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雖然我不喜歡和聰明人作對,但不代表我不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墨傾塵輕歎了口氣,繼續道:“不過好像這回玩脫了……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也更漂亮。”


    川流冷靜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質疑,“你是想說,你其實是來幫我的?”


    “蒼天為證,我一直是這麽說的!”墨傾塵確有其事地舉起三根手指。


    “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又為什麽要留你這麽一個「暗門」刺客在身邊?”川流拄著腦袋探上前問道。


    “你是想去找「黑桃q」吧?我可以告訴你,唐清並不在她自己「黑桃q」的府邸待著,你去了也隻是碰一鼻子灰而已。”墨傾塵自信地說道。


    川流問:“你什麽意思?”


    墨傾塵回答:“我們「暗門」是有自己的基地的,除了「暗門」中人,沒有人知道在哪兒。所以……沒有我,你是找不到唐清的。”


    川流眉頭輕挑,“這就是你說的合作?”


    墨傾塵點點頭,“沒錯,我可以帶你找到「暗門」基地,也可以在你到達之前保護你,但我也有我的條件。”


    川流:“哦?”


    墨傾塵:“我的條件就是,三十萬,還有今後和「方塊10」的長期合作關係。這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川流陷入了一陣沉默,似乎在判斷這筆交易的劃算程度。


    良久,她點了點頭,“成交,不過這些要事成之後再給你。”


    墨傾塵不假思索道:“沒問題。”


    接著,追命便放開了他。


    墨傾塵轉了轉僵硬的肩膀,恢複了一臉的笑容,他拍了拍追命道:“那之後咱倆就算同僚了,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追命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他,口罩之下是一片冰冷。


    川流回答道:“他叫阿強,是我的保鏢。”


    “哦,”墨傾塵點了點頭,繼續道:“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我這兒也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我聽說「暗門」的曼陀羅,也已經排進暗殺你的刺客名單裏了,就在我之後。”


    “在你之後?”川流看著那個被一刀斃命的服務員,滿臉的質疑。


    “額……”墨傾塵撓了撓頭,“我也不確定是在我多少名之後,不過能確定的是,在曼陀羅之後就沒有刺客了,因為大家都覺得有鬆蘿和曼陀羅兩個頂級刺客在前,也輪不到他們什麽事兒了。”


    川流點點頭,問道:“你對曼陀羅有什麽了解嗎?”


    對於曼陀羅,目前川流獲得的信息隻有“擅長用毒”一條。她對這個頂級刺客的信息知道得太少。


    墨傾塵思考了一番,說道:“曼陀羅人如其名,擅長用毒,而他用的毒,便是曼陀羅這種植被。傳說他的毒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聞到少量毒藥會昏昏欲睡,整個人使不上力氣,即便受傷也感覺不到疼痛;如果劑量比較大,就會直接暈過去。”


    曼陀羅花便是古代的蒙汗藥,極樂島真是“人才輩出”。


    川流了然,繼續問道:“那長相呢?”


    後者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見過,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能……隻有唐清見過吧?不過坊間有猜測,這麽好聽的名字,一定是個美女。”


    天色已晚,川流三人便準備在紅桃之城的這個小鎮入住旅店。


    有了墨傾塵的加入,川流和追命輕鬆了許多,將雜七雜八的活全都交給了這個新加入的大怨種。


    “小陳,你去訂房間。”


    “小陳,我渴了,你去接兩杯水。”


    “小陳,跟旅店的服務員說一下,幫我們安排一下晚飯。”


    “小陳……”


    令川流有些驚訝的是,墨傾塵似乎真有一種叫做任勞任怨的優秀品質,對於川流的呼來喝去沒有一點兒異議。


    看著走出房間去和前台交涉的男人,追命笑著對川流低聲開口道:“你這麽使喚他,不怕他起義啊?”


    川流看著關閉的房門,淡淡地說道:“他現在是乙方,乙方就是用來壓榨的。”


    追命自然知道川流的意思,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還是對他有所懷疑?”


    川流無聲地點點頭,“再看看吧。”


    晚飯已準備妥當,兩人走出房間,墨傾塵已經在等他們。


    他驕傲地說道:“這些菜都是我看著廚師一道一道做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誰知,川流卻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先。


    墨傾塵皺著眉頭,一臉委屈道:“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拜托,我都這麽有誠意了……”


    “那就請證明一下你自己。”川流不為所動。


    中午的試探再次重演,如果不是天黑了,墨傾塵都要覺得是不是時光回溯鬼打牆。合著他白和這倆人磨了一下午嘴皮子。


    男人癟了癟嘴,還是將每道菜吃了一口。見他沒事,川流才吃了起來。


    三人便這樣無恙地過了一天。


    第二日清晨,整裝再次出發。


    這裏不愧是紅桃之城,即便是邊境的小鎮,都格外熱鬧。這個時間,正好是許多居民剛剛結束狂歡,準備回家的時間。街上人流如織,酒鬼、賭徒、嫖客尤其之多。


    川流不動聲色地掃視眼前的眾人,這樣在街上走,變數太多,風險難測。


    為了安全起見,三人選擇了一個位於街角、相對靜謐的酒館作為觀察點,靠窗而坐,靜靜地觀察著外麵的動向,等待街道歸於平靜。


    走進酒館,正值服務生換班的時間。一個看起來醉醺醺的服務生在他們之後跑了進來,對另一個服務生道:“兄弟,實在抱歉啊,昨晚玩兒嗨了,忘了時間。”


    後者有些不滿地將工牌遞給了他,小聲抱怨道:“你們這些新人啊,第一天還敢遲到,也就我人好願意等你,否則你就等著被老板罵吧!”


    換班服務生紅著臉連連道謝,這才送走了那人。


    他似是剛看到川流三人的存在,整理了一下圍裙,微笑著走了上來,“三位客人需要喝點兒什麽?”


    墨傾塵指了指已經為他們倒上的白水,然後擺了擺手。


    服務生點點頭,“三位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


    服務生退了下去,但沒過一會兒,他就帶著水壺再次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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