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張延又問了一些事情,而文妍皆是搖頭,或是直接說明不知道。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張延又去查看了一番黑蛇的死狀,確定其是被砍刀之類的利器斬斷身子後,這才讓文妍和他一同去先前的那座石屋,他想再查看一下那裏麵的陶罐。


    文妍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了下來。


    兩人來到石屋後拆開了幾隻陶罐,然而拆開的這幾隻陶罐皆沒有胚胎的影子,反而是已經泡發了的黑蛇。張延又讓文妍指出他們昏迷時弄的那幾隻陶罐,隻是打開的瞬間,裏麵的黑蛇瞬間竄出,險些傷到了張延。


    用柴刀斬掉蛇頭後又用刀背將蛇頭砸爛後,兩人沒再繼續對陶罐動手,則是返回了紅色水潭處,將文舒之和拉子喚醒。


    蘇醒後的文舒之表述他很乏累,很想繼續休息,而拉子則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張延比劃著和拉子交流,但拉子的雙眼卻一直透露著清澈的愚蠢,完全聽不懂張延在說什麽。無奈張延又帶著拉子去看被斬殺的黑蛇,雖說這些黑蛇沒有經過陶罐的炮製,但拉子在看到這些黑蛇的屍體後第一時間就要撿起來吃掉,卻嚇壞了張延。


    攔下拉子又解釋了一番後,張延發現拉子並不相信他的話,索性對拉子進行管控,要求其不要去觸碰那些已死的黑蛇。


    無法從拉子處獲取更多的訊息,張延隻能放棄,隨後去查看文舒之的現狀,並將文妍告知他的事兒與文舒之說了一下,後補充道:“文教授,我們在這兒耽擱了太久時間,該回到水潭邊了。”


    “你說得對,陳隊長和博文也差不多回來了。”


    文舒之很讚成張延,但他如今又不想離開這兒,想要對這處遺跡進行深入的勘察和記錄。隻是還沒完全表露出這種意思,就遭到了張延的強烈反對。


    黑蛇與巨蛇之間的關係,目前可以確定為供求關係,且與花紋臉譜有著必然關聯。想要弄清身上的病症,就必須要深入水潭,所以話題又回到了潛水服和氧氣瓶上麵。


    將利害關係講明後,張延道:“文教授,你的想法很好,我也很想支持,但我們要搞好先後順序。這種出一件事情就先去解決一件事情的想法,隻是在無意義的消耗我們的精力。所以,我們要先去查看那處水潭,待到答案清晰後再來這兒吧。”


    文舒之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在聽懂張延的意思後,旋即對張延表示支持,一行四人在收拾過後返回地麵,然後按照來時的標記去尋找那處水潭。


    出來時是傍晚,等找到那處水潭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期間繞了很多次錯路,就連拉子也迷路了。好在他們最終找到了水潭的位置,隨後就在水潭附近搭起了簡易的臨時帳篷,坐等著陳靖和呂博文的歸來。


    一連三天,陳靖和呂博文都沒有歸來,這反而引起眾人的擔憂,懷疑是不是路上出現了什麽意外,否則不可能要用這麽久的時間。眾人在商量過後,決定再多等一天,如果次日中午還沒有歸來,那麽他們必須要變更計劃,返回鄉鎮找到兩人後再做打算。


    可到了次日中午,正當眾人收拾好行當決定返回時,陳靖邋遢的從草叢裏鑽了出來,看到眾人時著急的都要哭了,雙眼通紅的向眾人道:“你們怎麽跑到這兒來了,我和小呂兩人找了你們十天了,就差報警和聯係巡林員了。”


    “陳隊你先等等,我們才納悶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我們可是在這兒等了你們四天。”


    張延納悶兒,先打斷了陳靖的傷感,反過來質問陳靖。


    “什麽啊,我們離開後的第三天就回來了,見你們不在水潭附近,所以我和小呂就一直在尋找你們。算上今天,我們足足找了你們十天,不信咱們現在就回去問小呂。”


    陳靖爭執著,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水潭,揉著眼睛看了看,又向著來時的路看了看,疑惑道:“奇怪了,這……這兒怎麽也有一個水潭,而且一模一樣……”


    聞聲,張延有點淩亂,他沒理會陳靖的驚訝,快速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目前不僅張延是淩亂的,就連文舒之、文妍也是同樣淩亂的。畢竟,那是十天的時間。


    整理出思緒後,張延向陳靖說道:“所以說,你們很早就在水潭旁邊等待我們了?那你們有沒有遭遇黑蛇的包圍?”


    “黑蛇?什麽黑蛇?”


    陳靖一頭霧水,他現在滿心的水潭,指著旁邊的水潭繼續道:“現在不是該關心這個問題嗎,這裏可是也有一處一模一樣的水潭啊。”


    見狀,張延心底有了答案,看向文舒之道:“文教授,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文舒之現在心裏淩亂,讓張延全權負責。


    張延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讓陳靖帶路,他們決定先回到一開始的水潭,在探查清楚下方的情況後,再作其他打算。


    由陳靖帶路,眾人開始返回。路上陳靖問了很多,諸如遭遇了什麽麻煩之類,以及張延的身上為什麽會用那麽濃鬱的腥臭味。張延也簡單的將遭遇說了一下,聽的陳靖眼睛都直了,直呼詭異。


    回到一開始的水潭附近時,已經是傍晚天黑時分,眾人簡單的吃了東西,坐在一起商討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決定次日吃了午飯後下水,便各自進行休息。


    張延這一宿困意毫無,坐在潭水邊一直觀察著潭水,時不時還會回想起在那處猩紅水潭旁或那間堆滿陶罐石屋的經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延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被他給遺漏了,可細想一番又發現沒有。這種複雜的情緒讓他難以入睡,也是失眠的原因之一。


    “張大狗,張大狗……”


    就在張延坐在潭水邊發呆時,文妍的叫喊聲從身後傳來。


    張延扭頭看去,隻見文妍著急的跑了過來,急切道:“我外公和拉子不見了,陳叔和呂哥正在找他們,你也趕快一起來吧。”


    “文教授和拉子不見了!?”


    張延眉頭緊鎖,思索片刻連忙起身,跟著文妍打著手電筒一同去尋找文教授和拉子的身影。


    帳篷、周圍的草叢、水潭邊,所有該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卻遲遲不見兩人的身影,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急的文妍直接哭了起來。


    呂博文跟在文妍的身旁進行著安撫,陳靖則繼續大聲叫喊著兩人的名字,張延將檢查後的痕跡進行整理,漸漸有了發現。


    將三人叫過來,張延說道:“我懷疑,他們沿著我們白天回來時的路,又回去了。”


    “又回去了?不是,他們回去做什麽呀,而且也不和我說一聲。”


    文妍心中滿是疑惑,說著就要回去找人。


    陳靖和呂博文都看向張延,陳靖是確定這番話還存在後續,呂博文則是六神無主,想聽聽張延和陳靖能作出什麽決策。


    “哎喲,我的張大作家,你倒是快點說下文呀,真是急死我了。”


    陳靖見張延遲遲不繼續往下說,急的直接開口催促,同時招呼著已經走遠的文妍停下等一等,不要一個人貿然行動。


    “我懷疑,他們不是自主行動的,而是有某種東西在操控著他們。”


    張延蹙著眉說著,拎著手電筒就去追文妍,同時對陳靖喊道:“陳隊,拿上繩子,另外再把柴刀什麽的,總之刀具給帶上,速度要快!!”


    說完拉著文妍就往來時的路追去。


    “這就走了?不是,話還沒說明白呢。我真是服了你了。”


    陳靖一臉懵,看了眼張延離去的方向,折返回去拿了東西就去追張延和文妍,獨留呂博文一人在原地發呆。


    直至跑出去十多米後,陳靖這才想起還有個呂博文,但轉念一想呂博文瘦小力薄的,便對其喊道:“小呂,你留下看守,我們很快回來。”


    隨後頭也不回的去追張延和文妍。


    三人約半個鍾頭後終於追上了文舒之和拉子,這兩人就像是遭受到控製似的,全身繃直的往前走。三人追到兩人的前頭,想著將兩人喚醒,卻發現兩人都瞪大著眼珠子,微微張著口往前走,嘴裏好似還含著什麽東西,像是蛇頭。


    “陳隊,棘手了,先用繩子將兩人捆起來。”


    張延蹙著眉,向陳靖吩咐了一聲,接過一節繩子動身去捆綁拉子。


    這兩人就像是吃了頭蠻牛似的,有著使不完的今兒,張延用出了各種方法,纏在拉子的身上使用扣鎖,卻發現拉子寧願自身受傷,也不停歇。無奈之下,為了不傷到兩人,張延隻能暫時鬆開拉子,另向其他的方法。


    陳靖那邊見沒辦法用繩子將兩人捆上,急切的詢問接下來該怎麽辦,就連文妍也在催著張延。


    “別催,我在想。”


    張延煩躁的回了一句,正思索著應對之法時,忽然感覺後背上涼颼颼的,還有些黏糊,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爬。


    “張大狗,蛇……蛇……”


    正當張延準備撓一下後背時,文妍的聲音響起。


    而與此同時,那從後背傳來的黏糊感覺,瞬間纏繞上了脖頸,一隻蛇頭後部有著一抹猩紅的黑蛇,吐著信子向張延攻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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