懷笑容,卻如何也掩飾不住。


    所以,他閉嘴了。


    此刻。


    不過。


    “如此一來,整個脈絡便搭建完畢。”


    他震驚了。


    “香挺好聞的,但是….不是香。”一個朋友開口,道出了自己想法。


    朱長夜灑然一笑:“傅大人隻是考慮一封信件價格低廉,那傅大人,可否知道應天府的基數多大?”


    “由點成網,那麽全國的驛站網,很快就能被搭建起來。”


    聽完之後,所有人都忍不住雙目亮了起來。


    他就站在一旁,沒開口隻選擇聽。


    傅友文有些蹙眉:“道長,會不會….太少了?”


    朱長夜拿著郵字紙片,對眾人道:“這個郵票,我們可以分門別類,按照路程的長短可以分為長途票和短途票。”


    “望涯山?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我們從那個望涯山附近經過後,我也有這種感覺,我還以為是我太久,沒鍛煉身子骨虛的原因。”


    說話間,朱元璋帶著三人找到朱雄英。


    可有些東西,是才能一輩子也沒法達到的。


    看書中的朱長夜,此刻放下書看向旁邊。


    好家夥,老道長這腦子怎麽長的?


    而且也正印證時間那句話,實力固然重要,可有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啊?”


    他沒有反駁朋友說法,他也發現了不是香的問題。


    朋友們一愣,城隍爺顯靈?


    “說是顯靈,其實也不是見到城隍爺啦,我來時聽別人說,城隍爺喜好吃,香客供奉食物要是城隍爺喜歡,就會被城隍爺吃掉,被吃掉的食物,你們應該知道什麽情況吧….”


    “先說住宿,這價格應該全國統一,憑票入住,諸位且等一下。”


    當即,他帶著三人前往尋找朱長夜。


    朱雄英撓撓頭:“師尊,不是我想問,是我隻負責帶路,然後怕您和三位大人談話生疏,充當中間人過來的,其實是三位大人想問事情。”


    而很快。


    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著的趙仁,微微頷首,這老道長眼前站著的是大明吏部尚書,要是尋常人早就嚇的不成人樣。


    “這些驛站裏麵,一定有空餘的地方吧?譬如柴房、行禮房….隻要將其和官吏住的地方劃開,還能亂了尊卑嗎?”


    話音落下。


    三個人驚疑未定。


    找了一圈,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念頭。


    李大輝感覺神清氣爽,這種感覺就很突然,這讓他愣住了。


    “….….”


    朱雄英恍然大悟:“成!那我趁飯還沒來時間,去打坐修煉下。”


    朱長夜笑道:“那倒不是,隻是要到飯點了,估計你師兄師姐他們都做好飯了,就….正好留下來吃飯吧。”


    看來驛站改革這話,雄英時和兒子重八通過氣了,若是不然,兒子也不會派這些高官過來。


    這個時代有著明確的尊卑等級,衣食住行不是有錢,就能隨便穿隨便用的。


    沒管朋友的話,李大輝繼續道:“親戚就不說了,我正是聽說這裏很靈驗,我們來拜拜這裏,祈禱今年平安,糧食不荒。”


    詹徽一喜:“若能給商旅提供住宿,那未嚐不算是皇上老爺子的恩德,百姓一定會感恩戴德。”


    說著,他臉色一愕。


    朱長夜從容的看著他,不疾不徐,吐字清晰的道:“詹大人有沒有想過,軍馬和騾馬的區別?”


    朱雄英好奇問道。


    朱元璋囑咐完轉身就走,留下朱雄英與傅友文三人大眼瞪小眼。


    傅友文呆了呆,趕緊道:“對啊!這是為大明社稷謀福祉,造福天下百姓,是在積君德,此大明之幸啊!”


    袍袖輕輕一揮。


    三人都是發出一聲低微的語氣音。


    “我也有。“


    等朱雄英走進院裏麵後,朱長夜尋思快到飯點,就先不看書了,出去溜達溜達走走,散散心。


    三人就這麽相互說著,麵色越說越古怪,最後聊了一大堆的東西。


    朱長夜的話也不是晦澀難懂,大都通俗易懂,剛才說一遍,這些人便能聽明白。


    “李兄,你這是買的最喜歡啊,是想要自己吃,還是拜神?”


    來應天府趕集完的第一站,他們選擇了這裏。


    朱長夜搖頭:“一封家書的珍貴性有多重要,伱應該知曉的,尋常你讓人帶信件去遠方,難道不給對方一些賞錢?這些事,不是在民間司空見慣的嗎?”


    這一問,眾人瞬間盯著朱長夜。


    傅友文道:“朱道長此言著實可行,但本官還有一問,咋收錢?”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朱長夜,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看似不起眼的小買賣,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利民事兒,居然能賺這麽多錢?


    最為關鍵的是,朝廷這還是惠民之舉啊!


    趙仁這下更迷糊了,這人誰啊?咋太孫和傅友文詹徽,都很尊敬。


    “陰氣之地?”


    朱元璋淡漠的看他一眼:“不當講!過段時間咱帶你見到該見得人,該你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給咱閉嘴!”


    詹徽這是在打預防針。


    “咦。”


    老爺子那性子,可不允許如此事情。


    朱長夜起身笑道:“貧道,在此見過三位大人。”


    其目光,看向這座廟堂。


    來到天雲觀,輕車熟路的進了天雲觀後院。


    朱長夜悠悠看著外頭,若有所思。


    隨後,又交談一些細枝末節,詹徽三人就此離開。


    李大輝疑惑看著四周,嗅著廟堂內檀香味。


    “跑腿的百姓,真的在乎住的多豪華?他們不過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足夠了,他們隻會感激朝廷,絕不會造次。”


    如果真如朱長夜說的這樣,自己也能寫個郵票的字,然後被文人雅士收藏,那倒是流傳名聲的機會。


    民間風俗如此,別人給幫忙,總不能讓人家空著手回去。


    聽聞這話,兩好友眼睛都是一瞪。


    “不是吧?”


    這不是重點。


    燒炷香保佑自己,也保佑家人。


    這下子,詹徽徹底開懷了,急忙道:“太孫說的對!可不就是這個理麽?”


    所以,三人相約一起來到天雲觀。


    李大輝笑道:“隻希望城隍爺他老人家,能夠看上。”


    “唉~打住,你們怎麽越說越離譜了,怎麽還往望涯山扯了。“


    “眼角有點黃,哎….是昨晚趕集剛到應天府,沒有睡好。”


    但這老道長非但沒有緊張,還凜然不懼,說話都如此鏗鏘有力,嘶….這到底啥身份啊?


    詹徽開口道:“朱道長您說的驛站改革之策,老爺子和咱們商討過,有一點本官不解,驛站乃傳遞國家軍情的大事,如果對民間開放,以此開源,是不是本末倒置,如果到時候泄露國家機密或者延誤軍情,該當何如?”


    當然,他也沒敢走太遠。


    詹徽和傅友文笑了,笑的很陰險。


    “惡鬼纏身,邪氣入體。”


    “有道理,其他不說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其口中嘀咕。


    剛才朱長夜看了雄英送來的兩本國書,對各地方驛站,都有個大體的了解。


    朱元璋直言道。


    詹徽愣了愣,旁邊傅友文趕緊開口:“朱道長的意思是,軍馬速度快,可做傳遞軍情國事之用。”


    傅友文急忙附和:“對對,詹大人說的對。”


    我去!


    傅友文和詹徽,齊齊向朱長夜行禮。


    進了廟堂….走進來,然後沒兩步就共同有了這種感覺.….


    不會吧…..


    李大輝腦海裏麵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並開口將這想法說了出來,“這是不是城隍爺,幫我們提神醒腦了。”


    剛才還準備隨口和朱長夜打招呼的趙仁,突然閉嘴了,站在一旁沉默著,一言不發,呆呆的看著朱長夜。


    兩位好友亦是出聲,神情錯愕,沒想到對方都有這種感覺。


    朱長夜這才明白,原來徒兒是帶著這些人來問策來了。


    多一個人舔朱長夜,那麽他倆在朱長夜心中的分量就會被分擔,這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局麵。


    李大輝昨晚和兩個好友,從縣城趕來應天府,是來趕集。


    朱長夜侃侃而談道:“法子便出在剛才雄英寫的郵字上。”


    “唔,價格不要定的高,三五文,上限不超過十文錢。”


    “….….”


    趙仁瞪大著眼睛,要不要這樣!?


    這傅友文被人誇耀了一句,至於這樣嗎?又不是陛下誇你。


    不僅僅是趙仁震驚了,詹徽和傅友文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趙仁是帶著迷糊走出去的,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為何,朱長夜身份如此當的起幾人敬畏。


    一連串的反問,直接讓眾人臉頰開始震撼的僵硬起來。


    朱長夜讓朱雄英繼續寫個郵字。


    李大輝眉頭一挑追問道,這讓好友們啞口無言。


    今早。


    “再有,每個驛站都會有幾個驛卒相互監督,也避免了有人中飽私囊魚目混珠,信件到了目的地,再讓當地百姓過來認領,收信收貨的人,憑著錢財來領取信件,或者發貨的人,發出信件的時候付錢,都是可以的。”


    他看得出來這三個人經過一段陰氣、鬼氣濃厚的地方,從而有這樣的枯黃臉色,這樣的情況剛剛開始沒什麽,時間久了,他們每個人都會生病,運氣不好會有一場大病,要等鬼氣散了,他們才能好。


    李大輝朋友靠近城隍,打著哈欠道。


    “不說別的,到春闈、秋闈時間,一天的寄信數量要以十萬計,那麽折算下來一天多少錢?少數千兩白銀吧?一個月呢?三萬兩吧?大明地大物博,那麽多州府呢?一個月要多少?三五十萬兩是少的吧?”


    “沒那麽玄乎吧。“朋友嘴角抽搐。


    詹徽三人紛紛點頭,對朱長夜這話表示很認同。


    當年朱棣還沒就藩之前,偷偷翻過這兩本書,被朱元璋抓住了,活生生打了三十板子,質問朱棣:汝欲造反乎?


    這兩本書,這些年來,出了編纂者,以及朱元璋,隻有一個人有權力翻閱。


    聞言,李大輝搖頭:“先來拜拜吧,我聽我娘的二姑家….”


    “還有?”


    關於陰氣之地的說法,朱長夜知道一些。


    “李兄,你且等等。”


    “….….”


    說實話,趙仁真的太懵了。


    “文人雅士,許多都有收集愛好,天下學子,誰不想要一張吏部尚書的墨寶?”


    “趙尚書,咱皇爺是微服私訪,意思讓你不要瞎說啥呢。”詹徽狡黠的開口。


    朱長夜看著走過去的三人。


    “香的問題?”兩好友聞言,有了和李大輝一樣的舉動。


    李大輝笑了笑:“我還聽說來這裏,若是虔誠,那麽就會有幸得以見到城隍爺顯靈呢。”


    是啊!


    經常說香可以提神醒腦。


    ….….….….….….


    “師尊,您咋把我留下來了?有事交代我?”


    怕錯過第一口熱乎飯菜,所以哪怕散散心,也是在天雲觀附近。


    “陛下,老臣鬥膽,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若是他們自己感覺這樣就算了,可能是人的什麽錯覺之類的,但三個人都是這麽說,並且言語中的表態,三個人相互間都看得出來,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咋認真地陳述一個事情。


    能讓太孫打下手,詹徽傅友文都努力討好,甚至老爺子都敬重的人,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是當年他還在龍虎山當道士,聽那些師兄弟們所說的。


    陰氣之地,是一些陰氣很旺盛的地方,陰氣之地的誕生也是在惡鬼出現後,跟著出現。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朱長夜朱元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洪荒高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洪荒高手並收藏朱長夜朱元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