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沈言初大力拍響了木質大門,朝裏喊道。


    “閻婆,我是言初,你開開門。”


    “閻婆!”


    “......”


    蘇景年戴著鴨舌帽和墨鏡,一身休閑裝扮,跟往日西裝革履的儒雅矜貴形象完全不同。


    他站在沈言初身側,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眉眼間皆是警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上次被蘇瑾南的人偷偷錄音後,他這次出門特地帶上了個簡易探測儀。


    這個探測儀可以快速地探測到身邊的一切電子設備。


    沈言初撓了撓頭,小聲抱怨道。


    “閻婆怎麽老是拖拖拉拉的,真是煩死了。”


    “她每次都這樣,總要人喊好久才會開......”


    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大門一下子被打開。


    “嘎吱~”


    沈言初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她很快反應了過來,有些心虛地舔了舔唇瓣,掩飾說人壞話後被抓包的尷尬。


    她幹笑了兩聲,“閻婆,好久不見。”


    “你近來身體可還好?”


    閻婆陰沉著臉,緊盯著她,目光陰森銳利。


    她似乎比前段時間還要瘦,頂著一頭蓬亂粗糙的白發,臉上幹癟而布滿皺紋。


    那雙眼睛深陷在眼窩裏,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具會動的骷髏。


    沈言初被她盯得心裏直發怵,繼續打著哈哈來掩飾剛剛的尷尬。


    “閻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我哥,他是來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如果你完美地完成氣運置換,那我們可以給你這個數。”


    她壓低聲音,然後攤開了五根手指。


    閻婆微眯著眼睛,聲音沙啞粗糲,“多少?”


    “五百萬。”沈言初勾起唇角,朝她眨了眨眼睛。


    閻婆冷嗤了一聲,目露不屑,“五百萬?當我是乞丐啊。”


    沈言初刷地睜大了雙眸,眼神裏都是難以置信。


    “五百萬還少呀?這可是你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她小聲嘟囔道:“你見過哪個乞丐能討到五百萬?”


    在來的路上,蘇景年說的給一千萬,但她覺得沒必要給這麽多錢。


    閻婆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婦,肯定沒見過什麽世麵,給個幾十萬得了。


    實在不行就給個一百萬,一千萬真讓人肉痛。


    然而哥哥看她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鄙夷,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咬了咬牙才說了五百萬這個數。


    萬萬沒想的,一個窮得叮當響的神婆居然嫌五百萬少。


    這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在她正要開口討價還價時,蘇景年淡淡開口。


    “若是成功了,我給你五千萬。”


    沈言初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討價還價的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五千萬!!!


    居然給這老虔婆五千萬?


    這老虔婆明明自己也要報複蘇家,她和哥哥願意配合,還給五百萬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老虔婆居然獅子大開口,簡直不要老臉了。


    雖然這不是她的錢,但還是有種要吐血的衝動,肉痛得不行。


    然而沈言初不知道的是,蘇景年即便失去了集團總裁的位置,甚至還被凍結了一些資產。


    他賬戶上依舊有幾十個億的流動資金,根本不缺錢。


    不過蘇景年沒打算跟沈言初說這些。


    閻婆聞聲抬頭,眯著眼打量著眼前全副偽裝的男人。


    “你是蘇瑾南那丫頭的哥哥吧。”


    沈言初臉色一白,爭著解釋,“不是,他是我哥哥,不是蘇瑾南的......”


    “對,我就是蘇瑾南的哥哥。”


    蘇景年不急不緩地回答,語氣堅定。


    沈言初的聲音戛然而止,胸口悶得不行。


    閻婆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原來是你,你真夠心狠的。”


    沈言初忍不住辯駁,“閻婆,你在胡說什麽?”


    “明明是蘇瑾南先害人的,現在這一切都是她活該,咎由自取。”


    閻婆不耐煩地橫了沈言初一眼,眼神凶狠。


    沈言初被嚇得閉了嘴。


    她看向蘇景年,“五千萬成交,那丫頭的血帶來了嗎?”


    “嗯,臍帶血可以嗎?”


    蘇景年手上提著一個小型液氮設備,裏麵裝著蘇瑾南的臍帶血。


    閻婆眼神閃爍著詭異的光,興奮地嘴角咧開,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可以,可以,隻要是那丫頭的血就行。”


    “好,太好了。”


    “哈哈哈~”


    沈言初眉心緊擰,露出嫌棄的神色,怕她的笑聲引來了其他人。


    “閻婆,我們先進去說吧,這裏不太方便。”


    閻婆很快收起笑意,什麽都沒說,轉身就往裏走。


    但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若換作平時,突然被打斷笑意,她早該發飆罵人了。


    沈言初朝蘇景年挑了挑眉,“可以了,我們進去吧。”


    蘇景年踏入這充滿腐朽味道的破落小院,掃了眼周圍,眉心微微蹙起。


    心底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好在身上的設備並沒有發出警示,說明這裏並沒有錄音監控等設備。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鬆懈。


    而是給外麵的保鏢發出了信號,讓他們看好這破樓,嚴陣以待,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很快,一行人走入堂屋。


    閻婆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蘇景年,“把血給我吧。”


    話音剛落,她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從蘇景年手中奪過設備裏的臍帶血。


    蘇景年將小型液氮設備往身後藏了藏,“你不用這麽著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如實回答之後,這血自然會交給你。”


    閻婆頓時不樂意了,瞪著那雙混濁的三白眼。


    “從來都是別人求我辦事,沒有我求人辦事的道理。”


    蘇景年絲毫不為所動。


    “據我所知,你這麽做的目的是因為私仇,你恨蘇家,所以才對蘇瑾南下手。”


    這是他猜的。


    他並沒有查到這神婆的過往。


    但據他剛剛的觀察,這老太太極其自私自利,記仇,脾氣古怪。


    斷然不可能為了二十三年的一場錢貨兩清的交易,如此盡心盡責,勞心勞力。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本身就仇恨著蘇家。


    果不其然,閻婆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眼神瞬間變得異常凶狠。


    “我倒要聽聽你想問什麽?”


    蘇景年沒有遮掩,語氣從容,“如果氣運置換成功,蘇瑾南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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