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朱慈烺早早的就帶著趙洞庭等人來到了謫仙樓。


    上元縣雖然是一個縣城,但好歹也是應天府所轄,謫仙樓作為上元縣最好的茶樓自然也不會太差。


    裝飾的十分豪華,雖然稱不上金碧輝煌,但也足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門庭榭角,瑞獸浮雕,壁畫絢麗多彩。


    而在門口,則是有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男人,攔住了朱慈烺等人的去路,道:“今天謫仙樓已經被縣令大人給包了,你們想要喝茶,去別的地方吧。”


    “我是來參加茶會的,這是我的吏票。”


    朱慈烺說著,就讓趙洞庭將吏票交給了小廝。


    小廝看到吏票,神色頗為古怪的盯著朱慈烺。


    朱慈烺眉頭一皺,道:“怎麽?吏票有問題不成?”


    “吏票倒是沒有問題,隻是你的年紀……”


    小廝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朱慈烺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既然吏票沒有問題,難道還有年齡限製嗎?”


    “難道跟縣令大人喝茶還有年紀的要求?”


    “別看我年少,但我也知曉縣令乃是一方父母官,我來瞻仰一番縣令大人的風采,不可以嗎?”


    小廝神色更加的古怪了,這怕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還真當縣令大人是來陪你喝茶的啊?


    得!


    小廝懶得跟朱慈烺爭辯,便道:“你可以進去,但是隻能帶一個隨從。”


    小廝說著掃向了趙洞庭等人。


    朱慈烺看了一眼趙洞庭,道:“就他跟我進去吧。”


    “請!”


    小廝讓出了半個身位來。


    朱慈烺帶著趙洞庭大步走進了謫仙樓,馬上就又有小廝迎了上來。


    這個小廝與門外那個態度有些不同,滿臉笑容與諂媚,將朱慈烺和趙洞庭引至二樓最大的包間。


    當朱慈烺和趙洞庭兩人進入包間的時候,包間裏麵已經有了不少人。


    這個包間很大,放了五張桌子。


    除去主桌外,其餘四張桌子上,已經坐上了三三兩兩的人,在閑聊著。


    朱慈烺和趙洞庭走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眾人看到朱慈烺一個小孩子的時候,神色跟門口那個小廝差不多,很是古怪。


    但是,誰也沒有多說什麽,沒有太多的關注朱慈烺,就繼續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了。


    朱慈烺帶著趙洞庭來到了靠後的一張桌子坐下。


    引路的小廝為朱慈烺取來了一塊漢字二十八的小牌子,放在了朱慈烺的麵前。


    這裏已經早就坐著兩個人了,這兩個人年紀不大,看到朱慈烺他們的臉色很是奇怪,有不解,有迷茫,有詫異。


    朱慈烺也感覺到他們的古怪,不住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灰衣男人,道:“兄台,為什麽你們都這麽看我呀?”


    “呃……”


    灰衣男人遲疑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朱慈烺的問題。


    沉吟片刻後,灰衣男人緩聲道:“沒有為什麽,隻是見到你年紀這麽小,也來參加茶會,我們有點好奇。”


    “難道年紀小,就不能參加茶會了?”


    朱慈烺疑惑。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跟自己這麽說了,門口的小廝也是這麽說的。


    難道這茶會不是正經茶會?


    “那倒不是……”


    灰衣男人剛開口,茶樓裏間的房門就被打開。


    一個大腹便便,穿著富態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師爺模樣的男人走進了包間。


    那個師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盒子。


    包間裏的眾人連忙站了起來。


    “大人有禮了!”


    眾人紛紛朝著富態中年男人施禮,臉上滿是討好的笑著。


    富態中年男人微微點頭致意著。


    朱慈烺看到眾人的表情,大概已經猜出來,這位中年男人大概就是上元縣的縣令夏無極了。


    夏無極落座後,就招呼起了眾人,道:“大家都坐下吧。”


    “來的各位都是我們上元縣的鄉親父老,不必多禮。”


    眾人紛紛落座,誰也沒有再交頭接耳,而是看著夏無極,等待著夏無極訓話。


    夏無極說了一些好聽的話後,就開始進入主題了。


    “各位能夠從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這個茶會,本官也就不繞彎子了。”


    “今日,本官這裏有大花五朵,分別為天花二朵,稻花二朵,大紅花一朵,小花麽,十五朵。”


    “先來送第一朵大紅花吧。”


    說著,夏無極身後的師爺,就從懷裏的取出一枚剪紙大紅花。


    “大紅花,花開十裏!”


    “諸位,這花可是香著呢!”


    師爺笑道:“誰願意撥得頭籌!”


    “我看這花開當為十一裏!”


    “十二裏!”


    “……”


    眾人爭先恐後的舉起了一塊牌子。


    朱慈烺和趙洞庭看到熱火朝天的模樣,都有些犯迷糊了。


    這縣令搞這麽大的陣仗就是為了送花?


    有沒有搞錯啊?


    朱慈烺還以為是正經茶會呢!


    結果,茶倒是上了,但不是什麽好茶,而是散茶,然後一盤瓜子花生就給打發了。


    “兄弟,這縣令是什麽意思啊?”


    “他們為什麽要爭這花開多少裏呢?”趙洞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向了旁邊的灰衣男人。


    灰衣男人微微一怔,瞧著朱慈烺和趙洞庭的模樣,道:“你們不知道嗎?”


    “那你們為什麽來這裏啊?”


    趙洞庭一時間語塞。


    朱慈烺笑著解釋道:“我們是聽說能夠跟縣令大人一起喝茶,想要一睹縣令大人的風采,才來到這裏的。”


    “這吏票也是我們從賭坊贏來的。”


    灰衣男人露出恍然之色,道:“原來是這樣啊!”


    “我說呢,你這麽小就來參加茶會。”


    “其實,這茶會不是什麽縣令大人陪你喝茶,而是……”


    灰衣男人說到這裏,就沒有再往下說,而是不停的傻笑著,搓著手。


    趙洞庭都愣住了,這家夥怎麽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傻笑個錘子啊!


    朱慈烺會意,看向旁邊的趙洞庭,道:“洞庭,我跟這位兄弟聊的投緣,給我取五兩銀子來,請這位兄弟喝茶!”


    趙洞庭先是一愣,旋即也反應了過來,這家夥原來是想要錢呀!


    趙洞庭沒有吭聲,悶悶的從懷裏摸出五兩銀子來,塞到了灰衣男人的手中,雙眼死死的盯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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