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宸宮。


    宴若舜姍姍來遲,卻發現鳳後並不露麵,隻隔著屏風坐在後麵,他看了看其他侍君,都神色自若的樣子,嗯?難道沒有人覺得不妥嗎?


    宴若舜狹長的鳳眸裏閃著不解,見眾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有些神氣,緊接著還是規矩的行了一禮,“臣侍給鳳後殿下請安。”


    “宴侍君請起。”姬鈺聲音清冽,客氣有禮。


    宴若舜懶散的坐下來,一條嵌玉藍寶石纏枝雲紋的銀質抹額出現在麵前,惹得他眼神一亮,他伸出手,從青竹的手裏拿了起來,突然一頓,又放了回去,“這是何意?”


    青竹垂眸解釋道:“宴侍君剛入宮不久,這是鳳後殿下給宴侍君的見麵禮。”


    宴若舜有些不服,鳳後怎麽知道他喜歡這種明晃晃的飾物,他想說自己不喜歡,可是卻發現自己無法違心的說出來,糾結了半刻後,還是拿在了手裏,眸光幽幽,語氣生硬道:“多謝鳳後殿下。”


    雖然他收了禮,但是別指望他就認可了鳳後。


    他讓石瑰收起了抹額,品了一口茶,嗯,比他宮裏的好喝,他撇撇嘴,語氣不善道:“臣侍剛入宮,不知鳳後殿下為何一直坐在屏風後麵?”


    “鳳後殿下身患舊疾,煩請宴侍君諒解。”青竹恭敬道。


    “我在同鳳後說話,誰讓你說了?”宴若舜不悅道,瞅了青竹一眼。


    青竹依舊道:“殿下近日嗓子不太好,不宜多言,請宴侍君....”


    姬鈺打斷了青竹的話,開口道:“請宴侍君見諒,時辰不早,本宮就不留各位了。”


    宴若舜瞬間起身,這麽快,他正好還困著,他也就是一時好奇,既然不留他,他當然也懶得待下去了,於是他瞥了石瑰一眼,就帶著宮侍轉身離開了,母皇說了鳳後是誰並不重要,他隻要得寵就行。


    眾人安分的起身告退,文褚恩跟在魏錦宵身邊,小聲道:“魏哥哥,這宴侍君來的遲走得倒是快,那日見他和虞侍君撞上,難分伯仲,還以為今日他也會和虞侍君一樣對鳳後不敬呢,鳳後身邊的那個宮侍青竹會些拳腳功夫,還好這宴侍君沒有和虞侍君一樣。”


    “小恩,宴侍君畢竟是北曜皇子,陛下如今總要多寵些的。”魏錦宵淡淡道,言下之意,即便宴侍君今日和鳳後對上,陛下也不會罰宴若舜的。


    文褚恩悶聲:“我知道,應該不單是身份吧,還有姿容,可陛下要是一直寵他,我還能有侍寢的機會嗎?”


    “小恩,你不必著急,會有的。”魏錦宵安慰道,陛下不會偏寵誰,時間長了,總會去其他侍君宮裏的。


    文褚恩隻能盡量在心中期盼事實和魏錦宵說的話一樣。


    另一邊,沐流光終於趕到了宴若舜麵前,恭敬道:“臣侍沐流光給宴淑君請安。”


    宴若舜愣了愣,停了下來,眯眼打量了沐流光幾眼,疑惑道:“你找我什麽事?”


    “臣侍仰慕淑君姿容絕豔,想同淑君多說說話,不知淑君對陛下之前寵愛的侍君有沒有興趣?”沐流光眼波流轉,聲音溫和道。


    宴若舜瞥了他一眼,他早就知道了,“這個我有聽石瑰說過,不就是剛被禁足了的虞重華和已經誕下皇子的溫侍君嗎?”說著他指了指身邊的石瑰。


    然後又細看了沐流光一眼,傲氣道:“你仰慕本君算你有眼光,以後本君就是陛下最寵愛的,你放心,本君不會對不受寵的侍君多加刁難的。”


    說罷,他拍了拍石瑰的肩,“石瑰,走了。”


    沐流光噎了一下,眼見宴若舜就要走,隻好不再拐彎抹角,開口說道:“淑君不知,其實還有一人,那位侍君沒有家世傍身,得寵了許久雖不曾為陛下誕下龍嗣,但總會被陛下記著。”


    “他氣質也算出眾,還作得一手好畫,不僅如此,他還懂醫術,經常讓宮侍給陛下身邊送藥膳。”


    宴若舜頓住,心中好奇了幾分,“是哪位侍君啊?怎麽沒聽宮侍提起過?”


    沐流光微微一笑,“不過淑君放心,他還隻是常禦,陛下現在最寵宴淑君,臣侍都看在眼裏了。”


    “你說的這個侍君到底是誰?本君還沒見過呢,改日可以去看看。”宴若舜手托腮,睨了沐流光一眼。


    沐流光這才婉轉道:“燕棲宮,聞常禦,他丹青極好,連虞侍君都沒能要到一幅他的墨寶,宴淑君長得這樣好,說不定他會願意為淑君作畫。”


    宴若舜了然,便帶著石瑰離開了。


    ——


    溫曄心思沉沉,他想看看鳳後的真容,聽師律說鳳後終日待在月宸宮,除了每日請安,其他時候都不接見後宮侍君,陛下也有令,後宮管理之權仍在魏侍君手裏,鳳後似乎隻有一個頭銜,但溫曄不這麽覺得。


    所以等眾人離開後,溫曄留了下來。


    “溫貴君,鳳後有請。”青竹福身恭敬道。


    師律跟在溫曄身後,也是一臉好奇的走了進去。


    姬鈺一襲白衣,臉上戴著麵具,他端坐於琴前,聲音輕靈:“溫貴君,請坐。”


    “可願聽我彈一曲?”


    溫曄坐下來,對麵的男子隻著素色衣衫,墨發垂落,氣質絕然,膚白如玉。


    然臉上帶了麵具,添了幾分神秘,溫曄默然不語。


    青竹揮退了殿內的宮侍,師律也被拉走了,殿內隻留溫曄和姬鈺二人,對此溫曄覺得畢竟在鳳後宮裏,便也沒有強留師律。


    姬鈺頓了頓,權當他默認了,修長的手指勾起琴弦,美妙的琴聲如清泉般流淌而出,安撫人心。


    彈得極好,溫曄想姬幽應該很喜歡吧,而且這首曲子,姬幽用玉笛吹過。


    一曲畢,溫曄開口問道:“鳳後殿下為何一直戴著麵具?”


    姬鈺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他以為溫曄應該知道他是誰了。


    見鳳後不語,溫曄又道:“可以看看鳳後殿下的麵容嗎?如今殿內隻有我們二人。”


    話一出口,溫曄也覺得有些冒犯,可是他太想知道了,就在他以為鳳後會拒絕時,卻發現對麵的人真的摘下了麵具。


    溫曄怔住,那是一張清冷不似凡俗的臉,方才精致獨特的麵具在這張臉麵前顯得醜陋非常,他看清了鳳後的麵容,原來那份神秘的背後是如神祗臨世的仙氣。


    一向還對自己容貌頗為自信的溫曄突然有些自卑,他理解姬幽為何會喜歡了。


    姬鈺眉心微皺,溫曄的眼神似乎不認識他,怎麽會......


    “曄哥哥?”姬鈺聲音極低的喚道,視線落在溫曄身上,不明所以。


    下一秒,溫曄突然起身,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徒留姬鈺在原地怔愣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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