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表演過半,坐在上首的謝皇後忽然對著身旁的景帝湊近了說著什麽。


    謝皇後在說話時眼神時不時的往蘇糖這邊瞟。


    景帝隻以為她在看女眷這邊也沒多想。


    終於,一曲閉。


    謝皇後抬了抬手,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紛紛看向高台之上。


    “今日外邦來朝,咱大雍國也要給他們展示下我們大雍的文采。


    在坐的未婚才子和貴女們可以展示下你們的才華。”


    謝皇後的話落,下方的群臣和女眷處傳來了低低的議論聲。


    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可是青年才俊和年輕女子們在皇室麵前展露才華的好時機。


    人群中立即有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蘇糖一看,竟然還是個眼熟的。


    那人穿著一身桃粉色的襦裙,衣服上繡著精美的桃花圖案,花瓣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桃花在衣服上盛開一般。


    頭上更是插了不少精致的頭飾。


    “臣女謝思敏,願獻上一支舞。”


    謝皇後笑著看向謝思敏,“準了。”


    隨即謝思敏輕盈地走到大殿中央,微微欠身行禮後,便開始了她的表演。


    謝思敏朝著奏樂的宮人們點了點頭,隨著音樂聲響起,她的身體也跟著舞動起來,舞姿優美動人,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蘇糖朝著奏樂的宮人那邊看了看,這謝思敏應該是提前就知道今日有表演,所以早就和宮裏的樂師們通了信了。


    要不樂師們奏的樂也無法和她的舞蹈隨拍。


    當謝思敏停下舞動時,大殿中的樂聲也停了下來。


    “臣女獻醜了。”謝思敏此時額頭上沁出了一絲薄汗,一些碎發貼在她臉上,趁著紅潤的臉色帶上了一絲嫵媚之色。


    謝皇後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她看了眼景帝,發覺景帝此時正在看其他地方,臉上再次掛上溫和的笑容。


    “這舞跳的不錯,賞紅珊瑚鑲金簪子一支。”


    謝思敏悠悠俯身朝著上座的景帝等人一拜,“謝皇後娘娘賞賜。”


    說完,謝思敏就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不過她轉身時,看到了蘇糖,臉上的笑容立即壓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蘇糖所在的位置,這可是公主們才能坐的地方。


    而且,蘇糖的位置還是最靠前的。


    這個位置,以往的宮宴都是她表姐,皇後的女兒,軒轅夢瑤坐的地方。


    之前她還未跳舞時,沒有離著蘇糖她們這邊這麽近,剛剛謝皇後賞賜時,她才上前的。


    之前與蘇糖發生了些不愉快的經曆,謝思敏很快就忘了,她更是沒找人去打聽蘇糖的身份。


    此時看到蘇糖,可不就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謝思敏大張著嘴呆愣在大殿上的舉動,立即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


    有人小聲的議論著,“謝思敏這是怎麽了?剛剛跳的挺好的,怎麽一副被定了身的模樣?”


    相鄰桌的一個女子立即跟著低聲附和,“看她那樣子,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在這京中,她還有什麽怕的?”


    “噓,咱們可別這麽說。”


    “思敏。”大殿上,謝皇後看著發愣的謝思敏皺眉出聲提醒著。


    謝皇後身邊的容嬤嬤更是快速下了高台,走到謝思敏身旁將還在發呆的謝思敏拉了下去。


    無論為何,先將謝思敏拉下去才好。


    這次宮宴可是有外邦之人在的。


    謝思敏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後麵又有其他官員家的女子自發上殿表演才藝。


    被容嬤嬤拉下去,謝思敏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態。


    她有些懊惱的看向身邊的容嬤嬤,“容嬤嬤,那邊不是公主們坐的地方麽,怎麽表姐今日沒來?”


    容嬤嬤聽了謝思敏的話解釋道:“二公主身子有些不適,皇後娘娘就沒讓她出來。”


    “二,二公主?”謝思敏皺眉不解的問道。


    “嗯,咱們陛下不是新認回一個公主麽,那位公主比咱們夢瑤公主大些,所以現在公主們的位子都往後排了排。”


    “皇後姑母怎麽沒和我說,我的意思是,這事我母親也沒和我說過。”謝思敏眉頭緊鎖,眼神飄向了蘇糖所坐的位置。


    “那位就是陛下新認回來的公主?”


    “是,陛下親封的大長公主的封號,還賜了公主府。”容嬤嬤解釋道。


    其實,也不是謝家沒和謝思敏說過大雍多了一個大長公主的事。


    隻是謝思敏對這些事從來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整個大雍隻有她的表姐軒轅夢瑤一個公主,其他的公主她都沒放在心上。


    “您瞧您這一身的汗,讓您的丫鬟隨著宮女們去偏殿換下衣裙吧。”容嬤嬤還要上去伺候皇後,可沒有這麽多時間陪著謝思敏。


    她這會兒已經和謝思敏待了太長時間了。


    謝思敏再次看了眼坐在高台旁的背影,轉頭對著容嬤嬤應了一聲。


    容嬤嬤喊了一旁的宮女過來,隨即就回了高台謝皇後身後回話。


    “她剛剛就是沒看到夢瑤公主有些詫異。”容嬤嬤在謝皇後耳邊小聲的說道。


    “嗯,沒想到這丫頭這個時候還能想起來夢瑤,也不枉費夢瑤對她不錯了。”


    不過想起了軒轅夢瑤,謝皇後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了,這麽好的宮宴,軒轅夢瑤作為她的女兒卻是不能參加。


    謝皇後的目光再次掃向下方正悠閑看著表演的蘇糖,對身後的容嬤嬤遞了個眼神。


    容嬤嬤是謝皇後身邊的老人了,立即明白了謝皇後的意思。


    她再次嬤嬤的退了出去。


    這邊,謝思敏在宮女和自己丫鬟的陪伴下去了偏殿換衣服。


    宮女將她們帶到後就退了出去,此時屋內隻有謝思敏和自己的丫鬟。


    因為是宮宴,每個人帶的隨從不能太多,且女子也隻能帶丫鬟隨侍。


    坐在屏風後的椅子內,謝思敏想著她剛剛看到蘇糖時,蘇糖對她露出的微微嘲諷的笑容。


    手裏的帕子都被她撕爛了。


    一旁的丫鬟拿著整理好的衣裙走過來,“小姐,咱們換這套鵝黃色的吧。”


    她們挨了好幾套衣衫進宮,就是怕有什麽意外,再把衣衫弄髒了。


    而謝思敏因為早就準備要跳舞了,更是比尋常人多備了幾套。


    “嗯,你過來,你去找......”謝思敏在丫鬟的耳邊小聲叮囑了幾句。


    再說蘇糖這邊。


    蘇糖正看著開心,剛剛場上又有個貴女出來表演了才藝。


    那古箏彈奏的甚是優雅。


    悠揚清澈的琴音時而如扶柳而過的微風般飄逸,時而又如百花中的彩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


    蘇糖這個不怎麽懂音律的人,都聽出了琴音中的意境。


    這時一個宮女走到蘇糖身旁,她本是要給蘇糖換酒壺的,這場上的酒水都是溫熱的,時不時就要換上一壺熱的。


    可不知道為何,這宮女端著酒壺走到蘇糖身旁時,竟是手一歪,整個托盤都歪倒了,還好宮女的手扶的快。


    酒壺和托盤都沒有掉在地上。


    可酒壺裏的溫熱酒水還是灑了出來。


    也還好酒水都是溫的,也沒燙到蘇糖。


    可酒水灑在蘇糖的宮裝上,玫紅色的衣裙上立時顯現出一大片異色。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宮女立即朝著蘇糖跪了下來。


    頭在地上磕了幾下就紅了一大片。


    蘇糖身後的春梅皺眉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事,不是還有一套衣裙麽,去換下就行了。”蘇糖看了眼那宮女,“你下去吧。”


    蘇糖揮了揮手,示意那宮女離開。


    宮女感激的再次磕了個頭,這才退著離開。


    蘇糖挑了挑眉,沒想到這麽老土的橋段還是發生了。


    剛剛那宮女應該是故意將酒水灑在她身上的。


    蘇糖沒當場發作,不過就是想看看後麵他們要安排什麽橋段。


    而且,這應該也和謝皇後有關。


    畢竟從謝皇後進入大殿,就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好幾眼了。


    蘇糖起身,她身後的春梅拿著隨身的布包也跟著蘇糖。


    春梅本就是由二皇子從宮裏帶出來的,所以對於宮裏的環境很是熟悉。


    她們都沒找宮女帶路,春梅就帶著蘇糖去了換衣服的偏殿。


    偏殿裏有不少小房間,應該是給參宴的人準備的。


    春梅找了間沒人的房間,帶著蘇糖進去。


    關上房門後,蘇糖看了眼屋內的香爐。


    蘇糖拿起屋內的涼茶,打開香爐,將裏麵還在燃著的熏香澆滅。


    春梅看著蘇糖的舉動,走到蘇糖身邊小聲的問道:“主子,這?”


    “有媚香。”蘇糖走到窗邊,試圖將窗子推開通下風。


    卻發覺窗子都是鎖上了的。


    她和春梅過來時,挑的房間可都是隨機的。


    也沒有宮裏的宮女引路。


    這麽看來,應該是這裏每個空房間都燃了媚香了。


    嗬,為了對付她真的是下了大手筆了。


    “宮裏怎麽會有這個?!”春梅本就是宮裏出來的。


    宮裏的醃臢事不少,可也沒有誰敢在宮中弄媚香。


    這種東西是宮裏禁止使用的,畢竟在宮中點燃媚香,那可是要禍亂後宮的。


    “哎,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弄不來,別人還能和你一樣麽。”蘇糖又走到門口,試著推了推房門。


    果然房門也被鎖上了。


    “主子。”春梅此時也看出來了,她可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她都沒聽到外麵有人鎖了她們所在的房間。


    果然,對付主子的人身份不簡單。


    蘇糖倒是不怎麽在意,她隻是不喜歡這媚香的黏膩氣味。


    蘇糖拿出兩顆解毒的丹丸,遞給春梅一顆,“吃了。”


    春梅不知道蘇糖給她的是什麽,不過卻是聽話的立即服下了。


    蘇糖也吃了一顆,剛剛還有些暈沉的頭立即恢複了清醒。


    “我們先換下衣服吧。”


    景帝送來的宮裝太繁瑣,蘇糖一個人穿有些不方便。


    反正已經被人鎖起來了,蘇糖打算先換了衣服再說。


    在春梅的幫助下,蘇糖很快換好了那套鵝黃色衣裙。


    “可我們現在怎麽出去?”春梅幫蘇糖換好衣裙,試著推了推門窗。


    “這後麵是什麽地方?”蘇糖指著窗子問道。


    “就是個小園子,園子另一側是內宮的宮道。”


    “那我送你從這裏出去,你想辦法繞回主殿那邊去,去那邊等我就行。”


    “那主子怎麽辦?”春梅擔憂的問道。


    “我想看看她們要幹什麽,一會兒這邊要是亂起來了,你就去找齊老夫人,帶著她一起過來。”蘇糖囑咐道。


    “好。”春梅見蘇糖有計較立即應道。


    二人走到窗邊,蘇糖從身上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隨即朝著木窗的窗欞上劃了幾下。


    春梅......主子怎麽進宮身上還帶著利器?


    她身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主子要做什麽她可不會幹預。


    那窗欞竟是被蘇糖幾下就拆卸了下來,蘇糖扶著窗欞打開半扇窗。


    春梅和蘇糖先後從窗口躍了出去。


    蘇糖在春梅離開後,扶著窗欞鼓弄了幾下,將窗戶虛掩上。


    這還要得益於之前蘇家蓋山穀時,蘇糖可是仔細看過鄭師傅他們的木工活。


    那木工師傅見蘇糖給的錢多,還事少,對蘇糖這個雇主也很和善。


    竟是將不外傳的木工活和蘇糖講了。


    蘇糖剛剛用匕首就是在找窗欞上可拆卸的位置。


    蘇糖從屋內離開後,拿著紅外線的目鏡很快就找到了還在這附近換衣服的謝思敏。


    算計她的人必定和謝皇後脫不了幹係,那就讓謝思敏代替謝皇後先還點利息吧。


    蘇糖很想看到謝皇後之後的臉色。


    謝思敏的房間窗戶是開著的,蘇糖推開一個小縫,往裏麵吹了點迷藥。


    很快屋裏的謝思敏就倒在椅子上不動了。


    屋內,隻有謝思敏一人,蘇糖將昏迷的謝思敏收入空間,隨即又返回了剛剛她換衣的那間屋。


    蘇糖將謝思敏手裏的帕子掛在謝思敏的臉上,隨後又將她擺放在屋內的軟榻上。


    弄好這些,她打算順著原路離開。


    不過走之前,她又給屋內的香爐裏添了點更強勁的媚香。


    蘇糖從窗戶再次跳出去,這才將窗子還原恢複好。


    她也找了一個麵紗給自己戴上,這才往偏殿的前麵繞去。


    這邊,謝思敏昏迷之間,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氣。


    一開始,她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甚是舒服。


    可沒一會兒,那舒服的感覺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癢的感覺,而且身子熱熱的,好想找個涼快的東西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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