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上奏朝廷?


    那不是黃瓜菜都涼了嗎?


    你這不是純純刷我玩嗎?


    張亦可前麵還說的義正言辭,可後麵那些話卻差點沒有把張彧給氣昏了過去。


    “張知府,那等你上奏完朝廷,我家都被柳一鳴給拆完了!”


    張彧咬牙切齒,強忍著怒意說道。


    “哎,張會長,那這本官就愛莫能助了!”


    “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朝廷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張亦可強忍著笑意,歎息道。


    “你!”


    “你們都是一夥的!”


    張彧再也忍不住了,怒聲道:“好,我現在就回去等著,我看朝廷能給我們一個什麽交代!”


    “你們如此行徑,形同盜匪,你們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答複,老夫一定會去京師告禦狀的!”


    張亦可都笑了。


    還告禦狀。


    這不就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意思?


    連內閣都首肯的。


    告什麽?


    去陛下哪裏告陛下?


    張亦可無所謂的說道:“那就請便吧!”


    “哼!”


    張彧冷冷的瞪了一眼張亦可,一甩袍袖怒氣衝衝的離開府衙。


    等到他們回到張宅的時候,柳一鳴他們已經將張宅拆的房子木材,全部裝車,準備運走。


    柳一鳴騎著戰馬,遠遠的就看到張彧等人,道:“張會長,你回來的正好,你們家的宅子,這些木料,都損毀的差不多了,我們隻能將這些木料當成柴火來算賬了。”


    “不多不少,你們這次一共要交的商稅是五萬兩,我們搬回去的東西,也是五萬兩!”


    “多謝張會長配合!”


    張彧氣的臉色鐵青,柳一鳴他們搬走的東西,至少價值五十萬兩!


    這還是最少估算!


    等到張彧回到家中的時候,看到自己原本的三進院子,大部分房子都被拆了大半,差點沒有氣吐血!


    這還特麽怎麽住人啊!


    這些殺千刀的!


    要拆也一間一間的拆,可他們卻一間拆一半,到處漏風!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還是冷啊!


    “你們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張彧氣的直跺腳。


    隨著柳一鳴他們離開後,張彧也像是瘋了一樣,天天往知府衙門跑。


    除此之外,還有浙商商會的領頭幾個商賈世家。


    他們家裏也差不多被搬空了,天天找著張亦可要一個說法。


    而張亦可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他們廢話,他正忙著征收新商稅呢!


    自從柳一鳴強行征收新商稅以後,其餘的商人都老實了。


    不老實的也沒有關係。


    張亦可都會笑眯眯的告訴人家:“這次不交,那就得柳將軍來收了!”


    這一句話,瞬間成為了殺手鐧。


    那些商人聽到柳一鳴的名字,嚇得當場就將新商稅全部給交了!


    再加上,他們其中有一些人,原本就不算太抵觸,新商稅征收的無比順利。


    六日後。


    張彧等浙商商會的掌舵者們,再一次相約來到知府衙門,準備找張亦可討要一個說法。


    雖然才過去幾天的時間,但是他們卻好像是各個猶如蒼老了十多歲一樣,滿臉憔悴。


    他們剛聚在一起,看到各自的樣貌時,不住心生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他們這些天,幾乎每天都出來,可是那張亦可似乎有意躲著他們,大清早的就出門了。


    這一次,他們天還沒有亮就全部出來了。


    “張會長,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找朝廷討要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就全部罷市,帶著商會的人,一起來跟朝廷和官府討個公道!”


    “沒錯,張會長,你是我們浙商之首,這件事情,你得牽個頭!”


    “這回要是不討回個公道,我們日後還怎麽在江南立足!”


    “現在外麵那些人都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


    “……”


    眾人一個個的義憤填膺。


    張彧臉色鐵青的點點頭。


    就在眾人說著的時候,知府衙門的大門緩緩打開。


    張亦可帶著幾個護衛走了出來,剛出來,張彧他們就立即衝了上來。


    “張知府,已經整整六天了,我們想要問一問,朝廷怎麽給我們一個交代!”


    “張知府,那柳一鳴形同匪盜,朝廷到底管不管!”


    “張知府,你是不是這幾天都在躲著我們?”


    “這件事情要是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沒完!”


    “……”


    眾人義憤填膺的圍著張亦可。


    張亦可連連擺手,笑著說道:“好好好,各位,各位不要著急,陛下回複本官的奏章,已經於昨日送達衙門!”


    “本官今日可以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了!”


    “當真?”眾人麵麵相覷,臉上滿是狐疑。


    張彧眉頭微皺,甚至是有些懷疑的看著張亦可。


    張亦可臉上笑容依舊,道:“當真,本官為何要欺騙你們呢?”


    “再者,本官可是杭州府的父母官,豈能縱容柳一鳴如此行徑呢!”


    聽到這話的張彧等人,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張亦可這話說的還算是有幾分道理。


    “張知府,那你快說說,朝廷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張彧急切的問道。


    張亦可再次擺了擺手,道:“諸位莫急,聽本官慢慢道來,陛下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大為震驚,隨後震怒不已!”


    “陛下當朝申飭柳一鳴,並且將柳一鳴革職羈押回京問罪!”


    張彧等人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多少有點好受了些。


    崇禎這麽處理也算是公允。


    不管柳一鳴最後會不會被處置,起碼表明朝廷的態度問題。


    不過,他們現在並不關心怎麽處置柳一鳴,而是關心從他們家搬走的東西!


    這些東西該怎麽處置。


    “張大人,那關於柳一鳴從我們各自家中搶走的財務,以及拆毀的房屋,朝廷有沒有說該如何處理?”


    張彧說話客氣了一些,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張亦可微微頷首,道:“你們放心,這些朝廷當然會有一個說法,朝廷說的是征收新商稅,柳一鳴如此行徑,形同匪盜,他所搶奪的銀錢等物,全部折算價格,以用來抵扣商稅!”


    “至於拆毀你們的房屋所有木料,全部退回!”


    “你們明天就可以來衙門領取!”


    “張會長,怎麽樣,這個交代滿意嗎?”


    滿意嗎?


    滿意你個大頭鬼!


    張彧等人聽完,臉都綠了!


    這特麽跟柳一鳴強行搶走他們的珍藏與銀兩,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隻在於柳一鳴算的是一筆糊塗賬,朝廷算的稍微明白一點!


    可東西不特麽還是被朝廷收走了嗎?


    這特麽的是交代?


    這特麽分明就是朝廷在告訴他們,朝廷已經拿走的東西,別想要回去!


    至於那些宅子木料,他們要的是那個嗎?


    他們缺特麽那幾根木料嗎?


    他們要的是被搬走的古董,糧食,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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