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


    張彧在老管家他們的救治下,終於幽幽醒了過來。


    “老吳,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好像是有官軍來我們府裏。”


    張彧有些虛弱的說道。


    “哎喲,我的老爺,那哪裏是什麽夢,那是真的,您要是還不醒來的話,我們張家都快要被官軍搬完了!”


    管家急得直跺腳。


    什麽!


    張彧雙眼猛然睜大,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麽說,剛才我做的不是夢,他們把我收藏的古董都給搬走了!”


    管家滿臉苦澀,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該不該說是的!


    他怕萬一張彧承受不住,直接噶了!


    畢竟,張彧也年紀大了。


    可就在管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個家丁急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官軍說銀兩不夠,要把宅子給拆了抵稅!”


    什麽!


    張彧猛然起身,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


    正當張彧準備昏死過去的時候,旁邊管家眼疾手快的攙扶住張彧,道:“老爺,您可不能再暈倒了,再暈倒官軍就真的把宅子給拆了啊!”


    張彧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頓,這特麽的……太氣人了!


    張彧欲哭無淚!


    連昏倒都是一種奢侈了!


    可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家被拆了,他強行將那口氣咽下。


    “走,走,走,快帶我去攔著他們!”


    張彧提著長袍,一路狂奔,找到了柳一鳴。


    就見到柳一鳴正帶著幾十個官軍在強拆房子。


    “柳將軍,等一下!”


    張彧著急大喊。


    柳一鳴微微一怔,轉頭看向張彧,笑道:“張會長,怎麽了?”


    “柳將軍,我們願意交商稅!”


    “我交!”


    “你們拿出賬本來,我們好好算一算!”


    “還請柳將軍,手下留情!”


    張彧一咬牙,一跺腳道。


    現在要是不交,連家都給他拆了!


    他也隻好先以此穩住柳一鳴再說!


    可誰知道,柳一鳴根本不買賬,道:“哦,算賬的事情啊,算賬的事情,你們得找杭州知府張亦可大人去算,我們不管算賬,我們隻管收商稅!”


    “當然,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多拿你們的東西,我們有自己的賬本!”


    神特麽的賬本!


    你那叫賬本嗎?


    價值數萬兩的古董,在你們哪裏就特麽值個破罐子錢!


    你管這叫不會多拿?


    張彧氣的差點直罵娘!


    “兄弟們,快點拆,天都快要黑了!”


    柳一鳴大手一揮,也不顧將軍的身份,直接就上手開始拆房子。


    “你們!”


    張彧氣的差點沒有吐血。


    “老爺,我看我們還是快去找知府大人吧!”


    “這些丘八跟他們講不得道理啊!”


    管家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彧愣了一下。


    “對對對,快,快去找知府,準備賬本!”


    張彧連忙招呼著管家,去賬房將賬本拿上。


    隨後,張彧便急匆匆的帶著幾個家丁趕到衙門,求見知府,在知府衙門見到了張亦可。


    張亦可是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男人,體型有些發福,但不肥胖。


    “喲,這不是張會長嗎?”


    “今日怎麽舍得來我這衙門了?”


    張亦可笑眯眯的說道。


    張彧不住老臉一紅,前幾天,張亦可為了新商稅,可是專門跑到他們這些商會大佬的家裏麵,求爺爺告奶奶。


    如今卻是反過來,他跑到知府衙門來了。


    現在還要向張亦可求情。


    這身份反轉,屬實是讓張彧感覺臉上一陣火熱。


    可是想想自己的家馬上就要被柳一鳴他們給拆了。


    張亦可也顧不得其他。


    “張知府,我們現在是來交商稅的,還請你馬上安排賬房先生,我們一起算個賬!”


    張彧也顧不得其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張亦可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道:“張會長,不好意思,現在新商稅已經不是本官的職責了,你應該去找柳一鳴將軍,陛下降旨,新商稅一事全由他負責!”


    張彧心裏苦澀到了極點,他就不相信柳一鳴他們帶著兵去他家了。


    這張亦可擺明了是在裝!


    “張知府,現在柳將軍他們根本不跟我們對賬!”張彧咬牙道。


    “哦?”


    “有這事啊?”


    張亦可眉頭微微挑了挑,道:“那本官就不知道了,這件事情,現在不是本官負責,而且柳將軍還有聖旨,怎麽收商稅,是他的事情!”


    “張大人,前麵是我們錯了,還請張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忙吧!”


    張彧滿臉哀求的看著張亦可。


    可張亦可卻不為所動,心裏甚至還冷笑連連,前幾天他要這些家夥交商稅的時候,差點沒有給他們跪下去。


    可張彧他們卻猶如老爺一樣,也是不為所動的!


    現在想要求他?


    沒門!


    張亦可依舊麵帶微笑的說道:“張會長,真不是本官不願意幫忙,是本官真的幫不了啊!”


    張彧急的都快要哭了!


    他一咬牙,道:“張大人,既然新商稅不歸你管,那強搶民宅,搶奪百姓財產,歸不歸你管!”


    “哦?”


    “有這事啊?”


    張亦可臉色立即嚴肅了起來,道:“張會長,你快快說說,在本官治下,竟然還有這份匪徒之事發生?”


    “對,就是柳將軍他們,柳將軍帶著官軍,強搶我家中財產!”


    “請知府大人為草民做主啊!”


    張彧痛哭流涕的說道。


    柳將軍啊!


    那沒事了!


    張亦可臉色一鬆,道:“張會長,你放心,這件事情,本官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不管怎麽樣,杭州的廂軍都是朝廷官軍,怎麽能行匪盜之事呢!”


    臥槽?


    張彧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剛才張亦可不是說新商稅的事情,他不管嗎?


    現在還要給他做主了?


    張亦可繼續說道:“不過,柳將軍他們手中有陛下聖旨,朝廷的軍令,本官不好跟他們正麵起衝突!”


    “但是你放心,本官這就寫奏章,立即上奏陛下,彈劾柳一鳴他們的不法之事,還我杭州府一個朗朗乾坤!”


    “還你張會長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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