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兄,掌門有事找你,正在元始宮等著呢。”


    “哦,多謝告知。”


    “還有,你那兩個妹妹,又從崇玉閣偷了不少丹藥,劉長老可是氣壞了。”


    “這兩個惹禍精!唉,我會去登門道歉的。”


    待好心的同門走後,顧涵淵臉上的微笑頓時垮了下來,拉長了老臉,似是極為煩悶。


    倒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害怕被掌門問責。


    而是一想到那兩個折磨人的小丫頭,就頭大。


    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修煉也不修。


    一天到晚,盡搞些破壞,留下一地爛攤子,到最後還得他這個大師兄來擦屁股。


    別人都羨慕他顧涵淵一入太一宗,便被掌門收為關門弟子。


    五十年元丹,一百年化玄,成就真傳首席,登臨絕頂。


    可這其中的苦,也隻有他自己知曉。


    上麵有個不怎麽管事的師父,底下又有兩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師妹。


    被夾在中間的顧涵淵是進退兩難,裏外不是人。


    此中之辛酸,又與何人訴說呢?


    想到這裏,顧涵淵不由長歎一聲,整理好思緒,便禦劍而行,朝著元始宮的方向飛去。


    到了殿門前,兩位童子便齊齊躬身揖禮,道:“顧師兄,掌門在內已等候多時。”


    “快快進去吧。”


    說罷,二人便推開金玄大門,迎得顧涵淵入內。


    拾階而上,所過之處,兩旁侍立童子皆是一個個深揖下來,口稱“顧師兄”之聲不止。


    不過片刻,顧涵淵便踏入大殿之中,放眼望去,唯有一名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端坐雲頂,高懸於天。


    此人,便是太一宗當代掌門,天罡大陸上屈指可數的破劫修士,屈星河了。


    顧涵淵當即跪拜道:“弟子顧涵淵,拜見師父。”


    聞言,尚在入定之中的屈星河便緩緩睜開雙眼,瞳目之中閃過一絲金芒,似有所得,功行又精進了幾分。


    他飛身而下,立在顧涵淵麵前,微微頷首:“且起來吧,為師有件事,要你去做。”


    得了師父的許可,顧涵淵才站起身來,隻不過頭顱仍舊下意識地低了幾分。


    他原本還以為屈星河隻是問問宗門近況,畢竟其根本不管事,整日都待在這元始宮中修行。


    這太一宗諸多事務都需要掌門來決斷,屈星河不作為,自然壓在了顧涵淵身上,需要他這個大弟子代行。


    未曾想竟是真有任務要交與他做。


    顧涵淵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當即開口問道:“師父,什麽事啊?”


    屈星河也沒有含糊其辭,直截了當地說道:“為師要你去尋一個人,他此時,應該在連城。”


    說完這句話,他便沒有言語,好似要交代的隻有這些。


    這便讓顧涵淵犯了難。


    他雖是化玄,但也無法根據這麽一點信息找到目標。


    連城又並非隻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個國家,其中凡人修士的數量以億來計,單單隻得對方身在此處,無異於大海撈針。


    是以顧涵淵隨即再問道:“師父,除去這些,還有別的特征嗎?”


    “比如說姓甚名誰,修為幾何,是男是女?”


    然而對此,屈星河卻是搖了搖頭:“為師也不知。”


    “有人遮掩了他的因果,無法推算。”


    此言一出,顧涵淵頓時傻了眼。


    一問三不知,他就算是神仙,恐怕也做不到吧?


    若不是對方是他的師父,顧涵淵早就上去給其兩耳光,同時喝問道:“你是故意找茬是吧?”


    屈星河顯然也看出了顧涵淵的為難,卻是沉聲道:“你可知,為師當初為何會在你剛入門的時候,便將你收為弟子?”


    顧涵淵自然不知,他還以為是這老登看上了自己任勞任怨的性格,抓過來當牛馬。


    未曾想,這其中似乎還有別的原因。


    顧涵淵搖了搖頭,隨即追問道:“師父,為何啊?”


    屈星河沉吟了片刻,這才解釋道:“你的體質有些特殊,其內蘊有無窮玄機之變。”


    “是以逢凶化吉,趨利避害,這一點,你自己也應當知曉。”


    聽聞此言,顧涵淵頓時陷入了沉思。


    的確,正如屈星河所言,他能在兩百年內成就化玄,除去天賦異稟以外,還離不開諸多奇遇。


    基本上每次外出曆練,都能有所收獲,不至於和同門師兄弟一般,修為未提升不說,還元氣大傷,落下了病根,前路無望。


    隻不過先前他一直以為,能取得這些機緣全然是靠自己的努力。


    現在細細一想,倒是有點像老天喂飯了。


    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


    意識到這種可能,顧涵淵不由心中一喜。


    若真是如此,那他豈不是無敵了?


    而見他似是明悟了些許,屈星河便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


    他隨即淡淡說道:“你且去便是,隨心而動,屆時自會與那人相遇。”


    聽他這麽一說,顧涵淵卻仍舊有些不解:“縱使弟子與其碰上了,恐怕也分辨不出吧?”


    關於對方的信息一概沒有,這一路上必定會遇到許多人。


    即便見麵了,也不知是不是要找的那人。


    屈星河麵無表情:“非常人行非常事,是不是為師要找的那人,你一眼便可看出。”


    對於這一句話,顧涵淵顯然有些懷疑,但也不敢反駁。


    他當即搗蒜般點了點頭,回答道:“弟子知曉了。”


    隨即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然而就在這時,屈星河稍加思索,卻是又吩咐道:“記得將你那兩個師妹也帶上,反正她們待在此處也是胡鬧。”


    顧涵淵的動作當即一滯,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他故作好意道:“這樣不好吧?上次讓她們兩出去,就把懸冕空城給弄炸了。”


    “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修士,殷的破劫都上門問罪了。”


    屈星河冷哼一聲:“為師都說了,不是她們二人的罪過!”


    “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顧涵淵表麵上點頭連連稱是,跪地請求恕罪,但內心卻是有些不屑。


    除了她們二人,還有哪個修士有這般能耐?


    懸冕空城可是自上古遺留下來的產物,像屈星河這樣的破劫修士,拿其都沒什麽辦法。


    也就隻有那兩個能夠引動真太陽太陰之力的娃娃可以做到了。


    這老登真是偏心。


    見屈星河神態稍稍緩和了些,顧涵淵便開口說道:“弟子自然可以帶她們二人出去。”


    隨即卻又麵露難色:“隻是,以弟子的修為,恐怕治不住她們二人。”


    “屆時若是弄出什麽亂子來……”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抬起頭悄悄看了屈星河一眼。


    屈星河自然知曉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在打些什麽算盤,不禁嗤笑一聲。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日月寶盒,拿去便是!”


    話音未落,他揮袖一抖,便放出一枚刻有日月雙星的精致木盒,穩當當地落在了顧涵淵手中。


    得了此物,顧涵淵便一掃先前的沉悶,臉上也重新顯露出微笑。


    他再一叩首:“多謝師父賜寶!”


    “弟子這就去連城!”


    屈星河似是有些不耐,連連揮袖,麵露嫌棄之色。


    “快滾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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