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晨光了,陽光漸漸地挪了過來,並開始變的刺眼。而情人旅館的花園中,參校,悲鳴卻響個不停,最後小夏都不忍聽下去了,堵住耳朵躲在了萬裏背後。


    “饒了我們吧,我們錯了,請再給一次機會!啊——”


    陽光超過了圍牆,漸漸觸到了殘裂幡的頂部,幡是金屬的,那兩個魂魄被火燒到一樣痛叫著。如果他們心中有信念還可以咬牙忍耐,而且已經喊不出了。


    “這個方法隻有女人想的出來,讓鬼曬太陽。”萬裏逗小夏,也有一絲不忍,“所以說不能惹女人!”


    阮瞻看了小夏一眼,見她根本不敢看不敢聽,上前把幡收起來。


    “放了他們?”萬裏問。


    “誰說放,讓他們灰飛煙滅不是太便宜了!這兩個鬼魂的根徹底傷了,做不了惡了,所以還是交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吧。”他看看已經縮回原狀的幡,“還有的他們受哪!”


    “行嗎?”


    “那邊我是不知道,不過肯定有自己的規則。你忘了,死亡隻是一種開始。”


    第五篇 秘密 第一章 葬禮


    夜,是如此寂靜。


    但是在春日裏,這寂靜也帶有一絲躁動隱身其中,植物的滋長,小蟲在泥土中地拱動,尤其是山林中,在皎潔的月光下更會有這種生機盎然的美妙感覺。


    這一切都是那麽安詳甜美。


    然而此時,‘砰’的一聲槍響,把這桃園一般的寧靜從半空中絕然地撕開,夜晚中所有的東西都被驚醒了。


    密林中,受驚的禽鳥慌亂地鳴叫著衝向夜空中,大片的黑影遮住了月光,使得河穀邊上的一個小小村寨顯得影影重重。看起來象一片張牙舞爪的陰影。


    而隨著這聲不祥的槍響,各家各戶陸續亮起了燈火。那些燈光如同一隻隻不懷好意的眼睛,閃爍著、陰沉地盯著黑暗的山林。


    “阿旺他爹歸天了吧?”村長的老婆見村長起身穿衣,也爬了起來。


    村長歎了口氣,沒說話。


    在他們這裏,老人彌留之際,兒女就在一旁守候著,老人氣絕即鳴槍報喪,所以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有人去世了。


    村長老婆穿好衣服後,從木樓上跑下來,急忙到後廳的火塘裏鏟出一捧火灰,打開前廳的燈和大門,在門前橫灑一線,“禦新鬼啊,新鬼莫進門阿!”她用低低的調子吟唱著,在月影下反而顯得很陰森,就像從那個世界傳來的招魂聲。


    莫名其妙的,一陣陰風刮了起來。把剛才灑在地上的火灰吹散了。


    村長老婆嚇壞了,手中的鐵鏟‘當’的一聲扔在地上,也不敢叫喊,隻呆站在那裏。望著門外的空地。


    明亮的月光下,對麵樹林裏仿佛有什麽東西晃動著,接著傳來又像是哭泣又像禱告的模糊聲音。木樓下周圍圈養的牲畜像是被什麽刺激了一眼,不安地嘶叫著撞了幾下圍欄。村長老婆自覺地樹林叢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後卻又消失不見。


    “娃崽他爹!”她頭也不回的喊,身子卻是沒動。


    “做什麽大呼小叫!”村長叢木樓上下來,低聲罵了一句,”去叫娃崽。和我一同去阿旺家看看。”


    這個時候,村裏每家都會畜人手去忙得,他作為村長當然要更多幫些。


    “禦新鬼啊~~~”她哆嗦著又念了一句。


    “那火灰去!”村長不耐煩地說,卻在走近了事後,看見門邊一條沒有連成線地印子,象條蛇在扭。


    “怎麽回事?”


    “風~~~陰風吹散了!”村長老婆還是看著門外,“外麵林子裏有怪東西!”


    村長心裏‘咯噔’一下。但嘴裏依然罵道,“什麽陰風,是夜風,嘴巴亂講,當心牛神懲治你,快去再灑一遍!”


    村長老婆聞言,終於活動了身體,又跑回後廳火塘那裏去了。


    村長看看外麵,樹林中已平穩下來,隻有微風拂動樹葉的沙沙聲。


    “別再回來了。村子裏與你不相幹拉!”他喃喃自語,“你有什麽不敢心也沒有用的,誰叫你當初瞎了眼!”


    門外沒有回答,身後卻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村長老婆跑過來再灑了一條線。火灰是剛才的兩倍,灑得禦鬼線粗粗的,連那哼唱的調子夜念了兩遍。


    她緊張地看了一會兒,見那火線好好的沒什麽意外,這才鬆了口氣。


    “快去叫蛙崽,年紀輕輕這麽貪睡,這樣也鬧不醒!”村長斥了一句。


    “阿旺那個遭神譴的東西,還幫他幹什麽!”村長老婆見自己的男人在身邊,膽子壯了起來。


    “不是幫那個兔崽子,是幫~~唉。”村長又歎了一句,“去了也好,神靈會保佑他投胎轉世。這麽好的人,但願來世別再攤上這樣的兒女債!”


    “阿旺那死崽子和他那幾個兄弟,患有他們的老婆遭了報應才好!”村長老婆恨恨地罵了一句,跑去樓上廂房叫兒子去了。


    村長家離阿旺家最近,當他和兒子趕到時,阿旺家還一個幫忙的人也沒有,就連阿旺兄弟幾個也不再,隻有一盞亮著的燈指引村長來到豬圈旁邊的小棚子裏。


    小木棚裏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老人枯瘦憔悴的屍體靜靜地停放在用磚頭搭起來的破木板上,地上堆放著一捆爛草。


    按照他們這兒的規矩,應當在人去了之後,馬上用白紙蓋上臉地,可現在竟然沒有,隻有木樓上傳出了爭吵之聲,大意是辦喪事的花銷之類的話。可見老人才一閉眼,他們連風俗也不顧,就在討論誰吃虧的問題了。


    可是老人並沒有閉眼,灰黑的臉上,一雙無神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張著,露出裏麵一枚錢幣和幾粒米來。


    村長走上前去,“去吧!去了好,免得在人間受罪!走好,老哥,我無能,管不了你那幾個忤逆子。閉了眼吧!”他落下幾滴淚,撫了一下老人的眼皮,再抬手時,老人的雙眼已經閉上,隻是嘴巴還張著。


    村長又是一陣心酸,拿下掛在爛木門上的一個草帽蓋在死者的臉上。


    這是,幫忙的人陸陸續續來了。阿旺、阿木、阿水三兄弟也從樓上下來,裝出了一幅悲傷的模樣,可村裏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嘴臉,不過看在老人的份上才來幫忙的。


    他們三個年紀還小的時候,他們的娘就去世了,是他們的爹含辛茹苦拉扯他們長大,還給他們娶了媳婦,為了他們三個的幸福榨幹了自己的骨頭。可當他們長大成人,老爹也老的不能勞動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贍養老人。他們住著新地木樓,老人卻頭無片瓦遮風雨!


    村裏人不是不管,村長葉屢次勸說,可這三兄弟不是虎狼的性子。沒人敢惹,就是表麵答應得很好,暗地裏卻對老人更狠,結果弄得老人的生活更加艱難。


    他們是偏遠山區的寨子。也不懂依法維權什麽地,隻是在村民告到縣裏,縣裏派了個人來說了幾句話後,由老大阿旺留老人住了下來。其餘兩個兄弟給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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