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沫眼疾手快,一個側身趁機抓住服務員的手腕,用力一扭,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服務員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已經被追命牢牢製服,並悄無聲息地結束了他的生命。


    陳輕沫連忙轉過身,說道:“恩人,你沒事兒吧?”


    而他卻直接對上了川流那毫無感情的雙眼。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脖子上正抵著一把冰涼的匕首,拿匕首的人,正是眼前的少女。


    “陳輕沫,我給你個機會,你到底是誰?”


    少女的忽然靠近讓陳輕沫屏住了呼吸,他愣了一下,疑惑地說道:“恩人,你在說什麽啊?我剛剛才救了你,你怎麽能不信任我呢?


    川流忽然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一臉無辜的男人。剛剛那樣再明顯不過的刺殺,即便是川流自己也能輕鬆躲過,更不用說還有追命在旁,就算陳輕沫不動手,那個刺客也不會傷害她分毫。


    她無情地對陳輕沫說道:“停止你拙劣的表演吧,現在你生或死隻在我一念之間,不打算在死之前說句實話嗎?”


    陳輕沫原本還試圖維持著鎮定,但當他看到川流手中那把匕首的寒光在眼前閃爍,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時,忽然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雙手緊握成拳,猛地朝川流攻去。


    川流隻得迅速撤回匕首後退兩步,以躲避陳輕沫的攻擊。


    後者趁機抓住這個機會,一個翻身,靈活地在飯館的空間中穿梭,試圖與兩人拉開距離。


    他的目光緊盯著最近的出口,想要立刻逃出去。然而,剛剛邁出幾步,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後襲來。


    陳輕沫回頭一看,隻見追命已經借助旁邊的桌椅,三步並作兩步再加一個翻轉,猶如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兩人立刻陷入了激烈的拳腳交鋒。他雖然奮力抵抗,但追命身法矯健,招式淩厲,幾招之內便讓陳輕沫陷入了被動之中。


    陳輕沫心中暗罵,川流到底在哪裏找的這麽一個保鏢?實力比他預期還要強上太多。


    這時,追命緊緊地抓住陳輕沫的雙臂,用力將他按在地上。後者麵露不甘,身體劇烈地扭動著,試圖掙脫追命的控製。但追命的力量實在太大,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而少女此時也走了過來,她氣定神閑地拿了個凳子坐在旁邊,開口道:“我給你十秒鍾時間,不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就和這個世界說句再見吧。”


    說著,川流開始倒計時,“十,九……”


    陳輕沫不解地說道:“喂,你等等!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從來沒想傷害你,你為什麽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呢?”


    然而,川流沒有絲毫停頓,繼續數道:“八,七……”


    陳輕沫還想為自己爭取爭取,“我是為了幫你啊!你這個人怎麽聽不進去話呢?”


    眼不見為淨,川流幹脆閉上了眼睛,“六,五……”


    陳輕沫開始抱怨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我看我就不該來!殺吧殺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川流接著倒數,“四,三……”


    陳輕沫想要掙脫追命的束縛,卻毫無效果,開始咒罵起來,“nnd!你tm到底是誰啊?力氣怎麽這麽大?”


    此時的倒計時即將結束,川流重新睜開了眼睛,毫無收手之意道:“二……”


    陳輕沫終於怕了,他想要舉起雙手卻又動彈不得,最後變成了用臉撐地。他“哎呦”地叫喚了一聲,用幽怨的語氣說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一。”


    川流繼續數著,在陳輕沫說出自己真實身份之前,並不打算停下。


    追命緊接著就要動手。


    而陳輕沫這才將自己的名字脫口而出。


    “墨傾塵!我叫墨傾塵!”


    追命這才停下動作,等待川流的再次發話。


    川流勾了勾嘴角,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暗門」旗下高級刺客,你終於承認了。”


    墨傾塵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把頭偏向一邊,斜眼瞪著少女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川流聳了聳肩,“之前都是猜測,你承認了才是最重要的……你提前三天就來到方塊之城,還故意招惹「黑桃2」的人,這麽處心積慮,是為了接近我吧?”


    墨傾塵點頭承認道:“沒錯。”


    川流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遲遲不動手,是因為按照「暗門」的規矩,我這個人頭沒有輪到你。但我有一點想不通的是,你這麽早出現是為了什麽?”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隱藏身份保持神秘是很重要的事情。墨傾塵身為「暗門」的刺客,沒有必要選擇在那麽多人麵前出現,引起他人的猜忌。


    墨傾塵此時對上川流的雙眼,認真地說道:“不,你說錯了。”


    “哦?”後者挑眉道。


    墨傾塵繼續道:“準確的說,剛剛這個假服務員之前就是我,但我放棄了你這單任務。”


    川流不由得審視道:“我可沒聽說過「暗門」還有可以中途放棄的規矩。”


    墨傾塵挑了挑眉,“流程有些繁瑣,還涉及一些賠付,不過我覺得值得。”


    “為什麽要放棄?”川流追問道。


    “因為你。”墨傾塵不假思索地回答,換來了追命的匕首警告,前者連忙改口道:“咳咳,因為我不想和你為敵。”


    見脖子上的威脅離遠了些,墨傾塵才繼續道:“我這人有個習慣,我會提前觀察我的目標,再判斷這一單接得是否符合回報率。如果付出大於回報,我就算賠一點兒,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


    “所以,前幾天你都在觀察?”川流問。


    後者點點頭,“甩掉二虎那幫人對我來說不是難事,當我發現你和你的這位保鏢接連幹掉了三撥人,甚至發現了連我都不知道的鬆蘿的身份,我就覺得這筆買賣不太合適了。”


    川流顯然沒有完全相信他,於是問道:“所以,你既然已經放棄,為什麽又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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