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凱帶領下,列車組眾人向著墓園方向走去。


    隊伍後方。


    洛銘和知更鳥並肩而行,笑著道:“見識過這座流夢礁後,你對匹諾康尼的理解,應該更深了吧?”


    知更鳥純潔無瑕的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咬了咬下唇,輕輕點頭道:“可以說,已經顛覆了我對這座故鄉的認知。”


    “自從我回到匹諾康尼,我的嗓音就變得異常,逐步演變為失聲的折磨,我本以為是場意外,也許是在外旅居太久了,不習慣阿斯德納高濃度的憶質環境。”


    “但現在看來,源頭的確並不在我,我的身邊存在著與同諧不合的事物,失聲也是美夢正在崩潰的信號之一。”


    知更鳥抬起視線,看著這座宛如匹諾康尼另一麵的城寨,被家族用死亡名義掩蓋的流放之地,埋藏了匹諾康尼過往的夢中之夢。


    “在我離開匹諾康西這段時間,十二夢境的邊界不斷向外擴張,可每當我談及夢中的異象,卻總能感受到家主們三緘其口,隻有兄長願意解答......”


    而且在到達這裏後,知更鳥發現,自己的嗓音明顯有所恢複,也就是說,這裏的同諧,反而比美夢中傳揚更廣。


    家族中出現的叛徒,已經舍棄了最初的信念,以同諧之名,利用人性的弱點,將匹諾康尼變成了沉淪於虛幻美夢中的盛會之星。


    這絕非同諧的以強援弱,而是以強製弱,一個失去了平等的世界,注定不會再受同諧眷顧,受祂賜福的聲音,自然也無法歌唱了。


    洛銘看向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知更鳥和哥哥星期日從小是孤兒,相依為命,血脈的聯係可謂極其深厚。


    如果讓她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星期日在背後謀劃的,不知她是否能承受這個答案。


    “放心吧,待會就你可以見到你的哥哥了。”


    知更鳥輕輕點頭,在即將到來的殘酷真相前,她發現身邊洛銘給她帶來的安全感,是多麽的濃厚與安心。


    ......


    另一邊,星期日從驚夢中醒來,額頭上盡是冷汗。


    加拉赫嗬嗬一笑:“怎麽,站不穩,要我攙你一把?”


    星期日感受著胸膛貫穿的殘留痛楚,冷哼一聲道:“我沒死?”


    “哼,開心嗎?”


    “......告訴我知更鳥在哪,現在。”


    加拉赫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正要開口時,似乎察覺到什麽,目光向遠處看去,隨後笑道:“她就在這地方,不用擔心,你妹妹很安全。”


    隨後他攤開雙手,有些故意挑釁的道:“如果我是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更關心自己......畢竟,麵前可站著個剛剛給你胸口來了一刀的混蛋。”


    星期日冷聲道:“如果你真打算下死手,倒也不必給我寒暄的機會......說出你的來意,鍾表匠的走狗。”


    “哼,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難怪你敢跟夢主和四大家係對著幹,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選擇?”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我的虛構也已被你看穿,不剩多少時日了,沒必要再虛與委蛇。”


    “我想和你合作。”


    星期日依舊麵無表情:“你憑什麽覺得能和我合作?”


    “就憑那位大名鼎鼎的知更鳥也選擇站在這邊,再加上一位叛徒的線索,和匹諾康尼的光明未來,這樣的特飲能滿足你的胃口麽?”


    “我難以相信一個全身上下滿是謊言的人,嘴裏能有幾句真話。”


    加拉赫無所謂的抱起雙臂:“沒事,你不用相信我,你該相信的......是你心底的公義,或者說,野心。”


    星期日閉目片刻,緩緩開口道:“......先讓我見到知更鳥。”


    “好啊,如你所願,她來了。”


    話音趕來,一道少女身影從遠處走來,正是之前和洛銘分開,尋找神秘加拉赫的流螢。


    星期日眉頭微跳,咬牙切齒:“你在耍什麽花招!”


    “哈哈,開個玩笑,我是說,這位小姐會帶我們去見知更鳥的,對吧?“


    流螢平靜點頭:“當然,還有星穹列車和我,需要你給出解釋的人......太多了。”


    加拉赫無所謂的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這邊請,尊貴的橡木家主,這下所有的演員......就都到齊了。”


    ......


    一處高樓平台上。


    米凱停下腳步,看著前方三個石碑衣冠塚,對列車組幾人道:“這就是我之前所說的紀念碑,上麵的名字......各位應該不陌生。”


    “拉紮莉娜,還有......鐵爾南。”


    米凱抬起頭,看著流放之地的高樓大廈,眼裏帶著深深的悲傷與追憶,“在匹諾康尼還未被叫做邊陲監獄的年代,是開拓將它和群星相連,他們都是拯救了阿斯德納的英雄,名字理應被刻在歲月的豐碑,而不是這小小的石頭上。”


    “然而現在,盛會之星隻剩下了美夢,沉重的曆史和那座監牢一樣......早就無跡可尋了。”


    知更鳥看著墓碑,同諧的特性,能讓她能輕易感受到其中蘊含著的曆史悲壯與傷感:“他們的名字被刻在碑麵上,這也就意味著......”


    姬子看著帕姆囑托尋找的列車前輩,輕聲道:“據米凱先生所說,他們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米凱向眾人講述道:“拉紮莉娜是在獨立戰爭中犧牲的,她為了弄清憶質的流向,獨自駕駛穿梭機進入星係中心,再也沒有回來......”


    洛銘輕輕點頭,拉紮莉娜,正是匹諾康尼美夢世界真正意義的奠基人。


    “鐵爾南則是一位擅用槍械的牛仔,強大可靠,他帶領人們挺過了慘烈的對外戰爭,卻沒能堅持到和平真正來臨的那天。”


    “戰後的十年,匹諾康尼深陷內憂外患,為了阿斯德納,鐵爾南重拾開拓之道,帶領燈蛾家係向星係外探索,卻慘遭蟲群包圍......全軍覆沒。”


    匹諾康尼曾經有七大家係。


    除了象征蝴蝶的燈蛾外,另一個象征果實的黑布林家係,則在那段最艱苦的時期,被橡木家係與苜蓿草家係殘酷的分食了。


    三月七小心翼翼道:“雖然心裏早有預期,但前輩們的故事......還是很令人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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