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銀子都輸光了,你就想要走?”


    陰鬱男冷聲道。


    趙洞庭都被這家夥給氣笑了,道:“你自己也說,你的銀子都已經輸光了,你又想要繼續,你拿什麽打?”


    陰鬱男被趙洞庭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另外我再勸你一句,我家小爺說了,要走,你如果敢攔著,我會把你打死的!”


    趙洞庭一甩陰鬱男的手,將陰鬱男推到了一旁。


    陰鬱男被氣的渾身直發抖,眼看著趙洞庭就要走,他又道:“你站住!”


    “誰說我沒有錢了!”


    “我有吏票,我可以拿這個跟你賭!”


    “吏票?”趙洞庭愣了一下,譏笑道:“那是什麽玩意兒?”


    這時,旁邊聽到動靜的夥計,走了過來,給趙洞庭解釋道:“客官,你們是從外地來的,有所不知。”


    “這個吏票是我們上元縣的縣太爺發出來的,五兩銀子一張。”


    “有了這個吏票,初一或者十五,能夠和縣太爺一起去謫仙樓喝茶。”


    趙洞庭先是一愣,旋即噗嗤笑出了聲來。


    “五兩銀子買一張票,跟縣太爺一起喝茶?”


    趙洞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要是朱慈烺亮出身份,想要喝茶,縣太爺都得喝成茶壺都要陪!


    縣令的麵子好大!


    五兩銀子陪人喝茶!


    旁邊的朱慈烺聞言,神色一動,問道:“喝什麽茶?”


    “閑聊嗎?”


    夥計嘿嘿的笑了兩聲,道:“這個小的就不便多說了,具體喝什麽茶,兩位客官可以拿著吏票去喝一喝。”


    朱慈烺來了興趣,這種事情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現在大明的縣令都這麽清苦了嗎?


    還要陪人喝茶來賺銀子了?


    崇禎三年的時候,朱慈烺記得崇禎好像是給官員們加過俸祿的啊!


    不過,如果僅僅隻是陪喝茶來賺錢,而不是貪汙受賄的話,朱慈烺倒是對這位上元縣的縣令有點感興趣了。


    “就跟他賭!”


    朱慈烺笑著說道。


    趙洞庭原本還想要嘲諷一下的,但聽到朱慈烺的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趙洞庭實在是不了解,朱慈烺什麽身份,還要一個破縣令來陪喝茶?


    隻要朱慈烺開金口,別說是一個破縣令,就算是布政使都得屁顛屁顛的跑到朱慈烺麵前來。


    但趙洞庭也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麵,反駁朱慈烺,笑道:“我們家小爺發話了,我就再跟你賭一場!”


    “這次,我們玩大一點,一把定輸贏!”


    “你敢不敢?”


    陰鬱男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怎麽不敢?”


    “賭就賭!”


    說完,趙洞庭再次坐了下來。


    而陰鬱男將吏票給放在了賭桌上。


    八字胡和橫肉男也沒有反對。


    朱慈烺拉了拉趙洞庭的衣袖,低聲道:“把他的吏票贏過來!”


    “小爺放心,看我的!”趙洞庭信心十足的保證著。


    隨即,牌局繼續。


    陰鬱男要重新打莊,趙洞庭沒有意見。


    四人各自抽出一張牌來。


    這一次,似乎陰鬱男時來運轉,拿到尊萬萬坐莊!


    陰鬱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少許的笑意,他開始起手抓牌。


    然而,當陰鬱男看到手中的八張牌時,臉上剛剛湧現出的笑容,頓時陰沉了下來。


    而趙洞庭則是恰好相反,臉上笑容十分的燦爛。


    朱慈烺身為旁觀者,他雖然不懂馬吊,但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一局,趙洞庭又拿到了好牌。


    果然不出朱慈烺所料,僅僅是第一輪牌,趙洞庭就拿到了牌權,開始抓牌。


    趙洞庭順風順水,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陰鬱男的牌全部壓死。


    陰鬱男麵前一張牌都沒有了。


    “你輸了!”


    “這吏票就是我的了!”


    趙洞庭笑眯眯的拿起吏票,遞交給了朱慈烺。


    陰鬱男像是丟了魂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走了!”


    朱慈烺一點也不同情陰鬱男,帶著趙洞庭起身離開。


    等到出了賭坊以後,朱慈烺這才拿起所謂的吏票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這張吏票的紙質倒是不錯,但是上麵沒有什麽文字,隻有一個縣衙吏房的蓋章。


    “小爺,您這麽大費周章的要這張吏票做什麽?”


    “我也沒有看出來這張吏票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


    趙洞庭疑惑的問道。


    朱慈烺笑道:“勾欄茶會很常見,但是你見過堂堂一方縣令陪客,你不感興趣嗎?”


    趙洞庭聞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縣令難道是想要做上元的頭牌嗎?”趙洞庭想想這些就忍俊不禁。


    朱慈烺笑了笑,他也很好奇,這個茶會是一個怎樣的茶會。


    “明日就是十五,你去打聽一下謫仙樓在什麽地方。”朱慈烺道。


    “好!”


    “我這就派人去!”


    說著,趙洞庭就招來了一個隨從,命他去打探。


    而朱慈烺和趙洞庭還準備繼續逛一逛上元,可還沒有等到他們走多遠,剛好來到一座橋前,就聽到有人在呼喊。


    “快看,那邊有人要跳河了!”


    此言一出,頓時就引起了周圍百姓們的注意。


    朱慈烺和趙洞庭兩人神色一變,他們現在對於跳河可是十分的敏感,上次李蘇蘇跳河可是跳出來一樁冤案。


    現在又有人跳河,難不成又有冤案?


    而當朱慈烺和趙洞庭聞聲看去,就見到不遠處的河邊,有著一個身著麻衣的男子,一臉絕望的走向河邊,看著麵前的河水,一臉生無可戀。


    朱慈烺和趙洞庭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男子,正是剛才在賭坊將吏票輸給他們的男子。


    趙洞庭眉頭一皺,道:“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這麽想不開!”


    “嗬嗬,這樣的賭狗死有餘辜,不必管他。”


    朱慈烺冷笑了一聲,他可沒有半點的同情那名陰鬱男子,也沒有讓人救下他的意思。


    像這種好賭的人,家破人亡是遲早的事情,不值得讓人同情和搭救。


    隨後,朱慈烺也沒有多逗留,帶著趙洞庭便離開了此地。


    而也在朱慈烺他們前腳剛剛離開,那名陰鬱男後腳就跳入了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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