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正在給菩薩上香,聽到歐公公的稟報,挑了挑眉。


    還沒聽到她的傳話,就把該帶來的人都帶來了,看來李老夫人要談的事,應該亦是與白大小姐有關啊,不然又怎麽會一大清早就帶著一個小輩進宮,也不怕衝撞了她。


    想到了昨日淵兒說的事。


    太後擰眉。


    難道,那白大小姐挾恩來求賞來了?


    上完香,太後淨了手才出去。


    一到殿中,就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除了李老夫人,靖國侯夫人,白大小姐三人外,竟還有幾個奴仆站在後頭,其中還有一個渾身打擺子的老頭兒由下人扶著,實在看不出她們這是何意。


    就算是來求賞賜,也不應該帶這麽多人的,又不是人多了賞賜也會多。


    看來要求的,並非是賞賜啊!


    眾人一見太後,趕緊行禮。


    “都起來吧。”


    太後轉身去坐下,接過嬤嬤遞來的茶水飲了一口才抬頭看著李老夫人。


    “老夫人,你這是作甚啊?”


    李老夫人帶著眾人齊齊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將白月瑤下毒,害她的外孫女昏迷了七天七夜,以及宮離彥為了給白月瑤出頭,如何如何欺辱她的外孫女的事通通都哭訴出來。


    太後又驚又怒:“真有這樣的事?”


    李老夫人頷首,指著身後的那一群人:“這些都是靖國侯府的下人,他們都親眼所見。”


    她又指向老頭兒:“這位是慈善堂的大夫,是他為嫿兒診治的,他們都可以作證,太後麵前,絕不敢作假。嫿兒,你上前讓太後娘娘瞧瞧你的傷。”


    白沄嫿跪行兩步,然後梗起脖子讓太後查看。


    她脖子上就算隔了一夜也還紅腫疼痛的掐痕,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太後看得又生氣,又心疼,這可是她的淵兒二十二年間第一個親自要求娶的媳婦兒呀,被傷成這個樣子,真是該死。


    看著白沄嫿的眼睛,太後放柔了聲音:“疼嗎?”


    白沄嫿又擺出了那一副慣在人前用的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眼眶在一刹那間就變得通紅,雙眸蒙上了霧氣,卻咬了咬唇,輕輕搖頭:“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女不疼。”


    那模樣像極了在外頭受了委屈,卻不想讓家中長輩擔心,獨自忍下疼痛笑著說沒事的小孩子。


    讓人看得心生憐惜。


    看看李老夫人和李青蘿偷偷抹淚的模樣就知道了。


    老大夫還適時搖頭晃腦地嗟歎:“那掐痕如此嚴重,可見是下了死手的呀,怎麽可能不疼呢,幸虧救得及時啊,要不然這位小姑娘估計就……”


    未完的話裏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豈有此理。”


    這是要她的淵兒一輩子打光棍啊!


    太後氣得把手裏的茶盞砸到角落裏,砸得稀碎,震得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本以為明王是因為多重要的友人,才會丟下自己行動不便的皇弟,任他處於危險之中,卻原來隻是為了區區一個女子,還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


    還要為了那個庶女,險些殺了淵兒的媳婦兒。


    簡直不知所謂!


    太後重重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沉聲怒喝:“去,把明王給哀家找來。”


    歐公公出門找人問了幾句,又折了回來:“回稟太後娘娘,明王殿下此時正在上朝,是不是待下朝了再請?”


    太後還沒有氣昏頭到那種地步,朝堂不是集市,如果她帶著一群人直接過去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揭露了明王做的傻事。


    那就是將皇帝的臉按在地上摩擦,還是很使勁的那種。


    這事太後能想到,李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精自然也能想到。


    就算明王再如何不得太後寵愛都好,那也是太後嫡親的孫子。


    打斷骨頭連著筋,逼著人家處罰自己孫子,這明顯不理智。


    再者,她們也不是為了讓明王受罰而來的。


    李老夫人重重磕頭,久久不起。


    “太後娘娘,是嫿兒福薄配不上明王殿下,臣婦懇請太後娘娘勸聖上收回成命,退了嫿兒與明王殿下的婚約。”


    她不敢請太後直接下懿旨退婚,而是請太後勸皇上來退婚,讓最終的決定權留在皇帝那兒,沒有一下就得罪了那兩位至高無上的主兒。


    太後聞言不由挑眉。


    嘿,這不正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了嗎?


    昨夜與皇帝談了那麽老久,皇帝如何都不肯鬆口,還說什麽人家姑娘傾慕明王,兩情相悅,感情好著呢,前不久還請求將婚期提前來著,不好拆散人家。


    現下呢,可是人家主動來求退婚的。


    什麽傾慕,什麽兩情相悅?


    恨不得掐斷脖子的兩情相悅?


    幾乎全家出動來求退婚的傾慕?


    太後不置可否,隻是打量起了白沄嫿。


    衣著素雅,行為舉止端莊有禮,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沒有因為自己受了傷害就不依不饒,又哭又鬧地逼著她去處罰明王。


    嗯,太後滿意地點頭。


    是個知分寸進退的丫頭,比白家那個給嫡姐下毒,又勾搭未來姐夫的庶女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也不知這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娃娃,是哪裏來的膽子,因為一個夢就敢跑那麽遠去救淵兒的?


    “你叫嫿兒是吧?”


    太後將聲音放柔了許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慈祥一些,免得嚇壞了這小丫頭。


    聽到自己被點名,白沄嫿又俯首行了一禮:“回太後的話,臣女白沄嫿。”


    嗯,不錯,聲音也好聽,溫溫柔柔的,日後與淵兒相處起來,應當吵架也吵不凶。


    “那哀家問你,可是當真願意退婚?”


    “臣女願意的,懇請太後做主。”


    白沄嫿又是重重叩頭。


    “很好。”


    太後揚起了笑:“好姑娘,你做的事,哀家都記在了心裏,哀家感激你,退婚這事哀家幫你去跟聖上說,你們且先回去等消息吧,就不要在宮裏逗留了。”


    李老夫人如何不知太後的言下之意。


    這事,太後已經包攬下,就不要再到處說了,現在正是上朝的時候,宮裏還有文武百官在,萬一她們出去時,撞見了,問起了,若她們亂說的話,到時得罪的那可就是皇帝了。


    畢竟,宮離彥做得的這些事,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丟的是皇家與皇上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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