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動了動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子,“可是我被纏住了。”


    大哥忍俊不禁的吭吭笑,靈活有力的大手三兩下剝掉我身上的被子,揚手扔在一邊。


    見到我像條剝了皮的小白魚一樣暴露在空氣中,大哥的眸色立刻變深,像是一潭見不到底的水。


    “有點冷,”我伸手捏住被子一角,想要蓋住自己。


    大哥猛地壓下來,吻如狂風暴雨,吹打著猶如無帆小舟一樣的我。


    一夜激烈纏綿,天亮方休。


    是大年初一的鞭炮聲吵醒的我。


    大哥已經起了,赤著上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忙碌著,廚房裏不知燉的什麽,香氣撲鼻的。


    我渾身酸痛,懶懶的不想起床,躺著滾來滾去的玩兒。


    打開手機沒一會兒,便有叮叮當當的提示音響個不停,都是多年來的朋友和同學發來的新年賀詞。


    對哦,昨天不僅是大哥求婚的日子,也是除夕夜。光顧著感動,居然忘了和大家拜年。


    真是的,美色耽誤事。


    抱著手機,一條一條的消息回過去,怡然自樂。


    直到媽媽來敲門叫我們回去吃飯,我才發現光顧著玩兒,還沒有梳洗,也沒有可以穿著出門的衣服。


    昨夜過來的時候就是睡衣外邊裹著層被子,總不能再裹著被子回去吧。


    我要是敢那樣回去,我爸那兩隻眼箭能把大哥射穿。


    正琢磨著哄大哥回去給我取套衣服,大哥夾起我放在衣櫃前,伸出右手打開櫃子,頗有點得意的看著我,邀功似的。


    我定睛一看,然後就真的被定住了。


    整麵衣櫃,滿滿的都是女式服裝,下邊的抽屜裏裝著內衣褲。


    著實有點驚喜。


    驚喜歸驚喜,悄悄為我買這麽多的衣服我也真的好開心,目測都可以穿,可內衣褲......


    大哥笑著拎起條大紅色文胸,“我知道你的尺碼,肯定合適。寶貝,原則上你現在是新娘子,要穿紅色,這個就很合適。”


    不就是個求婚嗎,還新娘子,說的那麽自然,怎麽有點不好意思了呢還。


    羞答答的穿上內衣褲,尺碼居然真的非常準。


    “大哥,我又沒說過,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啊。”我納悶的問他。


    大哥不懷好意的在我胸前捏捏,“男人的手是世界上最精準的度量工具。”


    我呸,不要臉的。


    捯飭好自己,被大哥牽著,像個真正的回門的女兒一樣,回了對門的娘家。


    果不其然,我溫潤儒雅的老爸穿著正式的西裝,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臉色像黑包公似的。


    我和大哥端著小心,在我爸對麵坐下,想要哄哄他,卻實在不知該從何哄起。


    大年初一跟個判官似的繃著臉,挺嚇人的。


    三個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坐了好幾分鍾,我媽見我們倆被嚇得像兔子見了老鷹似的,心疼了,拎著我爸就進了廚房。


    “大年初一的,你臉拉得那麽長給誰看呢?”


    “沒給誰看。”


    “那你是想幹什麽,看把女兒女婿嚇的,大氣兒不敢喘。”


    “不想幹什麽,就是立立家規。”


    “我看你是有病,高興點聽見沒?再來這出兒,我們仨就上對門吃去,你自個兒留下看家。”


    有了我媽的教導,飯桌上的老爸可算露出點笑模樣。


    一頓飯吃得有驚無險。


    剛吃過飯,魏叔和阿姨又來了。還是海藍和魏清風跟著,帶著大包小裹。


    長輩們聊天,我們四個小的坐在一邊聽。


    “問荷,昨天呢,是清塵的日子,求婚成功了,我和老魏都特別高興。今天啊,是我們做父母的日子,我和老魏是特地過來下聘的。是正式,之前的都不算。清塵能娶到小月這麽好的女孩,是我魏家的福氣。以後啊,我會把小月當成親生女兒來疼。東西不多,也不貴,全是我們的心意。”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把我看愣了,然後臉漸漸的發熱發紅,不好意思的躲在大哥身後。


    先求婚後提親,這流程是不是返了。


    海藍機靈的把東西一樣樣掏出來,大包的是衣服,中包的是化妝品,小包的是首飾,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都是我喜歡的小玩意兒。


    我爸不情願卻無法拒絕的一一接下來,說等我結婚那天都給我帶走,一樣都不留。


    另三位老人樂得合不上嘴,穿上衣服去超市購物,說是晚上涮火鍋。


    下聘成功了,我媽本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態度,精心的準備好禮物,帶著我去魏家了。


    踏進單元門,那股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撲過來,鼻子竟有些發酸。


    我在這裏生活二十來年呢,睜眼閉眼都是過往。


    剛踏上台階,就見兩邊的門都開了,魏叔和阿姨從左邊出來,魏清風和海藍從右邊出來。


    我不由愣住,爸媽笑著沒有說話。


    倒是魏清風笑了,指了指身後,“房子那麽多年感情太深了,舍不得讓別人來禍害,我就買了。等你們結婚了,家裏可能住不下,我住這邊,還能互相照應。”


    大哥和爸媽的表情說明他們對此早就知情,隻有我被蒙在鼓裏。


    突然就感覺這個年過得像是買房子大戰似的。


    這是兩家誰也離不開誰的意思。


    年假隻有七天,我和大哥幾乎忙得腳不沾地,感覺這年假過的比在學校還要累。


    回到學校後,大哥把唐風的事全部接過去,我空下時間準備畢業論文。


    本院對顏料的試用效果給予很高的評價,這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連續半個月在實驗室和教授的辦公室兩邊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和學姐進行商量接洽,兩條腿差點跑成麻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四月,學校校子裏的草都綠了,帶著層層的希望。


    我把新型顏料寫了一篇學術報告在國家級的科研雜誌上投稿,我要師兄聯名,師兄居然拒絕了,說他有得是的事要做,才不會把未來的重心放在這個上邊。


    他說他當初純粹是出於玩兒的心態才加入的,現在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


    我對此強烈反對,威脅他要是不聯名,我就不發表了,師兄還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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