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大路上,侯亮平整個人都濕透了,像是剛才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而梁鬆已經在大路旁等了好半天了。


    陸亦可等人就站在另一邊和梁鬆兩相對望,也不敢去問梁鬆任何東西。


    一見到侯亮平,陸亦可立馬就衝了過去。


    看到他滿身泥汙眼眶烏青的模樣,頓時傻眼了。


    “侯局長,這是發生什麽了呀?”


    陸亦可一邊問著,一邊來到侯亮平的身邊扶著他。


    侯亮平隻是擺了擺手,他體內的水分都要耗幹了,現在嗓子就像是被塞了許多毛一樣,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他指了指梁鬆。


    陸亦可立馬反應過來解釋著。


    “梁鬆半個小時前出來就問我們是不是在等您,我們說了是以後他就一直蹲在大馬路邊上。”


    “我們問您在哪,他也不說話。”


    “怕您找不到我們,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陸亦可說著,還給侯亮平拿了一瓶水。


    “侯局長您喝水。”


    喝了一整瓶水下去以後,侯良平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一點。


    誰能想到梁鬆這小子真的是不當人,活跟個畜生似的,把他扔在那密不透風的森林裏。


    幸好之前梁鬆領著他往外走的時候,一直走的這一個方向。


    就算沒了梁鬆在前麵領路,他也憑著微博的方向趕往這一個方向趕,終於是叫他看到了生路。


    侯亮平深吸了一口氣,坐在車裏休息了好半天。


    從這裏到新兵連大概開車要三四個小時,就算他休息一下,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問梁鬆了。


    可梁鬆壓根不想讓他好過。


    侯亮平剛坐下不久,梁鬆就過來催促。


    “我們走吧。”


    他像個自來熟一樣,直接坐進了車裏。


    侯亮平開車帶過來的司機一臉茫然,不知道該不該開車。


    而侯亮平這時也拿出官威來,眼睛斜視著梁鬆。


    “沒有我的吩咐,他們不會開車的。”


    梁鬆哦了一聲,隨後看向他。


    “那你吩咐吧。”


    侯亮平隻覺得自己這一拳頭好像打在棉花裏,梁鬆這小子慣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叫他恨的牙都癢。


    “我想什麽時候讓他開車,那是我的事情!”


    梁鬆聽著他的強勢的語氣,也沒心情跟他耗了。


    “局長說要帶我去一家團聚的,這麽磨磨蹭蹭不好吧?”


    侯亮平現在直接擺爛了,壓根不管梁鬆說什麽。


    “我就這樣了,你能拿我怎麽著?”


    梁鬆慫慫肩膀直接就要下車。


    “不拿你怎麽著,既然侯局長人貴事兒多,我不麻煩了不就行了。”


    說完梁鬆直接關上車門,毫不猶豫的朝著森林裏走去,竟是要直接回去訓練基地。


    侯亮平看到這幕頓時急了,他好不容易把人請出來的,再讓他回去,自己豈不是白吃這問苦了。


    “快把人攔住!”


    他這話一落,陸亦可立馬帶人攔在梁鬆麵前,但梁鬆隻是輕輕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就好像沒了力氣一樣,壓根不敢動彈。


    梁鬆冷冷一笑。


    “侯局長,我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侯亮平見狀直接急火攻心,也顧不得合適不合適了。


    “你是不想看你奶奶和媽媽了嗎!”


    梁鬆聽到這話,腳步果然頓住。


    隻是轉過頭來的時候,神情陰沉的可怕。


    “沒想到侯局長竟然真的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侯亮平被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但沒辦法,誰讓梁鬆這家夥滑頭的狠,他壓根拿他沒招!


    “是又怎麽樣!”


    梁鬆見他如此,直接收起狂暴模樣。


    “不怎麽樣,都聽侯局長吩咐唄。”


    說完他閑庭信步的走了回來。


    侯亮平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這就要挾住梁鬆了?


    侯亮平理了理嗓子,“上車我們出發了。”


    梁鬆還真就乖巧地坐上了車,二話不說的。


    陸亦可看到這幕都有些傻眼了。


    梁鬆坐上車後,侯亮平怕他再耍什麽性子,立馬讓司機開車。


    車在路上跑了起來。


    侯亮平也終於準備進入正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身上的狼狽和泥汙,直接從前麵拿出了一個文件夾。


    “你自己看看這文件上麵的東西。”


    梁鬆一聲不吭的打開文件,結果以發現裏麵一幅幅一畫畫都是他村莊裏的鄉親們。


    隻是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十分古怪,好像在懼怕著什麽。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不要以為你們把所有的痕跡都抹除了,我們就尋不到蛛絲馬跡。”


    侯亮平說這話時,一直仔細盯著梁鬆的麵部表情,而陸亦可也細微的調整了車上的攝像頭。


    梁鬆好像沒有發現他們的小動作似的,反問侯亮平。


    “侯局長拿這些來給我看是做什麽?”


    侯亮平目光深沉,話語嚴肅。


    “我現在是在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隻要你說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有什麽目的?是不是要對國家不利?”


    梁鬆不承認也不反駁,而是順著他的話說。


    “我就算說了當時發生了什麽,然後呢?我有什麽好處?”


    侯亮平看他寧頑不靈的樣子,頓時皺著眉頭。


    “你還想要好處!”


    “一旦事情完全暴露,你是要蹲大牢的,你知不知道!”


    梁鬆將文件輕輕的扔回到侯亮平的身上。


    “侯局長自己剛剛不是也是說了,你沒有證據。”


    “如果你有證據的話,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


    “據我了解,車程最多三個小時,侯局長費這麽大的功夫,也不過就是為了這三個小時而已。”


    “隻要我想,你就什麽都掌握不了。”


    梁鬆有恃無恐的將手背在頭後。


    整個人悠哉閑適,全然不擔心自己的下場。


    侯亮平見狀,更是氣得不行。


    但他知道梁鬆沒有說錯。


    隻要梁鬆不想說,他就沒有辦法,奈何得了他。


    這一點他在來之前也想過了。


    所以他準備好好敲詐一下梁鬆。


    “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了嗎?”


    梁鬆冷冷的看著他,仿佛無聲的在說,就是這樣。


    侯亮平看著他的眼睛,隨後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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