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隨著趙湛夜襲金韃大營,打得金兀術狼狽北逃,第二次金韃南下圍城算是趙宋僥幸勝出。


    而大勝之後,自然是要封賞有功之臣。


    作為首功的趙湛,首當其衝。


    趙佶雖然已經禪位,可真正的大權依舊獨攬在自己手中,今日更是垂簾聽政。


    “湛兒!”


    “此次擊破金韃人亡我趙宋之野心,你當我趙宋第一人,當列首功!”


    趙湛聞言,出列拜道:“湛兒不敢邀功,是太上皇和皇上調度有方,全軍上下效死命,方才將金韃人擊敗。”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一片嘩然。


    張邦昌,吳閔之流直接臉色巨變。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向來高傲自大的太子趙湛什麽時候說話變得這麽圓滑了。


    這還是太子嗎?


    這可不像他。


    他們突然覺察到,到底誰才是讒臣?


    趙佶點頭一笑,“恃才不傲物,居功不自傲,好,很好。”


    他現在真是越看趙湛越喜歡,拍手叫好,“我要賜你貴,貴不可言的貴,你已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我還要賜你天策上將,開天策府,可設屬官,你自行選拔,府兵可增至五千人。”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一驚。


    上一位開天策府的乃是李唐秦王,大名鼎鼎的李唐太宗皇帝。


    而今這位開天策府的便是當朝太子趙湛。


    關鍵這可是一個不妙的信號。


    李唐以武立國,武將丘八治國,最後才釀成五代十國的兵禍。


    而趙宋卻是以文治國,士大夫與天子共天下。


    現在,趙佶要封賞趙湛開天策府,會不會是一個信號?


    趙宋官家要改製了?


    從今往後,武將丘八將再登權勢中心!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趙佶繼續說道:“我還要賜你權,賜你權勢滔天,你記著,我要賜你五爪金龍玉帶,二品之下,不管文臣武將,你皆有先斬後奏之權,可便宜行事。”


    “嘩!”


    群臣又是一震。


    趴在木板上的張邦昌臉都綠了,嘴角直冒酸水。


    別看現在趙湛長得是一副溫文爾雅,翩翩玉公子的模樣,那可是說翻臉就翻臉,說打人就打人。


    現在好了!


    二品以下,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不是明擺著把刀子遞給了趙湛嗎?


    “我還要賜你富!”


    趙佶說到此處,頗為興奮,“趙宋府庫,各個省道的府庫,你可隨意開啟,任你取之,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這不是你明擺著把經濟權利也給了趙湛。


    有了貴,有了權,有了錢,趙湛便可以隨意招兵買馬,發展勢力,一旦起事,試問,整個趙宋王朝還有誰壓得住這頭猛虎?


    何栗急了,徹底急了。


    他剛要開口,卻看到張邦昌對他暗中使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幕,恰好被趙湛盡收眼底,這倆老狗又要玩什麽花招?


    “謝太上皇,謝陛下!”趙湛叩謝皇恩。


    至於尉遲敬德,鞠義和劉寧都各有封賞。


    “封賞結束,這些奸賊也該開始發難了吧?”趙湛冷漠瞥了一眼張邦昌,還故意指了指屁股,把張邦昌氣的直翻白眼。


    “陛下,臣有本要奏。”何栗出列,不懷好意的看了趙湛一眼,就像一隻笑麵虎。


    “果然。”趙湛很不爽的皺眉。


    這些狗東西一個個吃裏扒外,實在是該死!


    “準奏。”趙佶抬抬手。


    “啟稟太上皇,陛下,對於有功之臣的封賞,請恕臣無能為力,如今我趙宋國庫已經沒銀子了。”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大臣皆又是一驚。


    今天驚了好幾次了,一次比一次刺激。


    堂堂趙宋王朝,沃土千裏,治下百姓萬萬有餘,國庫竟然沒銀子了。


    趙湛都懵了。


    沒錢,那自己怎麽募兵練兵,這不是搞笑嗎?


    自己繳獲金韃人的財物,雖然不少,卻也是杯水車薪,根本用不了多久。


    沉默半晌,趙佶不禁眉頭緊皺,“怎麽回事,銀子呢?”


    何栗早有準備,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個頭不高,三角眼,老鼠須的官員抱著一堆賬本鑽了出來。


    “啟稟太上皇,陛下,河東路,河北路,京東路早已淪為金韃人的地盤,百姓十不存一,賦稅收入幾乎為零。”


    “陝西路,西川路,兩地賦稅盡數歸西軍所用,這是您當初定下的,還要求任何人不得改動。”


    趙佶臉色一沉,“淮南路,江南路呢?”


    “淮南路的賦稅,不是您要求作為西夏和金韃人的歲貢嗎?”


    “那江南路呢?”趙佶急切問道。


    “不是進了您的內帑……”


    趙佶臉一黑:……


    趙湛站在一側算是聽明白了,怪不得何栗,張邦昌這次這麽老實,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要錢沒有,有理有據,不信就來查!


    趙佶頓時從大勝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老老實實麵對現實。


    國庫沒錢了,且不說金韃今年還會不會南下,光是年底給金韃人的歲貢估計都湊不出來。


    這不是又給了金韃人南下入侵的口舌嗎?


    這可如何是好?


    何栗眼珠一轉,心生奸計,“啟稟太上皇,陛下,國庫空虛一事,事關重大,馬虎不得,不如找一位能臣解決此事。”


    趙湛眉峰一挑,終於等來了!


    “誰來接此大任?”趙佶看向殿內諸多大臣,可無一人肯接。


    國庫空虛,誰能解決?


    誰也解決不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難不成還能憑空變出銀子。


    張邦昌掙紮著爬起來,“啟稟太上皇,陛下,老臣倒是有一人選,可解決此事。”


    “張卿,快說。”這一瞬間,趙佶眼睛都有光了。


    “太子殿下最是合適。”張邦昌終於把最終的目的說了出來。


    趙佶一愣,心生擔憂,自己孫兒武藝高強,勇悍無雙,這一點他不否認,可國庫一事,對他而言,隻怕是很難。


    而趙恒也是麵露擔憂,不住的朝趙湛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接。


    國庫一事,茲體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趙湛當然不願意接,誰愛接,誰接,反正老子不解。


    沒油水,還往裏搭錢的事,老子可不幹。


    恰在這時,宋殤係統再現,“叮咚,接下充盈國庫任務,係統獎勵三國第一毒士賈詡。”


    “一個月內完成任務,係統再獎勵鈦合金長刀五千柄。”


    臥槽!


    毒士賈詡!


    發了!


    自己夢寐以求的謀士,還是傳說中的毒士賈詡。


    這個任務誰不接,誰就是瓜娃子!


    趙湛當即出列,拜道:“國庫空虛,事關重大,湛兒身為太子,於情於理,該接!”


    “什麽?”


    趙佶眼睛一瞪,不可思議。


    趙恒也是搖頭歎息,暗道:“這傻孩子真的是糊塗了。”


    而一眾奸臣卻是暗自冷笑,等著看趙湛的笑話。


    張邦昌這老狗更是壞的淌濃血了,又加了一句,“太上皇,陛下,此事牽連重大,不可耽擱太多時間,請太子殿下說個時間。”


    趙佶沉吟道:“那就三個月,湛兒,三個月時間可夠?”


    隨著話音落地,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到了趙湛身上。


    可趙湛卻是搖了搖頭。


    張邦昌麵露壞笑,“殿下,最多四個月,實在是不能再加了。”


    趙湛依舊搖頭。


    這時,趙恒開口道:“半年,半年時間充盈國庫即可。”


    張邦昌心裏更加冷笑,可麵上依舊裝作為難道:“好,半年就半年,就依照陛下所言。”


    就在這時,趙湛終於開口了,“堂堂趙宋天朝,豈能半年國庫無一兩銀子,太上皇,陛下,我在此立下賭約,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我讓國庫充盈。”


    “什麽?”


    “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


    連張邦昌都驚呆了。


    趙湛不是瘋了吧?


    竟然要在一個月內充盈國庫!


    正好借此時機,拿下你!


    幾個奸臣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趙恒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而趙佶也是露出擔憂神色,可這是在朝堂之上,天子麵前,一言九鼎,出口即是不可改動,哪怕是太子也不例外。


    “湛兒,你可想清楚了?”


    這是趙佶給趙湛最後的改口機會,隻要趙湛改變主意,他也絕對力挺。


    “回太上皇,孫兒想清楚了,就一個月。”趙湛斬釘截鐵道。


    沒辦法,五千柄鈦合金長刀,他實在是無法拒絕。


    有了這五千柄鈦合金長刀,自己完全可以再組建一支無敵於世的鐵甲步軍。


    想象一下,一支五千手持神兵利器的鐵甲軍出現在戰場上,那將是如何所向披靡。


    以步抑騎,步卒追著騎兵砍,不是夢!


    張邦昌壞心思一動,“殿下,君無戲言,您是太子殿下,又是儲君……”


    “放心!”趙湛打斷他的話,“本殿下絕不食言。”


    “不如立下賭約?”張邦昌趁機下套。


    “好。”趙湛脫口道。


    “如果在一個月內,我無法做到,這太子之位,我便讓出,可要是我完成了……”趙湛拉長音看向張邦昌,“那張卿如何?”


    張邦昌也脫口道:“我辭官回家。”


    “好!”


    趙湛拍手同意。


    木已成舟,趙佶有心護著趙湛也無可奈何了。


    而這時,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趙湛突然走到三角眼老鼠須的官員麵前。


    “你這個判戶部事如何當的,國庫沒銀子了,都不知道解決,留你還有何用?”


    “來人,拖出去,杖責一百,趕出東京府,永不錄用!”


    “啊,殿下,饒命啊!太上皇,陛下,饒命啊!”


    兩個金瓜武士直接把此人拖了出去,很快,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朝堂。


    趙湛冷眼瞥向張邦昌幾人,暗道:“敢給老子下圈套,老子先幹你一人!”


    下了早朝,趙湛剛回到東宮,趙福金便登門了。


    開口第一句,“湛兒,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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