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連著喊了幾聲,一直沒有等到趙二妞回來,甚至連回應的聲音都沒有。


    隨著其他的獵狗一隻隻返回,他開始變得有些急躁了。


    這一路走來,眾人沒有聽到特別的聲音,應該是沒有事情發生,俺說趙二妞不應該這麽久不回來,至少也應該出聲回應一下。


    趙青禾鬆開騾子的韁繩,一邊疾走幾步,攆上前麵的趙老爹和黃大爺,一邊說:


    “爹,要不要找下趙二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老爹打斷了。


    “瞅你那猴氣兒樣,穩當點等著。”


    趙青禾無奈,返身重新抓起韁繩,繼續牽著騾車走,又補救似地打了個呼哨。


    趙老爹聽見這聲呼哨,回頭看了一眼,見老兒子隻是打了個呼哨,又麵無表情地扭回頭。


    約摸著又過了兩分鍾,趙青禾聽到周圍的灌木叢中,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禁喜上眉梢。


    不一會兒,趙二妞的毛腦袋,果然從灌木叢裏鑽了出來,嘴裏還叼著一隻飛龍。


    沒等趙青禾有啥反應,趙老爹已經走了過來,從趙二妞嘴裏接過飛龍,提溜在手裏看了看,說:


    “嘿呀,二妞整得不賴,晚上能加一道肉菜。”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毛腦袋。


    趙二妞就像得到了了不得的誇獎,一個勁用頭蹭著趙老爹。


    “在後麵跟著走吧,別跟你爹樣的猴氣兒。”


    趙老爹扒拉了一下趙二妞的毛腦袋,擺著手說。


    老子說兒子,天經地義,趙青禾聽了,不但不生氣,還笑嗬嗬地看著趙二妞從趙老爹身邊離開。


    他伸手擼了兩把趙二妞的頂花皮,讓對方跟著自己繼續往前走。


    隊伍翻過了三個山梁,在第三座山的半山腰,找到目的地那間獵人木屋的時候,太陽還掛了半邊臉在山頭上。


    兩個老炮手在前麵帶路,速度控製的非常好。


    等走得近了,趙青禾和張大軍才看清,用剝皮圓木做的牆上,果然連苔蘚也沒有長。


    離著木屋還有七八米,黃大爺就喊停了隊伍,拿出一個火把點上,一手舉著火把,一手牽著獵狗,拖著虛步往前靠近。


    趙老爹也同樣拖著虛步,並排走在旁邊,和黃老爹隔了一米多不到兩米的距離,隻不過他沒有拿火把,狗繩也交到了黃大爺手裏,平端著五六半步槍來回晃動。


    趙青禾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


    趙老爹和黃大爺牽著狗端著槍,圍著木屋轉了兩圈,才在門口停下來,相互對視了一眼。


    黃大爺把火把探在身前,沿著門縫燒了一圈,等確定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才伸腿把腳蹬在門上,使勁地蹬了兩下,然後又換到門的另一邊,也同樣地使勁蹬了兩下。


    木屋的門紋絲未動。


    趙老爹和黃大爺見到這種情況,整個人才放鬆下來,一個鬆開狗繩退後幾步,一個轉身示意其他人過去。


    趙青禾大概看懂了。


    這個木屋不知道多久沒住人了,雖然木屋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可能潛藏了其他危險。


    比如,成為某種野獸或者毒蟲的聚集地。


    不過,從趙老爹和黃大爺的反應來看,他們已經探查清楚了,木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趙青禾牽著騾車走過來,才看清楚具體的情況。


    從外麵看,木屋的麵積得有十四五平方,從上到下都是用剝皮圓木搭建的,隻在屋頂上有些泥土和植被。


    木屋的門上纏著一根鐵鏈,鐵鏈的鐵環有指頭粗細,被巧勁和牆纏在一起,用蠻力無法打開。


    他走過來的時候,黃四柱正在黃大爺的指揮下,把鐵鏈一點一點地解開。


    等鐵鏈被完全鬆開,門才被推開了一道門縫。


    黃大爺的手伸進門縫摸著,良久在聽到“哐嘡”一聲,門才被完全地推開。


    火把被他探進木屋裏,火焰忽明忽暗地,裏麵的空氣顯然不好。


    黃大爺收回火把,轉身麵向眾人,說:


    “這屋裏現在不能進,大家先散開砍柴火去,要是遇到有用的東西,也都順手撿回來。”


    趙青禾從騾車上拿出來兩副鐵質雪爬犁,快速的組裝起來,和黃四柱拉著一架雪爬犁,上麵放了斧子和油鋸,帶著幾條獵狗離開了。


    另外一組,是黃老爹和張大軍,也帶了一架雪爬犁和幾條獵狗。


    趙老爹被留下來看東西,由趙二妞和幾條獵狗陪著。


    白山黑水的山林裏,可能缺任何東西,唯獨不缺的就是各種木頭。


    按照計劃,幾個人準備在木屋裏度過五個夜晚,做飯加上取暖使用,需要的柴火不是個小數目。


    趙青禾和黃四柱商量了一下,決定砍一些小樹回去。


    他們帶的這些油鋸,還是上次抓偷伐者收繳的作案工具,砍起來胳膊腿粗細的小樹,效率是杠杠的。


    油鋸巨大的噪音,驚動了幾隻歸巢的野雞,黃四柱眼疾手快,背上的老洋炮一甩而出,抬槍就打。


    “砰。”


    “砰。”


    兩發散彈過後,趙青禾眼瞅著兩隻野雞落地,不禁地鼓起掌來。


    他捫心自問,自己就算使用連射的八一步槍,也不能打得這麽漂亮。


    他的高命中率,是建立在長時間瞄準上麵的,如果按照遊戲的說法,就是他的攻擊前搖太長了。


    黃四柱聽到他的掌聲,內斂地笑著,一邊往前走,一邊給老洋炮換子彈。


    一個合格的炮手,要保證需要放炮的時候,手裏的家夥事不是個燒火棍。


    不一會,黃四柱就提溜著兩隻野雞回來,繼續順著雞腦袋往下滴。


    “哎呀,看來晚上要搞兩叫花雞吃了。”


    被散彈打中的野雞野兔,因為身體裏的鐵砂取不幹淨,最好不要燉煮著吃,容易被鐵砂崩了牙,所以趙青禾才這麽說。


    兩人相互幫襯著,鋸倒了兩個小樹,又分成了合適的長短,連帶著粗枝細幹,全部都裝在了雪爬犁上,大概用油繩捆綁了一下。


    兩人拉著雪爬犁返回的時候,路過了幾棵針葉樹。


    趙青禾示意等一下,收集了一大捆地上的鬆柏枝,還撿了好幾塊鬆脂,這些可都是加強火力的好東西,就算在木屋裏用不到,也可以帶著進山。


    沒準打圍放炮的時候,這些鬆脂就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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