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嘴八舌,都想要讓張延給出一個準確的原由,但沒人敢正麵去詢問張延,而張延也無視掉他們的囉嗦,牽著巴宗繼續往前走。


    張延前進的速度很快,但這讓巴宗十分吃不消。


    他的左腿挨了一刀,至今走起路來就會鑽心似的疼痛。而且這般長時間的走動,讓他的皮膚已經向外冒汗,汗水流淌進入傷口處,汗水中的鹽分蜇的他又痛不欲生,幾次想向張延提起抗議,但都被張延一個凶狠的眼神所製止。


    所以,如今的巴宗隻能忍耐著。


    隨著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看到人身虎麵像,終於有人坐不住了,說什麽都不願再繼續往前走了。甚至還大喊叫囂著就是遇上了鬼打牆,繼續往前走是純純的在浪費體力,不如坐下歇息並想想其他辦法。


    麵對這樣的內部問題,張延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走,同時還加快了速度。而這也導致巴宗忍受不了,直接提起了抗議,撂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道:“不走了,說什麽我都不走了,你要想走,那你就自己走吧,我不伺候了。”


    “嗬。”


    張延輕笑一聲,沒有給巴宗繼續耍賴的機會,拉著繩子繼續往前走。


    張延的力氣很大,即使巴宗坐在地上,但依舊被他拖拽著往前走,而這也讓巴宗踉蹌著栽倒。見這樣的方式沒有起到作用,巴宗盡管很憤怒,但打又不打過張延,隻能拖著疲憊的身軀爬起來,勉強跟上了張延的速度。


    越來越多的人停下歇息,到最後僅有張延、文妍、巴宗和楊程四個人繼續往前走。


    不過,除開張延外,其他三人的狀況也都很差,粗喘著,時不時會用衣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身上原本潮濕的衣服,也因為長時間的活動而漸漸地幹燥。


    就在眾人認定張延已經瘋了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張延將手中的繩子鬆開,扭頭看向牆壁上的人身虎麵像,將短刀拿了出來,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的開鑿著。而他的行為也讓眾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這樣這般做的意義是什麽。


    “張大狗,怎麽停下了?”


    文妍走上前來,她一邊舒緩著呼吸,一邊將心中的困惑說出來,同時也在看著張延用刀子開鑿牆壁的行為,繼續問道:“這個壁畫不是不能動嗎?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之前王浩的下場仍舊曆曆在目,文妍不理解張延此番行徑的目的,但想到張延不會做冒失的事情,所以也想仿照張延的行為,對牆壁下手。隻是文妍剛伸出手,就被張延一把抓住手腕,並推開了。


    “你不能碰。”


    張延警告了一句,繼續用刀子在牆壁上開鑿著。


    “為什麽?”


    文妍不理解。


    其餘人在看到張延古怪的行為後,紛紛上前圍觀。


    “這麵牆壁的背後,就是巴宗村長的先祖們的長眠之地。”


    見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過來,張延歎了口氣,直接將真相說出,在眾人震驚的神色中,繼續補充道:“之所以不讓你們是觸碰,是因為這裏蘊含著機關陷阱,如果是讓你們進行操作,會觸碰到牆壁內的陷阱。”


    說話間,張延握著刀開鑿的動作停了下來,同時伸手從中取下一塊磚,並交到了已經木訥的巴宗手中。


    其餘人此刻也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向著裏麵看,想要知道裏麵存在著什麽。


    但張延沒有給他們窺探裏麵真相的一幕,而是繼續開鑿、取磚。約莫十多分鍾後,牆壁上出現足以容納一人鑽入的洞,而張延也至此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取下磚塊。


    “這……這洞也太小了吧,繼續拆啊,這麽小的洞,我們怎麽進去啊。”


    有人立刻表述不滿,認為張延理應擴大洞口,方便他們進出。


    張延向著開口的那人看了一眼,對巴宗說道:“還不快跪拜你的先祖?”


    “啊?”


    巴宗一下子愣了神,木訥的捧著磚塊,忘記該怎麽做了。


    “算了,進去跪拜也一樣。”


    見巴宗不知所措,張延沒有繼續強硬著讓巴宗跪拜,而是將身上的東西丟進去,然後鑽入了洞中,爬了進去。


    裏麵的濕氣很重,不過不知是用了什麽技術,內部的濕氣無法流轉到外麵。所以張延在鑽進去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一股涼意,就像進入了漏水的地下室似的。


    外麵的人嘰嘰喳喳的,紛紛叫喊著動手擴大洞口。


    “你們最好不要亂動這些磚塊,再隨便抽下去幾塊,所有人都會被埋葬在這兒。”


    張延回身透過洞窟向外麵的人進行警告,隨後拿起先前丟進去的手電筒和刀具之類,讓文妍和巴宗盡快鑽進來。


    無條件信任張延的文妍沒有囉嗦,她先將背包丟進去,然後仿照著張延先前的動作,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而在洞內的張延也出手攙扶了一下,以防止文妍不小心磕絆到。


    但巴宗卻很難正常爬進來,他的身體被繩子捆綁著,左腿有傷,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很難鑽進來。好在張延的話在這兒還算有作用,他讓其他人進行一次協助,架著巴宗的下腰和雙腿,將其推了進去。


    之後,張延不再關注洞口處的事情,而是打著燈對裏麵進行查探。


    先落入眼簾的,是兩個跪坐在石板上的人,他們的皮膚還很鮮活,就像睡著了似的。但張延一眼就看出他們早已是死人,且也一眼看出這兩人中的一人便是巴宗的先祖。所以他直接讓巴宗在兩具屍體跪著,而他則是繼續對這間墓室進行搜尋。


    整間墓室除卻已經停擺了兩具屍體的石板外,還有一張石板,而那塊石板上留有一塊木牘,隻不過由於這兒濕氣很重的緣故,木牘已經被腐蝕了,且長出了菌子。


    張延掃視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定在木牘上,走近後拿去,將上麵的菌子一一清理掉,並開始仔細研讀上麵留下的秦小篆。


    但因為木牘腐爛的緣故,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倒是讓張延辨認出了秦穆公這三個字。


    但是,秦穆公?


    張延眉頭緊皺,這讓他又一次回想起幾個月前的先秦古墓。按照墓中發現的文字記載,那是其女弄玉的墓塚,可這兒又遇見了和秦穆公有關係的東西,反而讓張延感覺到了怪異。


    尤其是回想起他們前不久遇到的那道靈體,其體型、長相,很難不讓張延認為那便是弄玉公主本人。


    莫非,這兒也和弄玉公主有關?


    “怎麽了?發現了什麽?”


    文妍小心翼翼的來到張延的身旁,見張延盯著木牘發呆,忍不住好奇的發問,同時看向張延手中的木牘,驚疑道:“這上麵記載的,是秦穆公尋找飛升成仙的事跡?可是,根據我們的考古發現,並沒有這些文字記錄啊。”


    “木牘已經腐爛,原先的含義也就發生了變化,所以再繼續找找其他的線索吧。”


    張延搖頭,木牘有一片是空白的,所以木牘所記載的事情,很可能另有其他。


    如此,文妍默默點頭,繼續對周圍進行尋找。


    “張先生,這,這有兩人,哪位才是我們山寨的先祖啊?”


    巴宗跪在地上,疼痛讓他逐漸反應過來,困惑的看向張延。


    而張延此刻已經將這裏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麽發現後,這才來到巴宗的麵前,盯著那兩具如活人的死屍,正要開口時,發現這兩具死屍身下的石板上似乎刻著什麽字。


    張延當即湊上前去,用手輕輕拂去上麵的泥塵,赫然看到石板上寫著‘仲叔牙’、‘巴’兩個字。仲叔牙是中間死屍身前石板上刻下的名字,而其死屍左手邊則是巴,右手邊原放置著木牘的石板上,原先刻有字,但上麵留下了很明顯的劃痕,將其破壞掉了。


    “文妍,過來看下這個。”


    張延將文妍喚來,同時他也在思考著‘仲叔牙’這個名字。但曆史又何其之大,張延不可能所有人的名字都能記住,而且當時秦國名聲大噪的人物中,似乎並沒有這個名字的記錄。


    難道說,是暗中的任務?


    “沒有印象,這應該是沒有記載在史書上的人,這對我們的考古發現很重要啊。”


    文妍蹙著眉搖頭回應,但也同時大為驚喜,並快速讓進來的人進行記錄和搜集更多的文獻。


    一時間,死屍所在的地方頓時鬧騰起來,吵的張延無比頭疼。


    張延沒有回應巴宗的問題,而是繼續在這兒尋找其他線索。


    不過,話又說回來,兩具死屍,倒也勉強對應上了之前張延和文妍的發現。但第三塊石板的出現,讓張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味。


    他們當時在通過水下暗道時,確實有發現被遺棄的盔甲,且出來後經過的山寨的宗祠之地,也有一副將軍級別的製式盔甲。如今眼前是三張石板,暗示著有三人從那處囚龍之地逃了出來,可線索到了這兒也頃刻斷掉了。


    張延蹙眉沉思著,腦袋都大了,也沒想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張大狗,你快過來。”


    就在這時,文妍大喊一聲,同時對張延招手。


    見狀,張延快步趕去,隻見文妍蹲在角落,正擦拭著麵前的牆壁,而牆壁上雕刻著小篆,寫著:楊,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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