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有把握,你背後的人能保得住你?”


    梁鬆對著他這些把戲見慣不慣。


    “侯局長,你不用在這裏試探,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


    “好,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可就問了。”


    侯亮平知道梁鬆這小子謹慎的很,就這麽空口白牙的去套,梁鬆是不會上當的。


    所以他沉下心來,從最開始的疑惑去問。


    找了這麽長的時間,孫大等人就像銷聲匿跡了一樣,壓根沒有絲毫的消息。


    他現在嚴重懷疑孫大等人,是被梁鬆秘密處決了。


    但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那要有殺了人還能藏得這麽深的!?


    “孫大那些人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


    梁鬆看著侯亮平探究的眼眸,知道這些事情總該有個了斷。


    不然被這些瘋狗死咬著,總是厭煩。


    “沒錯,和我有有關係。”


    梁鬆大大方方的承認。


    侯亮平一時間都傻了眼。


    “你就這麽承認了?”


    梁鬆噗嗤笑了出聲,“說和我有關係也不行,和我沒關係也不行,侯局長到底是想要什麽?”


    侯亮平甩甩腦袋,“好,既然你承認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說吧,你把他們藏到哪去了。”


    梁鬆聳聳肩膀,“可不是我把他們藏到哪裏去了。”


    “他們那麽幾個大活人,我能把他們藏到哪裏去?”


    侯亮平深吸一口氣,就知道梁鬆不會讓他痛痛快快的把問題問了。


    “好,那我換個問法,那你和孫大之間是鬧了什麽矛盾?”


    梁鬆環抱著雙臂,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他。


    “你連我們之間是什麽矛盾都沒有搞清楚,就過來逼問我?”


    “反貪局都是這麽辦事情的嗎?”


    “僅憑猜測?全靠推理?”


    “你以為這是什麽狗血的偵探小說嗎?”


    侯亮平被梁鬆懟的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青。


    還是在前麵坐著的陸亦可頭腦清晰,幫著侯亮平說道。


    “我們當然進行了各方麵的調查,但是所有的人都不配合,一旦提到你和孫大的事情,所有的村民都是三緘其口,我們根本打探不出來什麽。”


    “但根據他上報的事項進度,和你可能有爭執的,是村子裏的拆遷項目。”


    陸亦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拉回到了正途,侯亮平鬆了一口氣,立馬迎合道。


    “對,沒錯!”


    梁鬆抬眼看了一眼陸亦可,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是清醒,隻可惜跟錯人。


    “沒錯,就是這個拆遷項目。”


    梁鬆大大方方承認,“孫大這個拆遷項目應該還沒有審批下來,因為我們村子裏的所有人都不同意。”


    “是他準備先斬後奏,直接帶了拆遷隊來挖垮我們的房屋。”


    “甚至帶著一幫地痞流氓,對著村裏的人大打出手。”


    侯亮平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事情走向。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梁鬆和孫大之間是有什麽私仇恩怨,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兒。


    原本在他腦子裏盤旋著的問題,一時間都沒了根據。


    他竟然不知道該問什麽好了。


    幸好陸亦可一直跟著案子的全部經過,這個時候提出疑問。


    “孫大強拆,然後呢?”


    “如果你們是有冤情的,為什麽不報警呢?”


    梁鬆讚賞的看了陸亦可一眼。


    “你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麵對這種強拆行為,我們老百姓能想到聲張正義的隻有警察局。”


    陸亦可被梁鬆誇的有些蒙圈,但還算保持著理智。


    “可是警察局並沒有你們報案的文件,一個都沒有。”


    “所以說呀,這就是問題。”


    侯亮平聽的火氣直冒,“你要說什麽就說個清楚,老在這裏兜圈子做什麽!”


    梁鬆冷冷一笑,“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信不信?”


    侯亮平倒是不服,直接吼著。


    “好,那我就直說,真相就是孫大和警察局局長蛇鼠一窩,麵對村中人的苦難厄運全然不顧,甚至聯手鎮壓。”


    梁鬆直勾勾的盯著侯亮平的眼睛,將事實經過全部說出。


    而侯亮平愣了一愣以後,眼中流露出來的自然是不信。


    “就憑著你有本事在半年之內做到連長的位置,你會申訴無門?”


    梁鬆嗬嗬一聲,“不信就不信,沒必要整這些有的沒的。”


    陸亦可將事情的案件時間節點都記得很清楚,她看著梁鬆問道。


    “孫大強拆那日,是不是你新兵報道的當天?”


    梁鬆點點頭,“沒錯。”


    “但是據我了解,那天的最後,你還是沒有跟著大部隊去新兵連報到。”


    “是這樣的,因為我接到村裏人的電話說他們要強拆我家,我家裏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


    “我知道孫大那群人是個畜生,沒有人性,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守護自己的親人,我隻能回來。”


    “這麽說你還挺無辜的唄?”


    侯亮平完全共情不了梁鬆的處境,反而覺得他是在裝可憐。


    畢竟在他認識梁鬆的那一刻,梁鬆的表現一直是冷靜自持,仿佛有所依仗一般。


    正因為他隻能看到表麵,所以他壓根不相信梁鬆說的所有的話。


    梁鬆理直氣壯,“當然無辜!”


    “老百姓們身處水深火熱,你不去調查清楚,反過頭來調查我一個被害者!”


    “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們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侯亮平看著梁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不信你是完全無辜的!”


    “照你這麽說,孫大他們要強拆你的家,你要是真的毫無背景,你能做什麽!?”


    “除了挨欺負以外,你還能做什麽!”


    梁鬆看著侯亮平理直氣壯的模樣,冷冷的笑意從牙縫裏流出。


    “看看你這醜惡的嘴臉!我們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你還好意思質問我能做什麽?”


    “你就是這麽當官!”


    梁鬆說完,看向陸亦可身邊的微型攝像頭。


    “這裏麵都會有記錄對吧,可一定要保存好了,日後這可都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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