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發生了那件事,他心中隻想著和秦瀟瀟之間的事情,心痛於兩人之間竟然就這般成了陌路,一時間難以接受,竟然一病便病倒了。


    一心想著秦瀟瀟,自然也就忘了杜紅雨。


    這下聽了門房的通報,他才想起來秦瀟瀟說過的,以杜紅雨的性子,自己跟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自己勢必要負責的,否則恐怕會發生一些嚴重後果。


    朱斯年頓覺頭痛難忍,根本不想出去見人。


    可逃避終究解決不了問題,他還是下了床,讓廣雲伺候自己穿戴整齊,隨後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院子,往東邊角門而去。


    ……


    前廳裏,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吃點心,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但是秦啟和秦夢陽都在躊躇著,想要問問秦瀟瀟和朱斯年之間的事情,奈何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這時候,外頭忽然傳來小廝驚恐焦急的通傳聲:“不好了,不好了!”


    侯爺朱順聞言不悅地看出去,“大過年的口無遮攔,還有沒有規矩?”


    那通傳的小廝自個打了自己一嘴巴,隨後才焦急道:“三少爺在角門外被一個女子刺傷了,那女子現在還在跟府裏下人打架呢!”


    “什麽?!”朱從聽到自己兒子受傷了連忙站起來,匆匆往外麵走。


    當然,肖氏不想見秦啟父子,稱病了,否則已經炸毛了。


    朱老太太連忙起身,在兒媳孫媳的攙扶下趕到東角門查看,秦啟父子也跟著去看。


    到了門口,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弄懵了。


    原來來人不是杜紅雨,而是杜紅雨的丫頭小欣。


    此時她手裏拿著一根木頭簪子,簪子上已經見了血,很明顯是已經刺傷了某人。


    她周遭圍了三個侯府的護院,正一臉警惕地盯著她,防止她再次傷人。


    朱斯年還發著燒,臉色通紅頭重腳輕地站在一旁,左手捂著右手手臂,鮮血從指縫中滲出來,廣雲從旁邊扶著他不讓他倒下去。


    小欣紮了朱斯年一簪子,卻仍然不解氣,現還在找機會想要衝開三個圍著她的護院再次襲擊朱斯年。


    朱從見到兒子受了傷,明顯是小欣所為,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嗬斥:“哪裏來的瘋婦,刺傷我兒,你們還站著幹什麽?趕緊去報官去!”


    管家聞言轉身就要去,卻聽到一道有些嘶啞地聲音傳入耳中:“慢著,別……別報官!”


    說話之人正是受害者朱斯年。


    被團團圍住的小欣厲聲大喊:“你們去報官!受害的是我和我家小姐,你們報官我們也不怕!”


    眾人聞言頓時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朱老太太見此情況也大概猜出了,定然是朱斯年做了什麽對不起小欣的和她家小姐的事情,否則朱斯年不會阻止報官,小欣也不會有恃無恐。


    她見朱斯年的傷也不重,便吩咐廣雲:“先扶三少爺回去找府醫處理傷口。”轉而看向跟母雞炸毛似的小欣,還算鎮定道:“這位姑娘,想來你是受了什麽委屈,還請進府中去說。”


    朱家重譽,而且家風清正,朱老太太和朱順都從不允許朱家人以權壓人。


    小欣看著朱家這一大家子人,手中緊緊握著木簪,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


    事關杜紅雨的名節,她不可能在這麽多人麵前將事情抖落出來。可是因為有著肖氏昨天上門鬧的那一通,她又擔心自己跟著進了朱家,便成了羊入虎口。


    她手中緊緊攥著木簪,沒有看到肖氏,便問朱斯年:“你娘呢?她為什麽不敢出來?難道是怕自己做的事情被抖落出來,沒臉見人嗎?”


    眾人又是一愕。


    朱斯年腦子暈乎乎的,忍著身體不適,道:“你放心吧,你家小姐的事情,我會給一個交代的。”


    眾人都看著小欣,小欣見朱老太太慈眉善目,眾人眼裏沒有殺意,隻是警惕和懷疑,最終打定主意,跟著進了朱家的角門。


    事情涉及朱斯年,朱順便讓朱從將小欣帶到了偏廳詢問情況,老太太也一起。


    “你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要刺傷我的孫兒?”老太太坐在主位,望著站在下首一臉忿忿的小欣,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此時看著小欣,不怒自威。


    小欣斜視著老太太,隻道:“等朱公子回來,我隻想問他,要如何給我家小姐一個交代。”


    朱從聞言麵色不愉,“你且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再要交代也不遲。”


    小欣捏緊拳頭,冷冷道:“朱公子先毀了我小姐的清白!非但沒有一聲致歉,昨日朱夫人還找上門,對我們小姐一通侮辱,說我家小姐給朱公子做妾也不配,給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就想息事寧人,簡直太欺負人了!”


    “這絕不可能!”朱老太太聞言氣惱地拍桌而起,“老身孫兒從小到大克己守禮,乖順聽話,乃翩翩君子,你倒是說說,你是何人?你家小姐又是何人?緣何敢上門來血口噴人?!”


    大戶人家麵對她們這般弱勢之人向來盛氣淩人,小欣早已見怪不怪,壓根不怕,隻轉頭看向朱從,問:“這位便是朱家二老爺嗎?”


    朱從冷睨著小欣。


    小欣繼續道:“說起我家小姐的身份,也許二老爺知道。”


    這話一出,母子兩人頓時疑惑地互相對視一眼。


    “十八年前,二老爺到平州走商,貨船出事,為一位女子所救,而那位女子,便是二老爺的夫人。”小欣道。


    朱從聞言眉頭一緊,驚訝道:“你認識我夫人?”


    小欣冷哼一聲:“二老爺的夫人,與我家逝去的夫人,曾經是閨中好友。我家小姐六歲的時候,跟朱公子還在一起玩過呢。”


    這般一提醒,朱從想了起來。


    朱斯年六歲的時候,被肖氏帶著回家去探親,在平州居住了一個月。他當時忙於生意並未一同前去。不過他知道肖氏有一位閨中女友姓王喚王氏,還有一個女兒姓杜,叫杜什麽他便不記得了。


    朱從想了好半晌,回過味兒來了,驚訝道:“你是說,我兒子跟你家……杜小姐……”


    自己兒子將曾經青梅竹馬的姑娘的清白毀了?


    朱從眼皮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


    不過心中還是半信半疑。


    而小欣後麵的話卻讓朱從腦袋轟轟作響。


    “二老爺有沒有想過,當初將你從水中救起的人,不是令夫人,而是我家夫人呢?”


    朱從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等他回過神來想追問的時候,朱斯年卻已經包紮好了,撐著身體晃晃悠悠走了進來。


    朱老太太剛發火對小欣道:“你胡說八道!我孫兒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況且他已經訂婚,豈容你來胡說毀人姻緣?”


    朱斯年卻打斷了老太太,一臉淒惶道:“祖母,小欣說的不錯,孫兒的確……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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