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淮剛剛離開不久,菱葉終於拿著衣服找來了。


    “小姐,我剛剛真的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過來,累死我了!”菱葉氣喘籲籲地將衣服拿給秦瀟瀟披上。


    秦瀟瀟拉著披風,摸摸她的頭:“呆瓜。”


    兩人在湖邊待了許久,直到宮宴結束,才回去和朱琳琳他們匯合,回了侯府,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秦瀟瀟又悄悄出了府一趟,準備明天和莫清淮約戰的東西。


    下午,她被外祖母叫去了,告訴她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阮岱答應跟她見麵。


    秦瀟瀟不以為然。


    以她的觀察,阮岱是個癡情種無疑了,他心裏肯定隻有蘇苒一人,絕對不可能跟她秦瀟瀟沾上什麽關係。


    秦瀟瀟讓外祖母幫忙將約見的日期盡可能往後推遲,總之越往後拖越好。朱老太太不疑有他。


    晚上,秦瀟瀟又去向秦夢陽借衣服。


    明天打架,總不能穿女裝吧?


    ……


    秦夢陽正拿著秦瀟瀟從宮中帶回來的那把小葉紫檀琵琶撥弄試音,愛不釋手。


    不得不說,這把琵琶絕非等閑之物,琵琶的周身都用螺鈿鑲嵌出精美的圖案,尤其是背板部分,是鳳戲牡丹,覆手部分是鏤空雕刻的一對鳳凰雙翼的形狀,四根軸乃象牙雕刻,琴頭也雕刻成鳳凰的形狀,且鑲嵌著寶石。


    這把琵琶,名叫‘鳳凰於飛’,屬於藝術品,價值無量,根本就讓人不舍得拿來彈奏。


    秦夢陽試著彈了一首秦瀟瀟教給他的《雨碎江南》,隨即便被其音色所震撼。


    秦瀟瀟推門而入,秦夢陽立刻歡喜道:“阿姐,這把琵琶是我這輩子所見音色最好,製作最精美的一把,你真的舍得借給我彈嗎?”


    秦瀟瀟滿不在乎道:“你喜歡就拿走,我現在也不怎麽彈,昨晚在宮宴上,我還是借助內力才能彈出《十麵埋伏》的。”


    是的,因為這輩子很少練琴,所以她的十指並沒有多少力氣,那種感覺會讓練琴的人很煩躁,越是煩躁就越是不想碰。


    秦夢陽見秦瀟瀟這樣大方,便咕噥著要出去請工匠打造一個琵琶盒子。


    秦瀟瀟走到他的衣櫃邊,問:“你有沒有帶輕便的衣服來?”


    “我的衣服都在衣櫃裏,你自己找吧。”秦夢陽一聽就知道秦瀟瀟準備出去花天酒地。


    “唉,我那套藍色的勁裝,最喜歡的,被外祖母燒了,今天去訂做又來不及……”秦瀟瀟一邊翻找一邊埋怨著。


    侍弄著樂器的秦夢陽忽然想到了什麽。阿姐隻有需要出門或者打架的時候才穿那套勁裝。


    “阿姐,你要去赴明天的約?”秦夢陽驚聲道。


    “對。”秦瀟瀟找了一身黑色交領衫出來,拿在身前比了比,“夢陽,其實,你之所以會收到那張紙條,都是我惹的禍,那人要找的仇人是我。”


    “什麽?”秦夢陽緊張地將琵琶放到了榻上,“阿姐,你胡鬧一向有分寸的,怎麽這次會招來殺身之禍?”


    “等我明日回來會跟你解釋清楚的。”秦瀟瀟對秦夢陽的衣服很不滿意,因為沒有找到一身適合打架的。


    秦夢陽卻是異常緊張:“阿姐,你不能去赴約,那天送紙條來的人,你都追不上,武功一定很不平凡,你絕對不……”


    “我自己惹的禍總要自己解決嘛,”秦瀟瀟給秦夢陽一個安撫的笑意,“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出什麽事的,明天乖乖在家等我。”


    秦夢陽非常擔心,但最後被秦瀟瀟一頓忽悠,放了心。


    秦瀟瀟心有不甘地往自己的院子中走。


    打架的時候穿那些大袖子的,很影響發揮的,一不小心自己會把自己絆倒。


    正當她煩躁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她想到了朱斯年。


    他會不會有勁裝呢?


    想到這,秦瀟瀟毫不猶豫地去了朱斯年的院子裏。


    學霸還在挑燈夜讀,準備明年二月份的會試。秦瀟瀟敲門,將他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書,道:“進來。”


    秦瀟瀟推門而入,看到他坐在榻上,腿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毯子。


    秦瀟瀟眼神不經意地看了他的雙腿間那一處一眼,笑問:“表哥,你的傷好些了嗎?”


    朱斯年幹咳一聲,語氣不自然道:“好多了,多謝表妹關心。”


    秦瀟瀟笑著坐到了旁邊,眼睛又往他的內室瞟,問:“表哥,明天我要出門一趟,但是穿著女裝不太方便,想問你借一套男裝。”


    朱斯年聞言立刻想起了紙條的事情,擰眉問:“你不會是要去赴明天的慈恩寺之約吧?”


    “你猜對了。”秦瀟瀟齜了齜牙。


    朱斯年的反應跟秦夢陽一樣,擔心她遇到危險,讓他不要輕易出門。


    秦瀟瀟自然不以為然。最後說服朱斯年去找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出來。


    秦瀟瀟看著那身勁裝,很驚訝地問:“表哥,你天天讀書,竟然有這種衣服?”


    朱斯年用手撐著衣櫃,緩解站立時候大腿傷處的刺痛,解釋道:“這是我出門或者打獵的時候穿的。”


    “你還會打獵?”秦瀟瀟視線將朱斯年從頭到腳掃了一圈。


    他一副書生樣,根本不像會騎馬射箭。


    朱斯年淡淡一笑,“會一點點。”


    秦瀟瀟並沒有多問,拿著衣服比了比,雙眸含星,開心不已:“多謝表哥,這身衣服正合我意。”


    朱斯年看著她的眼睛,擰眉問:“你明天會不會遇到危險?”


    “你放一百個心,”秦瀟瀟篤定道,“我的武功你還沒有見識過。”


    朱斯年沒有說話。


    他見過了,秦瀟瀟的身手。


    當時她就那麽隨手抄起一個香爐便將飛進來的飛鏢給扭轉了方向,還有,她生氣的時候,隨意便將那張紙條捏成了齏粉。


    可是那又如何,他還是擔心。


    第二天中午,秦瀟瀟悄悄翻牆從侯府後門離開之後,朱斯年立刻集結了府中的二十名護院,往慈恩寺去。


    如果秦瀟瀟在慈恩寺遇到什麽危險,這二十名護院,一定能夠幫上忙的。


    至於他的傷……沒關係,坐馬車,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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