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婆媳腳步沉重地邁進家門。劉氏身材矮小且肥胖,滿臉的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一雙眼睛黯淡無光,此刻臉上滿是沮喪和懊惱,低垂著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她身旁的媳婦吳麗,身材高挑卻略顯單薄,頭發用一個銀簪子挽在腦後,麵容憔悴,雙眼也是黯淡無神,同樣低著頭,咬著嘴唇。


    王老大正坐在椅子上,他身材魁梧,一張國字臉此刻陰沉得如同鍋底。他那濃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如同兩條烏黑的毛毛蟲,眼睛瞪得渾圓,眼球上布滿了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猙獰的蚯蚓。他“啪”地一下猛拍桌子,然後霍然站起身來,那力度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幾晃。他一邊氣急敗壞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重錘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邊嘴裏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們兩個又失敗了?真是沒用的東西!”他雙手緊緊握成拳,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想要找個東西來發泄心中那難以遏製的憤怒。


    劉氏縮了縮脖子,喏喏地不敢說話,兩隻手緊緊地絞著衣角,還時不時地搓動幾下,眼神中滿是驚恐。吳麗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那原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此刻更是如同白紙一般,低著頭,牙齒緊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著,一隻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


    王老大氣憤地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踏穿一樣,嘴裏不停地罵著:“你們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有何用!”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如同燃燒的火焰,表情扭曲得近乎猙獰。


    這時,他們的兒子王文博從裏屋走了出來。王文博身材挺拔,卻有著一雙狹長的眼睛,此刻正閃爍著冷漠的光芒。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一臉的讚同。他快步走到王老大身邊,也跟著罵道:“娘,你和吳麗怎麽這麽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王文博雙手抱在胸前,然後用力地甩了一下,臉上滿是嫌棄和不滿,眉頭緊緊皺起,仿佛在看兩個天大的罪人。


    劉氏聽到兒子的責罵,心裏一陣刺痛,她抬起頭來,那滿是褶皺的臉上,眼睛裏含著淚水,帶著哭腔說道:“兒啊,我們也盡力了呀,誰知道那老二家防範得那麽嚴。”說著,她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那幹枯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


    吳麗也小聲地辯解道:“是啊相公,我們真的很小心了,可還是被發現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那憔悴的麵容上滿是無奈,一隻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自己的頭發。


    王老大聽到她們的辯解,更加憤怒了,他幾步走到劉氏麵前,伸出手指著她的鼻子,聲嘶力竭地罵道:“盡力?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盡力?我看你們就是沒腦子!”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劉氏的臉上,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王文博也跟著附和道:“就是,你們要是有點本事,也不至於這樣!”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劉氏婆媳,眼神中滿是鄙夷,然後把頭一扭。


    劉氏被罵得眼淚止不住地流,她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著,肩膀也一聳一聳的。吳麗也是滿臉的淚水,咬著嘴唇不敢再說話,隻是低著頭站在那裏。


    王老大繼續罵道:“你們兩個,整天就知道吃閑飯,一點用都沒有!我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家人!”他的聲音仿佛要穿透牆壁,傳到外麵去。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劉氏婆媳燒成灰燼。


    王文博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沒有一絲要勸解的意思,反而時不時地添上幾句刻薄的話語,讓王老大的憤怒更加難以平息。整個屋子都被王老大的憤怒所籠罩,仿佛變成了一個壓抑的牢籠,而劉氏婆媳就像是被困在其中的可憐蟲,無助地承受著這一切。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王老大高大的身軀僵直地站在屋子中央,滿臉怒容,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內心的怒火隨時都可能噴湧而出。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眼神中滿是憤懣和懊惱,此刻直接氣得不想說話。


    王文博站在王老大身旁,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精明和算計。他先是輕咳了一聲,然後開口道:“爹,現在二叔家肯定有所防範了,以後想偷方子可不容易了。”說著,王文博的一隻手在下巴處摩挲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對策。


    王老大聽了這話,心裏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還是餘怒未消。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哼,這個該死的老二!”說著,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王文博接著說:“爹,咱們得想個別的辦法才行。”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腳步顯得有些急促,仿佛心中十分焦急。


    此時,劉氏和吳麗站在一旁,兩人都低著頭,滿臉的惶恐與不安。劉氏偷偷看了一眼王老大,又迅速低下頭去,她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皮膚黝黑的臉上滿是驚恐和自責。她的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眼睛裏含著淚水,囁嚅著說道:“當家的,我們真的盡力了呀,誰知道那老二家防範得那麽嚴。”說著,劉氏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用那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那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吳麗則站在劉氏身旁,心裏很是害怕極了,吳麗的臉色同樣蒼白,她那原本就瘦弱的身形在這一刻顯得更加單薄。她咬著嘴唇,眼中滿是無助,輕聲說道:“是啊,爹,相公,我們真的很小心了,可還是被發現了。”


    王老大看著劉氏那肥胖的身形和黝黑的皮膚,心中的厭惡之情愈發強烈。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心中暗暗想著:“哼,看看她這副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就心煩。以後我一定要去找個年輕漂亮的,娶回家當平妻,讓她就當個免費丫鬟好了。”想著想著,王老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王文博看到王老大的表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附和道:“爹,娘她確實也年紀大了,做事難免有些不利索。不過咱們也不能全怪她,這事兒確實有難度。”其實王文博心裏想著,不能讓王老大把劉氏休了,要是他以後考上秀才,會影響他的前途。


    劉氏聽到王文博的話,心裏一陣刺痛,她抬起頭來,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一絲悲傷,她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王文博,然後又低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抖著。


    王老大冷哼一聲,說道:“哼,她就是沒用!整天就知道吃閑飯,一點用都沒有!你還是回鄉下去吧!”說著,他惡狠狠地瞪了劉氏一眼。


    劉氏的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她用手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老爺,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努力做事的,求求你不要嫌棄我。也不要趕我回村裏去。”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去拉王老大的衣角。


    王老大卻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說道:“別碰我!看看你那副樣子,我看著就心煩!”


    吳麗看著劉氏如此卑微的樣子,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雖然很是討厭劉氏,但是看到王老大這樣的態度,她想著王文博以後會不會也這樣對待她。同時她的心裏對劉氏又有些同情,於是她輕聲對劉氏說:“娘,別難過了,爹他現在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劉氏點了點頭,然後又默默地低下了頭,那肥胖的身體此刻顯得更加落寞與可憐。而王老大則依舊滿臉怒容地站在那裏,心裏還在盤算著如何去找個年輕漂亮的平妻。王文博則繼續在一旁沉思著對策,整個屋子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吳麗那張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雙眼直直地看著王老大那陰沉到仿佛能滴出黑水來的麵龐,內心深處的懼意就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心房。她的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心裏邊不停地暗暗思忖著:“哎呀呀,這老不死的發起怒來可真是如同惡魔現世一般嚇人呐!瞧他那臉色,黑得簡直就跟那燒火的鍋底沒有兩樣,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一定得趕快把自己的相公王文博給哄得好好的,要是能有機會和相公搬出去自己單獨住,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呀,就再也不用整天麵對這樣讓人膽戰心驚的場麵了。不然,在這個家裏,總是這般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那真的是讓人難以忍受啊。都怪這這個老不死的,非要我們去偷什麽鹵肉方子,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老不死的怎麽不自己去偷,沒有偷到反而來怪我們。哼,劉氏那個死老太婆也是的,她自己蠢笨也就罷了,還害得我也跟著倒黴,真是可惡至極!”她一邊在心裏抱怨著,一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考著該如何應對這棘手的局麵。


    此刻的劉氏,在對上王老大那充滿嫌棄和憤怒的眼神時,內心瞬間被各種複雜的情緒填滿。她在心裏暗暗咒罵著:”這個該死的王老大,不就是沒偷到那方子嘛,用得著發這麽大的火嗎?這麽多年來,我跟著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他怎麽能這樣絕情地對待我。”


    可盡管心裏這般想著,她的嘴裏卻依舊是可憐巴巴的,對著王老大低聲下氣地說著求饒的話:“當家的啊,妾身知道錯啦,妾身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求當家的饒了妾身這一回吧。”然而,她的內心其實也滿是委屈和怨恨,她覺得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重視,反而還因為這點小事被如此嫌棄和責罵。她不禁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艱辛,心中滿是無奈和悲哀。她知道,在這個家裏,她沒有太多的話語權,隻能忍氣吞聲,期盼著能躲過這一劫。但同時,她也對吳麗產生了一絲怨恨,心想若不是吳麗沒有出息,沒有偷到秘方,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般糟糕的地步。


    而站在一旁的王婭萱,聽到這些話語,心中滿是害怕,她怯怯地躲在角落裏,身體微微顫抖著。而此次,正是因為劉氏和吳麗沒有成功偷到王老二家的鹵肉方子,才惹出了這一係列的事端。王婭萱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默默地祈禱著這場風波能夠盡快平息。


    王文博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厲害,心中忍不住暗暗罵道:“劉氏這個蠢貨,怎麽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雖然劉氏是他的親娘,可他此刻對她也是滿心的嫌棄。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實在是太不成事了,總是給他添麻煩,讓他在他爹麵前也抬不起頭來。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管教自己的母親,不能再讓她以後闖出禍事來。同時,他也對吳麗感到有些不滿,覺得她沒有起到一個好妻子的作用,沒有能夠勸阻住劉氏。


    吳麗在心中則更是刻薄地咒罵著王老大和劉氏,她恨恨地想:“哼,這個王老大,整天就知道發脾氣,真是自以為是!還有劉氏,自己沒本事還連累我,真是可惡至極!要是沒有他們,我的日子何至於過得這麽艱難。我吳麗怎麽就這麽倒黴,嫁到了這樣的人家,碰到了這樣的婆婆和公爹。”


    但她也隻能把這些怨恨深埋心底,表麵上還得裝作恭順的樣子。她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麵,一邊偷偷觀察著王老大的表情,希望能夠找到一絲轉機。


    王老大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們兩個廢物,真是氣煞我也。”說著,他狠狠地瞪了劉氏和吳麗一眼。


    劉氏嚇得連忙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哭喊道:“當家的息怒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下次一定辦好,求老爺饒了妾身這一回吧。”吳麗也趕忙跟著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直視王老大的眼睛。她的心裏充滿了屈辱和無奈,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裏完全沒有地位可言,隻能任人擺布。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改變這種現狀,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王老大又看向王文博,沉著臉說道:“文博啊,你看看你媳婦,也該好好管管了。”


    王文博心中雖有不滿,但在這古代孝大於天的觀念下,他也隻能忍氣吞聲,恭敬地說道:“爹,孩兒知道了,孩兒日後定會好好管教吳麗的。”


    吳麗聽到這話,心中又是一陣氣惱和無奈,她在心裏暗暗罵道:“哼,你這個王文博,就知道在你爹麵前裝孝順,有本事你倒是為我說句話呀!”可她也隻能把這些情緒藏起來,不敢表露分毫。


    此時的劉氏,心中滿是絕望和悲哀。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裏已經沒有了任何地位,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幫著自己。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去偷那鹵肉方子,為什麽要聽王老大的話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很失敗,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幸福和尊重。但她也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等待著王老大的發落。


    而吳麗則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能夠擺脫眼前的困境,她想到了自己的娘家,也許可以向娘家求助。但她又擔心會給娘家帶來麻煩,畢竟自己已經嫁人了,不能再給娘家添亂。她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和想法,而這一切都圍繞著那沒有偷到的鹵肉方子展開。這個小小的事件,卻如同導火索一般,引發了家庭內部的種種矛盾和衝突,讓每個人都陷入了痛苦和掙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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