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


    江寧縣。


    朱慈烺與趙洞庭走在熱鬧的大街上。


    趙洞庭低聲跟朱慈烺匯報著,道:“小爺,根據我們這幾日的打探,這江寧縣的縣衙確實是有些陳舊不堪了,也該修繕一翻了。”


    趙洞庭一來到江寧縣,就親自去當地縣衙看過。


    應天府作為大明的留都,也代表著大明的臉麵,這些地方的縣衙,應該要更加的威武一些。


    可是,江寧縣的縣衙很是破舊,大門上的漆都已經脫落了下來,甚至是連牌匾都已經掉色了,十分的破舊。


    朱慈烺眉頭一皺,道:“那牢房呢?”


    “牢房倒是還沒有去過,那邊不讓我們靠近,如果我們表明身份的話,怕是會更加阻攔我們靠近了。”趙洞庭回答道。


    朱慈烺微微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是更加難查出什麽東西來了。


    “得想個辦法進入他們的牢房看一看。”


    朱慈烺想了想,道:“稍後你安排一個人,就說我偷了他的錢,讓他將我送官。”


    什麽!


    趙洞庭連忙搖頭,道:“這怎麽行,不行不行!”


    “小爺,您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去蹲牢房呢?”


    “要去也是我去!”


    朱慈烺苦笑一聲,他知道趙洞庭不會答應,也沒有多說什麽,便道:“那行,你去看看吧。”


    “我先回客棧等你。”


    “好!”趙洞庭連忙點頭回答道。


    隨即,朱慈烺就跟趙洞庭分開了。


    朱慈烺也不管後麵趙洞庭如何進入牢房,他徑直回到同福客棧,等待著趙洞庭的消息。


    傍晚時分。


    朱慈烺命人找來了一些閑話小說,剛剛看了起來,正看在興頭上,門外就傳來了趙洞庭的敲門聲。


    “誰?”朱慈烺問道。


    “小爺,是我,我回來了。”


    趙洞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麽快就回來了?


    朱慈烺眉頭一皺,連忙命太監打開房門,讓趙洞庭進來。


    趙洞庭走進房間裏,朱慈烺就見到他灰頭土臉的,便問道:“你是怎麽跑回來的?”


    “他們放你回來的?”


    趙洞庭搖頭道:“不是,是因為他們的牢房太破舊了,而且獄卒人手不夠,那牢房裏到處是破洞,我隨便就鑽出來了……”


    趙洞庭一輩子都沒有這麽無語過。


    他都有些懷疑人生了,這還是留都重地的衙門嗎?


    這得多窮啊!


    牢房裏破舊的完全不成樣子。


    “牢房也破舊嗎?”


    朱慈烺眉頭越皺越深,難道是他想多了,真的是應天府正常請求撥款修繕不成?


    朱慈烺感覺這裏麵有古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有古怪。


    “小爺,以我之見,怕是這些人把主意打在了修繕衙門與牢房之上!”


    “他們肯定是在這裏麵有所貪汙,以次充好。”趙洞庭提醒道。


    朱慈烺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趙洞庭,趙洞庭所說的不無道理,應天府所轄範圍內,同時修繕這麽多的衙門和牢房,不可能是巧合,這裏麵肯定是有貓膩的,至於是不是貪汙,朱慈烺現在還不好妄加猜測。


    思索良久,朱慈烺道:“上元縣是不是已經撥款修繕過了?”


    “我們去上元縣看一看,有沒有貪汙,一看便知真假。”


    “行!”趙洞庭點頭答應下來。


    ……


    ……


    翌日清晨,朱慈烺又帶著趙洞庭等人前往上元縣。


    三日後,朱慈烺等人才來到上元縣。


    老規矩,趙洞庭帶著人四處去打探,在第一時間就將衙門修繕情況告知給朱慈烺。


    這衙門修繕的極好,威嚴霸氣,煥然一新,沒有看出這衙門裏有什麽貓膩。


    而趙洞庭又故伎重施,故意跟自己的下屬扮演一場口角之爭,並且還動了手,上了縣衙,然後兩人都被關進了縣衙大牢。


    這一回,趙洞庭可沒有在半夜回來,而是到了第二天清晨,趙洞庭才匆匆回到客棧。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朱慈烺詢問道。


    “殿下,別提了,這縣衙的大牢修繕的十分牢固,而且獄卒還比江寧縣的獄卒要多上很多,我們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今天早上,還是我們願意和解,那個狗日的縣令才將我們放出來!”


    趙洞庭嘴裏罵罵咧咧的,他可是在牢房裏餓了整整一宿。


    朱慈烺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聽到趙洞庭看著他麵前的吃食,肚子都在咕咕叫。


    朱慈烺笑道:“先吃點東西吧。”


    “謝小爺!”


    趙洞庭也顧不得其他,坐下來,拿起饅頭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朱慈烺這才緩聲道:“這麽說,這修繕大牢和衙門的錢,應該不存在貪汙?”


    “如果有貪汙的話,也絕對不多,我敢說,隻要縣令不傻的話,那麽,他應該不會去貪汙那點小錢。”


    趙洞庭將嘴裏的饅頭咽下去後,又道:“小爺,我看這應該是正常的修繕。”


    朱慈烺很清楚,衙門和牢房確實是應該時常修繕,可這一次性整個應天府的衙門和牢房都壞了,這就有點巧合的過分了吧?


    既然沒有貪汙,那麽這裏麵肯定還存在其他的貓膩。


    朱慈烺思索片刻,又問道:“那有沒有其他比較奇怪的地方?”


    趙洞庭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是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至少我沒有感覺出來。”


    “你仔細想想,把所有的細節都跟我說一遍。”朱慈烺不死心的說道。


    “小爺,真的沒有呀!”


    趙洞庭滿心苦澀,將他被關進牢房的所有細節都給說了一遍。


    趙洞庭是如何印證牢房是否堅固的,他身上夾帶了一塊石頭,都沒有把牢房砸壞,反而還引來了獄卒,把他打了一頓。


    還有他和自己那個下屬進入縣衙的時候,他和下屬兩人都仔細的觀察過衙門,甚至還上手撫摸過衙門的大門。


    這些用料都是真材實料。


    他們並沒有察覺到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朱慈烺聽完以後,都不住犯嘀咕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朱慈烺小聲的嘀咕著。


    趙洞庭道:“小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朱慈烺沉吟片刻,道:“接下來,我們就在這上元城裏轉一轉吧,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將這裏的真實情況上報給父皇吧。”


    朱慈烺並不是一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既然人家把戶部撥下來的錢糧都用在了正途上,他自然是沒有什麽說的,哪怕是花了一些銀子,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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