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是良家女子,在下不配……”


    清商想起了曾經的身份,忽然有些自卑。


    秦瀟瀟滿不在意,她俯下身去,兩人近在咫尺,說話的時候呼吸便交纏在一起,夾雜著濃重的酒氣。


    “我不是什麽良家女子,你曾經說過,你要唯我馬首是瞻的,你今天為什麽不聽我的!”秦瀟瀟語氣有些激動。


    眼裏分明沒有半分情欲。


    清商看著秦瀟瀟的眼睛,她的眼圈微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哭又死死憋著沒哭。


    清商心中微動。她眼裏沒有半分情欲,可是他卻有些意動。


    秦瀟瀟見他半天沒說話,賭氣似的伸手去扯他的衣領。還來不及阻止,大氅扯開,秦瀟瀟的手已經探進身體,撫摸上他胸口緊實的肌肉,帶著冬日的冰涼。


    一石激起千層浪,輕微的酥癢迅速在身體四肢百骸傳開了,清商瞬間變得有些激動。


    一晃神的功夫,低頭一瞧,胸口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看到那完美得讓人流鼻血的身材,秦瀟瀟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所有的煩惱一下跑了個無影無蹤。


    她望著男人的胸肌,十指按在上麵,咽了咽唾液,踢了鞋子,翻身上榻,俯下身要去一親芳澤。


    清商眉頭一皺,從鼻孔裏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


    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他看著秦瀟瀟,認真問:“秦小姐,你真的要嗎?”


    秦瀟瀟沒有回應,清商隻覺得胸口貼上了她冰涼柔軟細膩的臉頰。好吧,不回答就當默認了。


    清商抓住秦瀟瀟的手,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將秦瀟瀟給壓在了身下。


    秦瀟瀟低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晴明,好像忽然醒酒了。可她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歎息一聲,將雙手揚過頭頂,靠在後麵的軟枕上,閉上眼睛。


    這神情動作清商十分清楚。


    這是等著他去伺候。


    清商的心跳如同擂鼓,耳垂紅得滴血,精神又開始緊張起來。


    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濃重無比。


    秦瀟瀟張開嘴唇,吐出一口氣來,好像在催促他似的。


    清商終於鼓起勇氣,伸手去一點一點將她鬥篷的結拉開,解下鬥篷。


    修長的十指微微顫抖著拉開她的衣領,露出脖頸處的一片雪白。


    清商顫抖著,俯身上去,吻上了她的脖頸,動作極其輕柔,好像在吻一個飛在空中的泡泡,輕輕用力就會將她弄破似的。


    秦瀟瀟眉心動了動。


    清商嗅到了那獨屬於她才有的香氣,讓他有些頭昏眼花,欲罷不能。


    在這個氣息的激勵下,他膽子大了一些,吻也重了一些,不過依舊是讓嘴唇在她的皮膚上摩擦蠕動,往她的耳垂移過去,蜻蜓點水,滴答。


    左手緩緩伸到她的腰部,感受著那纖細的腰身,右手則拉著她的領子再次往邊上扯開了些,讓更多潔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的眼前。


    清商將嘴唇從她的耳垂移開,又移到鎖骨處。


    肌膚裏透出令人銷魂的淡淡香氣。


    清商猶豫著,抬頭看向秦瀟瀟。


    他心中其實還有顧慮。自己和她若是……她今後怎麽嫁人?她一時氣昏了頭,不顧後果,自己是不是不應當隨著她一起胡來?


    清商想要再問她一次。


    然而抬頭看向她,才發現她呼吸均勻,雙頰酡紅,根本沒有想跟他睡的意思,而是……真睡著了……


    清商呆了一瞬,旋即低聲喚:“秦小姐?”


    秦瀟瀟沒有反應。


    一時間,內心糾結不已。他是要繼續呢,還是就此放開?若放開,可都被她勾起來了,他非常不甘心!可繼續的話,勢必會毀了她!


    那些女扮男裝去五音樓的女子,大都不是處子。


    誰都不會把第一次交給青樓小倌,那無異於給自己斷了後路。


    想到這,清商最終下定決心,臨門刹了一腳,沒有再趁人之危。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將她微微敞開的衣領給拉上,再將鬥篷給她係上。扭頭瞧了瞧床上,走過去抱了一床被子來給她蓋上。


    菱葉在外頭隱約聽到了一些說話聲,正焦急不已。


    她了解秦瀟瀟的性子,可謂是放蕩不羈,她非常擔心秦瀟瀟一個衝動之下毀了自己,這會兒正猶豫著要不要踹門進去打斷兩人。


    沒想到清商開門出來了。


    菱葉連忙攔住他,惡狠狠地問:“你把我家小姐怎麽了?我家將軍可是回來了的!”


    清商聞言腦子轟隆一聲響。


    是啊,秦將軍回來了!方才他要是一個沒忍住,等菱葉去將秦啟叫來,他怕是小命不保!


    想到這茬,清商臉色白了一瞬,回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秦瀟瀟,心有餘悸,對菱葉道:“她隻是喝醉了說胡話,現在已經睡著了。”


    “是嗎?”菱葉半信半疑地瞪了他半天。


    清商裝得一臉坦然,點頭道:“你去看看。”


    菱葉跳進去檢查了一番,發現秦瀟瀟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衣服也非常整齊,況且兩人在屋中也就待了一刻鍾,就算是清商不行,也不會這麽快收拾齊整的。


    想到這菱葉才放了心,催促著清商趕緊離開秦瀟瀟的院子。


    ……


    朱家。


    朱琳琳被朱從叫到前廳裏跪著罵了一頓。


    原因是,朱琳琳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出門,守歲守到半夜不知發什麽瘋跑到柴房睡著了。


    朱琳琳的貼身丫鬟找了半天沒找著人,正好在夜半看到個黑影從朱家的圍牆上掠過,丫鬟便以為朱琳琳被壞人擄走了。


    朱家和秦家因此連夜在京城找人,還報到了京兆府和武侯鋪,結果呢,今天一早朱琳琳從柴房醒過來,揉著眼睛打著嗬欠來到前院,看到朱老太太在焦急萬分。


    搞來搞去是個大烏龍!


    朱從勃然大怒,當即狠狠地罵了朱琳琳一通。


    此時的朱琳琳跪在廳中哭得梨花帶雨,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為什麽會到柴房去睡,我又不是瘋了,父親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還講不講道理了?”


    朱從見朱琳琳還頂嘴,更加生氣,猛拍桌案,怒道:“你還敢頂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一大家子上百號人因為你的胡鬧都急瘋了!”


    “我沒有胡鬧,我沒有胡鬧!”朱琳琳提高聲音,堅決不承認是自己胡鬧。


    此時肖氏坐在旁邊,看著朱琳琳態度冷淡,朱琳琳的生母徐姨娘想要幫著求情又不敢開口,怕惹得朱從更加惱火。


    朱從氣得吹胡子瞪眼。這時候,朱斯年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聲音沉沉道:“父親,事有蹊蹺,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訓斥琳琳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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