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光線略顯昏暗且彌漫著古樸陳舊氣息的堂屋之中,王文博猶如一個恭敬的侍從般,畢恭畢敬地站立在王老大的身旁。他微微彎著身子,一隻手在身前下意識地輕輕撚動著衣角,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不斷地遊移著,仿佛正在腦海中苦苦斟酌著某些至關重要的事情,時而皺眉,時而若有所思。


    忽地,王文博像是腦海中被一道閃電擊中,靈感乍現一般,整個人的神色瞬間變得興奮異常,腳步急切地湊到王老大跟前。他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聲音中也滿含著諂媚的意味,迫不及待地說道:“爹呀,您可知曉,那王婭楠家開了個燒烤鋪子呀。那生意,哎呀,簡直是如日中天般紅火無比啊!每日裏都是人來人往,熱鬧得簡直超乎想象,那場麵火爆到了極點!您是沒看到呀,那鋪子前簡直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潮水一般湧動著。而且呀,我還聽聞他們家的燒烤味道堪稱絕世無雙,那獨特的香味兒能飄出老遠老遠,吸引了大量的人競相前去品嚐呢。”王文博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劃著,似乎想要將那熱鬧非凡的場景更加生動地展現在王老大眼前。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眸中滿是貪婪與急切渴望,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錢財在向他招手。


    此時的王老大正靜靜地端坐在那雕刻精美的太師椅上,他的麵容嚴肅而沉靜,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威嚴之感。他的身軀挺拔而筆直,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聽到王文博的話後,王老大那原本平靜如水的臉龐微微有了一絲變化,他那濃密且微微上揚的眉毛輕輕一挑,就像是被微風吹動了一般。那深邃如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亮,仿佛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瞬間點亮了他心中的某個念頭。原本挺直的身軀也稍稍前傾,顯示出他開始對這件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王老大沒有立刻回應王文博,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雙眼微微眯起,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而銳利,仿佛要透過層層迷霧看清事情的本質。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思緒如飛般地轉動著。他在思考著這個燒烤鋪子的商業價值,思考著如果能得到秘方會帶來怎樣的利益。他的臉上表情不斷變幻,時而凝重,時而若有所思,時而又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的雙手也不自覺地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那有節奏的敲擊聲仿佛是他內心思考的節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堂屋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隻有王文博那略帶焦急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微微回蕩,他不時地偷瞄著王老大的表情,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忐忑。他不知道王老大到底在思考些什麽,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會是怎樣的。


    過了許久,王老大仿佛從一場漫長的思索中蘇醒過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文博啊,你說的這個燒烤鋪子,確實聽起來很有前景。”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王文博一聽王老大這話,頓時心花怒放,急忙接著說道:“爹,您想想看呀,那王婭楠家的燒烤鋪子人流量那麽大,肯定有獨特的秘方。要是我們能夠將他們家的燒烤秘方弄到手,那可比二叔家的鹵肉方子能掙的錢要多得多得多呀!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呀,我們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呀!爹,您可得好好想想辦法呀。”王文博越說越是激動,眼中的貪婪與急切渴望更加明顯了,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堆積如山的銀子在眼前閃耀。


    王老大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沉思,然後緩緩地說道:“文博呀,這件事確實值得我們好好謀劃謀劃。不過,這王婭楠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行事。”王老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謹慎和穩重,他深知在這種事情上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要考慮周全。


    王文博急忙應道:“爹,您說得對,我們當然不能貿然行事。可是,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呀,如果錯過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爹,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王文博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王老大的信任和依賴,他相信王老大一定能夠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來。


    王老大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文博啊,我覺得可以讓你娘和你媳婦去打探打探情況,她們都是婦道人家,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王文博一聽,心裏有些不情願,他囁嚅著說道:“爹,讓她們去能行嗎?她們能辦好這事嗎?”


    王老大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麽不行?她們也是我們王家的人,為我們家出份力也是應該的。”


    王文博無奈地應道:“好吧,爹。”


    接著,王文博便看向劉氏和吳麗,把王老大的決定告訴了她們。


    劉氏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說道:“什麽?讓我們去打探?我們能做什麽呀?”


    吳麗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呀,相公,我們兩個婦道人家,怎麽能去做這種事呢?”


    王文博皺著眉頭說道:“這是爹的決定,你們就照做吧。這也是為了我們王家好,要是能得到那個燒烤秘方,我們以後就不用愁了。”


    劉氏和吳麗聽了,心裏一陣冰涼,她們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工具,而且還是那種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劉氏忍不住抱怨道:“文博啊,我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麽多,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們呀?”


    吳麗也帶著哭腔說道:“相公,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呀?我們平時對你那麽好,你卻要我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王文博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你們別囉嗦了。這是為了我們王家的利益,你們就委屈一下吧。隻要你們能把事情辦好,爹一定會原諒你們以前的過錯的。”


    劉氏和吳麗聽了,心中更是悲涼。她們想起了這次偷王老二家的鹵肉方子,沒有成功,沒想到在王文博和王老大眼裏,那些竟然成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劉氏靜靜地站在那裏,身體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周遭的空氣都好似凝固了。當王文博的話語一字一句傳入她的耳中時,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起初的那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理解王文博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話語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匕首,無情地刺向她的內心深處。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原本靈動的光芒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和難以置信。


    “這麽多年了,我陪著他一路走來,經曆了風風雨雨。”劉氏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那些日子,我起早貪黑,不辭辛勞地照顧著這個家,每一件家務事我都盡心盡力去完成,從沒有過一句怨言。孩子生病時,我徹夜未眠地照顧;王老大需要關懷時,我也是無微不至地侍奉。我把自己的青春和精力都奉獻給了這個家,可換來的卻是他這樣冷漠絕情的話語。”


    她想起了那些為了讓王老大和王文博念書,而自己辛苦勞作的日子,以前和王老太們還沒有分家的時候,她幹活雖然偷懶,但是她是真心愛著他們的呀!她想起了自己總是把最好的給他們。她想起了那些為王老大和王文博精心準備飯菜的時刻,滿心歡喜地期待著他們能感受到家的溫暖。而如今,這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


    絕望如潮水一般在她的心中不斷翻湧,一浪高過一浪。她覺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孤獨地站在黑暗的角落裏,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他們怎麽能如此不懂得珍惜,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毫無價值嗎?他們怎麽能這麽輕易地就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劉氏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悲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因為她不想在王老大和王文博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試圖用身體的疼痛來緩解內心的絕望。她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這一刻被撕裂成了碎片,每一片都帶著無盡的傷痛。“我該怎麽辦?我以後要怎麽麵對他們?這個家還能像以前一樣嗎?”無數的疑問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而吳麗,在聽到王文博的話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微微哆嗦著。她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愕與痛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她的思緒也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過去那些與王文博相處的點點滴滴。


    “曾經,我們一起經曆過那麽多的歡樂與憂愁。”吳麗在心中痛苦地呐喊著,“我們一起度過了無數個日夜,一起分享過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我為他付出了那麽多,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可為什麽他會這樣對我?”


    那些曾經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此刻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刺痛著她的心。她想起自己為了照顧王文博,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和追求;她想起自己為了讓這個家更溫馨,花費了無數的心思和精力;她想起自己為了支持王文博的學業,默默地在背後承受著壓力和疲憊。而這一切,在王文博的那些話語麵前,都變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吳麗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無盡的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在狂風暴雨中失去了方向的孤舟,孤獨而又無助地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他怎麽能這麽狠心?怎麽能這麽輕易地就把我們的感情和付出都拋棄了?”吳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破碎的淚花。她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癱倒在地。在這一瞬間,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力量,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她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麽走,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殘酷的現實,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仿佛被無數隻蟲子啃噬著一般,讓她難以忍受。


    劉氏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們去。但是,我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可別後悔。”


    吳麗也說道:“對,我們去。不過,相公,你可一定要記得我們的好呀。”


    王文博敷衍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快去準備吧。”


    王老大陰沉著臉,不耐煩地對著劉氏和吳麗說道:“這次的事,你們務必要給我辦成,否則定饒不了你們!”說罷,他那淩厲的眼神如刀般掃過兩人。


    劉氏和吳麗聽了,身子不由得一抖,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劉氏麵露難色,聲音顫抖著說:“當家的,咱們家和那王婭楠家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呀,王婭楠家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進入那鋪子的。”


    王老大卻根本不理會這些,他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蠻橫,在這個家中有著絕對的權威。


    王老大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哼,我管他那麽多!你們就說是去看爹娘的。”他說的爹娘,便是王老爺子和王老太,這二位老人如今住在王老三家,王老三正是王婭楠的爹。


    劉氏心中雖有百般不願,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低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吳麗則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


    王老大見她們這般模樣,更是氣惱,猛地一跺腳,大聲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劉氏和吳麗驚得渾身一抖,急忙應道:“是,是,我們這就去。”


    說罷,劉氏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抬起腳,緩緩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吳麗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眼神中滿是惶恐。


    她們二人沿著街道走著,心中七上八下。劉氏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暗暗盤算著該如何應對,她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吳麗,用眼神示意她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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