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當做的。”


    九州點了點宋寧紓的眉心,一股力量自她體內湧出,與周圍的規則互相呼應,誕神之地徹底亮了起來。


    光芒自四麵八方升起,星辰的光芒褪去些許。


    “這是道法之光,待你修煉至巔峰,靈力自動轉化為神力,屆時,一步成神,你意念間便可調動九州生靈。”


    “生殺予奪,攻守由你。”


    九州說著看向祁硯歸,“铖胤已將點將台交由你,注入神力,你同樣可以調動九州所有的戰力。”


    祁硯歸點頭,“好。”


    祂轉身,“走吧,無論是故地重遊,還是初入此境,帶你們走一走。”


    宋寧紓和祁硯歸跟在祂身後,她將木木放出來。


    “至尊,好久沒見到您了耶。”


    九州轉身看了眼木木,微微點頭。


    “好濃鬱的道法氣息和神力氣息啊,這就是誕神之地嗎?”木木撲閃著翅膀飛上空中,“泠月小團子,你身後的是什麽?”


    宋寧紓側眸,身後細碎的光點漂浮在她身後,“是道法之靈,但為什麽規則之力如此微弱?”


    反觀九州,祂身旁的規則之力十分強。


    “我將規則施加於你身上的束縛引到我身上來了,你身上道法的氣息比之規則更為純粹。”


    宋寧紓張了張嘴,看著祂的目光微怔。


    九州笑了笑,“隻是想你活得自在些。”


    “你飛得高些,便是無愧了。”


    宋寧紓點頭,“我明白的。”


    逛了一圈,宋寧紓和祁硯歸出了誕神之地。


    身旁有波動,宋寧紓側眸,“九州哥哥?”


    “想去你如今生活的地方看看,怎麽,不歡迎?”


    “怎麽會?很歡迎。”宋寧紓負手走到祂身前,“就是,我叫你哥哥,但今世我有生身父母,那如此你與他們不是差輩了?”


    九州垂眸,鉛灰色的眸子閃過點亮光,祂抬手輕輕捏住她下巴,掀起唇。


    “你叫我一聲爹爹也是可以的,雖隻是與他們同輩,但也不至於差太多。”


    “叫嗎?”


    宋寧紓拉下祂的手,“那如此祁之珩不是得叫你爺爺了?”


    祁硯歸:……


    “各論各的,我還是挺想聽你喊我一聲爹爹的。”


    “你和祁朔哥哥、驚睒哥哥最有惡趣味。”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喊了卿潯許多聲娘親,怎的到我這兒便喊不出了?”


    “我可是親自護你生出靈識,帶你修煉的。”九州說著眸色黯淡了下來。


    宋寧紓眸光生訝,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小聲道:“九州爹爹。”


    九州哥哥竟然還會扮委屈,裝可憐。


    九州滿意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唇角掀起,“泠月乖。”


    宋寧紓偏頭,撲進祁硯歸懷裏,“祁之珩,我們走。”


    祁硯歸攬上她的腰,她身上亮起光芒,與祁硯歸消失在了原地。


    “唉?泠月小團子你忘記把我帶上啦!”木木正抱著靈果在一旁看戲,見宋寧紓咻的一下便不見了,嚷道。


    九州看了眼它,指尖輕點它眉心,一縷銀光沒入。


    “謝謝至尊!”木木眉開眼笑。


    它能化形啦!


    九州提步向前,隨後木木被帶著消失在了誕神之地。


    星辰逐漸暗淡下來,光亮歸於混沌,無形的道法與規則在混沌中緩緩運轉。


    出現在觀辰峰的峰頭,祁硯歸牽著宋寧紓往明熙院走,“阿寧想什麽時候成婚?”


    “一月後?”


    “好。”


    進了院中,隻有宋纖凝在,不見墨今吾的蹤影。


    “娘親。”


    “師母。”


    正在挑選發飾的宋纖凝抬頭,見相攜而來的二人,笑了笑,朝宋寧紓招手,“給你煉製了些發簪,看看喜歡哪個?”


    宋寧紓坐到她身旁,“都喜歡,娘親挑的一定不會差。”


    宋纖凝聞言將她頭上原本的發釵拿下來,又將一支梨色簪子插在她發間,“阿寧真好看。”


    隻是,開始長得不像她了,從前還有七八分像,如今隻有五分了,越發容色灼人。


    神明是獨一無二的,或許某一日,她們會完全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在還未相認的日子裏,宋纖凝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些記憶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蒙上了迷霧。


    她與墨今吾的修為都不低,即便是中了變異海媚獸的毒,失去了記憶與元陰元陽,不可能十多年了依舊沒有察覺。


    修為越高越不容易有孩子,他們的修為都太高,一次的歡好很難懷上孩子,偏偏她有了阿寧。


    又偏偏,阿寧的身份是先天神明。


    自她從載天山秘境回來,將遇到了妖神殘念的事情告知他們時,宋纖凝便有所猜測。


    先天神明沒有魂靈,阿寧的存在是有意為之,至尊要借她與墨今吾的血脈,給她一個靈魂與好的天賦資質。


    至於為何會讓她與阿寧母女分離十多年,淩夭瑤偷走阿寧是祂有意還是不知,宋纖凝便不知道了。


    既是與她血脈相連、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宋纖凝沒有排斥的道理,送到她身邊來的,就是她的孩子,她隻是怕阿寧不認她。


    “娘親那麽好看,我當然好看。”宋寧紓抱著她的腰,蹭了蹭她肩膀。


    宋纖凝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誇自己還順帶把我誇上了。”


    “我說的是事實呀,爹爹去哪兒了?”


    祁硯歸見她們母女倆親昵,便與宋纖凝打了聲招呼告辭了。


    他要去向蒼寂說一聲,開出一座新的山峰出來,當做日後與阿寧的婚房。


    “他去給你們準備大婚事宜了,你們要成婚,我們不得忙起來?”


    宋寧紓“噢”了聲,察覺到空間波動,道:“娘親,九州哥哥來了。”


    宋纖凝手一頓,猛地站了起來。


    九州自無形的空間中踏出,身旁跟著一隻撲扇著翅膀的小精靈。


    “至尊。”宋纖凝朝祂行禮。


    九州抬手,“不必多禮,吾隻是來看看泠月如今生活的地方。”


    九州神色溫和,宋纖凝逐漸放鬆下來,如今看向祂不像之前在三川之時那般難以直視。


    她想問些事情。


    九州招手將宋寧紓帶到身前,指了指木木,“帶這小精靈去玩吧,我與她有些事要說。”


    宋寧紓朝木木伸出手,“走吧,木木,你似乎可以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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