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給我們解釋解釋,聽不懂。”胖子哭喪著臉。


    “嗯,好。這四句話的意思是:每朝清晨,麵向太陽,吸氣三口,然後運氣,下運至昆侖,手之出入,足之進退,身之左旋右轉,起落開合,練成一氣,習之純熟,則三節明,四稍齊,五行閉,身法活,手足之法連。尤是講明眼位,分清把關,視其遠近,隨其老嫩,你來我來,你去我去,接取呼吸,一動即是矣。蓋運氣則貴呼緩,用氣則貴呼急,取去則宜於呼,接來則宜於吸,身以滾而動,手以滾而出,捶打不見形,要在疾中疾,此中玄妙理,隻在一呼吸。”秋叔慢悠悠的講完,“這下都明白了吧?”


    眾人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似乎聽懂了,但是又摸不著邊際。


    秋叔笑道:“這叫做《運氣用氣法》,說直接一點,就是練習呼吸。”


    “或許現在你們認為聯係呼吸有毛用啊?呼吸難道能將人擊倒?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呼吸很管用,現在你們或許不知道,在與人打鬥中,特別是與高手打鬥中,呼吸的方法對於戰鬥的成敗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呼吸是練武的關鍵,也是最基本的功夫。”


    “秋叔,練好《運氣用氣法》有什麽訣竅嗎?”有人舉手問道。“或者說又什麽我們可以借鑒的經驗麽?”


    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秋叔,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沒有。”秋叔搖頭。“每一個人的身體結構都不一樣,呼吸也不一樣,你們每天早晨都要堅持聯係,不管你練習幾分鍾,隻要一天不斷,用心去體會,你們將來自會有所收獲。”


    “喔。”眾人的臉上不禁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狂熱起來,有的直接迫不及待的感受起來。


    “感受一下,大家都感受一下,在山頂練《運氣用氣法》,效果會更好。不過大家以後每天早晨練習的時候就別跑上山頂練習了,耽誤了其他的訓練,你們可要接受懲罰的。”秋叔笑道。


    看著其他的人都閉上了眼睛感受,葉蕭也不禁閉上眼睛,慢慢的呼吸起來,秋叔說的《運氣用氣法》,葉蕭在此之前並沒有接觸過,他接觸過的,是他爺爺傳給他的《納氣法》,納氣法是葉蕭在十三歲的時候葉振武傳給葉蕭的,不過平時葉蕭沒怎麽聯係,他的理解和剛剛秋叔說的反話一樣,認為連呼吸沒用,葉蕭也沒怎麽練習。


    現在葉蕭回想起來,《納氣法》上是這麽說的:氣者呼吸也,納者收其內也,他者分明其氣,不使其顛倒混亂也,一吸一呼各有其路,不可以不遵,法規矩也,如身之束縱,步之存盡,手之出入,或進或退,何宜於呼之皆當一氣貫注。何宜納於吸之中,一吸即行,又或進或落,中,一呼而無失,接取之間勝敗係焉,萬不可以混施,吾見世之學藝者,或大小洪拳,或大小通臂合習等。而回其氣之,可以運用,則曰:我未思也,否則吾已知之,而無以論之也。吾非習藝而精於氣,願以素所聞於父老者,共同好焉。


    葉蕭發現秋叔所傳授的《運氣用氣法》和《納氣法》很相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納氣法》要偏重怎麽將氣分開,而《運氣用氣法》偏重怎麽用氣。


    壁上眼睛,置身於黑暗之中,葉蕭慢慢的呼吸,感受著氣流吸進身體,然後又呼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葉蕭將呼吸加快,吸入的氣量也加大。同時帶給葉蕭的是,越來越明顯的感受。


    平時還不太怎麽注意,可是當聚精會神做起某一件事情來的時候,就會有深切的感受。


    葉蕭感到呼進體內的那股氣流隨著咽喉,慢慢進入肺部,然後在肺部溜達一圈之後,又原路返回,排出體外。


    “嗯,感覺越來越明顯了。”葉蕭越發加快了呼吸的力度和氣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空氣摩擦體內的管道也能感覺到。呼吸呼吸!秋叔說一場戰鬥之中會不會呼吸關聯著戰鬥才成敗。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葉蕭感受著體內氣流,同時思考著秋叔所說的問題。一吸一放。葉蕭的肺部在膨脹和收縮之中不停的變換。


    突然,葉蕭腦袋靈光一閃:“吸,就是集納氣流,放,就是釋放氣流。這和打鬥的規律一樣,打鬥,最重要的兩點,無疑就是積蓄力量和釋放力量。比如要往前打一拳,首先手肘往後拐,將力量積蓄在一點,然後全力釋放出來,也就是出拳。”


    “手肘往後拐積蓄力量的時候,需要吸氣,而出拳的時候,需要呼氣。吸氣和積蓄力量同步,呼氣和釋放力量同步。往前打一拳,在手肘往後拐積蓄力量的時候呼氣,出拳釋放力量的時候吸氣。和手肘往後拐積蓄力量的時候吸氣,出拳釋放力量的時候呼氣。這兩種出拳方式比較,後者明顯要占優勢。


    “打鬥果然和呼吸有著緊密的關聯。”有如醍醐灌頂一般,葉蕭幡然醒悟過來。


    此時他明白了秋叔說的話很有道理,特別是在高手與高手的打鬥中,能不能巧妙的運用呼吸,和成敗有著緊密的關聯。高手和高手,差距本來就小,那個時候,能不能獲勝,就要靠微乎其微的差距,呼吸就是其中之一。


    眾人深呼吸了一陣之後,都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大家感受如何?”秋叔開口道,同時,秋叔的眼光似有似無的落在葉蕭身上。


    葉蕭感受到秋叔的目光,心裏不禁一驚,秋叔眼光敏銳之極,自己領悟到那麽一點點,竟然就被他注意到了。


    “不知道,沒什麽感覺。”


    “領悟不到什麽?”有人回答。


    “慢慢的呼吸吐納很舒服。”有人回答道。


    秋叔笑了笑,“都說九零後是衰落的一代,我看也不盡然,人才還是多的。”旋即,秋叔的目光盯著葉蕭。“你叫什麽名字?”


    “葉蕭。”


    “唔,很好聽的名字。”秋叔的壽星頭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剛才你領悟到什麽了?說一說。”


    “呃……”葉蕭將剛剛所領悟的積蓄力量和吸氣同步,釋放力量和呼氣同步這一點說了出來。


    “嗯,有道理。”秋叔點頭。


    眾人都做了一下實驗,都不禁對葉蕭豎起了大拇指,果然和他說的一樣。


    秋叔道:“今天就到這吧,學武是一個重要的科目,咱們見麵的機會很多,下一次就教大家真正的武功拳法。”


    “還有,咱們新一代是一個大集體,你們九零一族是一個小集體,大家將來都要在一個集體裏生活,希望你們相互幫助,有什麽領悟別藏著掖著,說出來大家分享,就像葉蕭一樣。”秋叔又道。


    “知道了。”眾人齊聲回答。


    “好了,下山吃飯。”在秋叔的帶領下,眾人跟著下山。下山和上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下山不費勁,而上山費勁。還有一點,上山越爬越高,越望越遠,而上山則是越走越低,越望越近。就同人生一樣,是一個輪回。


    和上山的時候一樣,秋叔帶頭,葉蕭和馬精神他們走在最後麵。


    “還是秋叔好玩。”馬精神感慨:“這些天訓練,我最喜歡的教官就是外語老師和秋叔了。”


    “外語老師?你丫上學的時候不是最怕英語嗎?”葉蕭疑惑道。


    “你不知道,那老師長得漂亮,看著挺養眼的。”馬精神道。


    “一個色狼。”胖子鄙視。


    “不知道誰色狼,口水流在課本上出醜。”馬精神打擊道。


    “哈哈哈哈哈……”葉蕭大笑。“你倆出去之後別說認識我,你倆太丟人了。”


    葉蕭堅信:朋友是用來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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