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渺猶豫著把衣服脫下,她原本還幻想著這個時代的人應該也會有社恐吧。


    再怎樣,人與人之間的邊界感應該還是有的。


    就當是去了一次北方的大澡堂,被看兩眼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沒想到……


    這秦媽媽真的是不見外啊。


    把她裏裏外外的看了個遍。


    於渺就算再怎麽厚臉皮,也頂不住這樣啊。


    收緊了雙腿:“媽媽您,要看什麽?”


    秦媽媽終於在她的臀間看到了一塊熟悉的胎記,強忍住流淚的衝動。


    佯裝無事的看了看別處。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舞技先生,舞蹈不隻是努力就能夠有所成就的,我也不是什麽人都教,隻有皮膚白皙細膩,身材修長勻稱的女子才能得到我親自的指點。”


    於渺心裏奇怪。


    就算是這樣,有必要看得這麽詳細的嗎?


    誰家好人看身材是全部扒光了的看呀?


    但是她準備看破不說破,恭維著:“多謝秦媽媽賞識。”


    秦淑香看著她,就像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聽說你不擅琴藝?”


    “……是。”


    這究竟是誰打得小報告啊這麽迅速。


    秦淑香笑了笑:“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隻是覺得人應該有所長,卻不一定樣樣都擅長,如果你實在不喜,這門功課停也可以停。”


    還能這樣?


    於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秦媽媽今天對她好的有些太過分了。


    究竟是什麽讓她態度大轉?


    該不會是自己的身體吧?


    於渺忍不住低頭看一下自己的“配置”。


    因為年紀不大,她的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但是該有的已經顯露出良好的輪廓。


    皮膚細膩白皙,微微鼓起的山巒點點桃紅,青澀中也不免誘惑力十足。


    於渺忍不住攏了攏身前的一點薄紗。


    “如何?”


    秦淑香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又耐心的問了一遍。


    “於渺全憑媽媽做主。”


    ……


    後麵,就是正常的教學了,和現代的舞蹈一樣,第一堂課先練基本功。


    當然衣服也換成了正常的衣服。


    這讓於渺覺得秦媽媽最初把這套衣服拿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氣走於心。


    這難不成是書裏針對女主的任務?


    於心是女主嗎?


    於渺回想起於心的種種,覺得她真的非常有女主的氣質。


    首先,她嬌嬌軟軟的,非常善良也很容易相信別人,但是做事情有底線有原則,有說“不”的勇氣。


    再說外貌,雖然年紀小,但是她的長相也非常出挑,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秦淑香見於渺壓著腿還走神,眉頭微皺。


    最終還是放緩了語氣:“今天你也累了,就到這裏吧。”


    “啊……好,謝謝媽媽。”


    .


    於渺回到她和於心的房間,天已經黑全了。


    古代沒有路燈,夜晚也比現代的夜晚要黑一些。


    路也不像現代的水泥路這麽光滑平坦。


    要不是有紅杏掌燈,她想要不摔跤的回來還真的是難事。


    “多謝你紅杏。”


    紅杏連忙搖頭:“伺候姑娘是紅杏分內之事,奴婢哪兒敢居功。”


    於渺也見她誠惶誠恐的模樣於心不忍。


    她還是太習慣於用現代人的思維方式說話做事了。


    這一句謝謝是極不合規矩的,不僅不會讓紅杏覺得被尊重,反而讓她為難。


    不如用一些實際的東西去補償她。


    於渺這麽想著,從手袖裏拿出一小塊兒碎銀。


    “切莫推辭,我個心兒可能每一天都要練到這樣打得時辰,勞煩紅杏姑娘跟著我們一起受苦了。”


    紅杏看了看手邊的銀子,猶豫了片刻後接過。


    她來紅樓做事,也是逼不得已。


    要不是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誰家舍得送家裏好好的清白姑娘來這樣的地方受人嗟磨。


    “多謝姑娘。”


    於渺回之一笑。


    紅杏可以算是紅樓的老姑娘了,自打她七歲時就在這裏做事,服侍過的主子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十人有餘,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主子這樣把下人當成人一樣的對待。


    而且,說實話,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姑娘整個紅樓……


    不,整個揚州城都找不出比她的容貌更出挑的姑娘了。


    再加上秦媽媽對她的態度……


    紅杏覺得,自己總算是跟對了人。


    “姑娘。”


    在於渺轉身的時候她叫住。


    “嗯?”


    “姑娘……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於渺也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


    大出息麽?


    她看得很多小說中,大多數穿越女來到古代都會想要以自己領先千年的智慧幫助一國的強盛。


    可是她自己卻沒有這麽大的格局。


    就她那點腦子,經過幾個世界的“磨煉”早就遲鈍了。


    縱使之前領略過祖國浩瀚的曆史與文化,現在也滿腦子的澀澀……


    真是廢了。


    “借你吉言。”


    於渺輕手輕腳的回房,生怕自己的動靜太大了影響到於心。


    結果一靠近就和一雙滴溜亂轉的眼睛對視了。


    “姐你終於回來了。”


    “還沒有睡著?”


    “姐姐不在,我睡不著。”


    於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明明她們的年紀差不太多,可是她總有一種帶孩子的感覺。


    於心的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姐姐,那個老妖婆有沒有把你怎麽樣啊?”


    老妖婆?


    於渺被她的形容逗笑了,正經道:“你可不能瞎喊啊,要叫她秦媽媽。”


    於心癟癟嘴:“姐姐,我會很快長大,然後保護你!”


    疲倦了一整天,聽到這樣軟糯的話是多麽溫暖啊。


    於渺親了親她的臉蛋:“謝謝心兒。”


    於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破涕為笑。


    終於見她笑了。


    於渺幫她蓋上被子,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躺下。


    萬事開頭難,今天是第一天練功,各個先生也都是趁著第一次見麵立規矩,以後慢慢的就好了。


    她動作非常小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酸疼的腰。


    果然,舞蹈有跨越時空的魔力,不管什麽時候,想要學習它就要飽受身體之苦。


    在黑夜裏,於心的眼睛悄悄睜開,見於渺非常痛苦翻來覆去,卻不忍心打擾她,一個人默默承受。


    心裏一陣酸澀,眼淚又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但是她也學會悄悄的,沒有發出聲音。


    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成長,這樣才能保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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