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衝他擺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說了,接著我便提出要求道:“我這次過來還真就是想見見那兩兄弟的,你跟他倆關係咋樣?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這個可以!”侯嚴彬果斷答應道。


    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我倆順著走廊直接來到了核磁共振室,根據侯嚴彬所說,他和郝家兩兄弟因為辦公室在同一層所以關係還是非常好的,他覺得有他出麵做這個中間人,這兩兄弟應該能願意跟我多說幾句話。


    到了核磁共振室,我也順利見到這兩兄弟。


    兩個人大概30歲出頭,相貌完全是一樣的,就連發型什麽的都保持著絕對的一致!不過想要區分開兩兄弟還是比較容易的,因為這兩個人的身高並不相同,站在右邊的明顯比左邊的高大概兩、三厘米左右。


    但如果拋開身高不談,恐怕沒有誰能真正分清誰是郝時光、誰是郝時明。


    侯嚴彬在幫我做介紹的時候也證實了我的判斷,他告訴我高個的是弟弟郝時明,矮一點的是哥哥郝時光,在介紹過兄弟倆之後他也把我的情況跟這哥倆進行了簡單的說明。


    當兩兄弟聽說我是陰陽先生之後他們立刻快速地皺了下眉,又緊了緊鼻子,不過這個表情變化來的快去的也快,隨後兩個人又繼續保持著適度的微笑,估計是礙於麵子而不想將他倆的不爽完全表現出來。


    我並不是來找麻煩的,如果可以得到兩兄弟的配合那是再好不過的,所以在侯嚴彬將情況變得更加尷尬之前我便搶著開口對兩兄弟說道:“其實嚴格來說我更相信科學,我之所以會做陰陽師也是希望更了解這一行,然後幫助那些請了所謂的陰陽師最後被騙了錢的人討回公道。”


    我撒了個破綻百出的謊,不過這兩兄弟貌似很吃我這一套,他倆並沒有再露出厭惡的神情,反而很好奇地問我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理所應當地回應道,之後便講了幾個我幫人抓騙子的經曆。


    真正高明的說謊者總是在謊言之中穿插一些真話,這甚至會讓說謊者自己都認為自己說的是真話,用心理學的術語來說明的話就是自我催眠。我所做的就是自我催眠,而抓騙子的事我也確實這樣幹過,不過更多的時候我也真的是在收錢抓鬼,理論上來說我正是所謂的“騙子”。


    兩兄弟聽我說過這些之後臉上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下來,高個的郝時明也附和著說道:“就是嘛,世界上哪來的鬼啊,就說這信吧,肯定是有人在惡作劇,貼上那麽一個符能有什麽用?就算真的有鬼,在一張紙上隨便畫上幾筆就能把鬼嚇跑?那鬼是不是也太容易對付了點?”


    他在說完之後便到辦公桌那裏,接著拿出了一個信封回到我的麵前。


    “你看看這個吧,看看是不是騙人的。”他一邊說一邊將信封遞到我手上。


    我剛把信封拆開還沒等看裏麵的信,信封口便呼地一下噴出了一小股陰氣,毫無疑問這封信是有問題的!


    我停頓了一下並偷偷瞄了眼兩兄弟的表情,這兩個人都一臉不屑地看著我手裏的信,感覺就好像在說:你看看吧,肯定是騙子,我倆想告訴那個請大仙的人他上當了,結果那個人還不願意出來承認。


    在被發現我在觀察他倆之前我也將目光收回到信封上,接著我便將裏麵的信紙拿了出來。


    信紙的正麵有一個幹幹巴巴的紅色手印,這手印褪色很嚴重,還有陰氣從手印上一點點地散出來——核磁共振室是完全封閉的,沒有半點自然光,在這種環境下就算白天見鬼也不會是什麽稀奇事。


    我又翻看了一下信紙的背麵,上麵確實貼著一張符,符紙是道派的,不過用的什麽咒開的光我一時看不出來,但我並不需要了解太多,我直接在心裏默念了一個解封咒並用右手輕輕在那張符的表麵摸了一下。


    符紙唰地一下從信的背麵飄落了下來,與此同時也從信上傳來了一個女生的呼救聲:“救我,救救我!”


    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我眼前的一切瞬間發生了改變,我通靈了!


    第545章 扮豬


    我在快速移動著,準確地說是我靈通的那個人在快速向前跑著。


    從呼吸的聲音可以判斷我通靈的是個女人,她的心裏很慌,前麵是一條筆直且平坦的路,我並不知道這是哪裏,隻知道現在是清晨,天才剛剛亮,這條街上並沒有什麽人,所以這也讓身後不斷追擊而來的腳步聲顯得清晰且突兀。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向後看,在她身後跟著兩個男人,這兩個人的速度並不快,似乎是在有意配合著她的腳步,她加速那兩個男人也加速,她稍微感到累了而放慢腳步,那兩個人也會同樣慢下來,同時他倆還不忘壞笑著耳語幾句話。


    兩個男人距離她稍微有些遠,她聽不到那兩個人說的是什麽,但她知道那兩個人對她不懷好意。


    她開始拚命地快速向前跑了,甚至邊跑邊喊救命,可是街上冷冷清清的根本沒有任何人。


    終於,後麵的兩個人不再玩貓鼠遊戲了,兩個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並且很快追上了她。其中一個人邪笑著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另外那個男人則伸手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試圖從兩個男人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可是一切的努力都變得毫無意義,兩個男人的力量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柔弱女子可以抗衡得了的。


    恐懼、絕望……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朝她心中襲來,漸漸的,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頭腦也變得不清不楚,最後她的世界漸漸變成了一片漆黑。


    在恍惚之中她能聽到那兩個人在說笑,他們談論著到底要用什麽樣的方法來殺死她,是掐死,還是砍死,或者是用水淹死……她很努力地想繼續聽下去,可是她的意識卻不聽話地再次變得模糊起來,接著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過了好久,她的眼睛可以睜開了,她再次看到了光亮,這次她來到了一條有斜坡的街道,這裏並不是她被那兩個男人襲擊的地方。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腳被人踢了一下,接著她便失去了重心摔下了斜坡,在她身體向下滾落的時候她最後一次看到了那兩個男人的臉……


    通靈結束了,那個女人所看的那兩張臉現在就在我的眼前,那就是郝時明、郝時光兩兄弟絕不會錯。


    但是問題也來了,他倆是怎麽做到的呢?


    從通靈時所看到的時間來看,那女人應該是在清晨被兩兄弟劫持,在中午的時候被扔到了溪口街。從時間上來說郝時光、郝時明兩兄弟並不是完全沒有作案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在清晨的時候劫持那女人,再趁著午休的時間將那女人扔在溪口街然後快速返回醫院。


    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還有他們所談論的殺人方法,難道最後隻是讓那女人發生車禍而死嗎?難道他們可以使用詛咒?


    各種疑問一股腦地灌進了我的腦袋裏,但短時間內我顯然無法想出問題的答案。


    “你是怎麽把這個破符弄下來的?”個子稍高一點的郝時明從地上拿起了掉落的符紙並問道。


    他的話也將我的思路從各種疑問中拽了回來,我看了眼他手上的符,又掃了眼站在門口的侯嚴彬。


    侯嚴彬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看起來我剛剛的通靈似乎並沒有耗用太多的時間,在我看來好像經過了幾個小時,可是在他們看來似乎我隻是愣了一秒而已。


    “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其實是一種封印術,我隻要念一個解封咒這張符就會掉下來,你們會信嗎?”我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對郝時明說。


    郝時明笑著一搖頭表示並不相信。


    郝時光也同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希望我可以給出一個“科學”的解釋。


    但是這個解釋同樣把我給難住了,我完全想不出也從來沒有想過到底要如何解釋解封咒的原理,所以我索性不理會這兩兄弟的疑問,而是反客為主地向他們提問道:“你們還記得那個女人吧?就是誣陷你倆追殺她的那個女的。”


    “當然記得,自從她在溪口街出車禍之後就開始出現這種信了,我就說是她家親戚幹的,可是警察不相信。”郝時光用抱怨的語氣說道。


    “難道不會真的是地府的來信嗎?我聽說有人在你們這個辦公室裏聽到有女人的呼救聲,還有這個血手印……”我一邊說一邊將信翻回到正麵,然後用手指輕輕在信紙上敲打了幾下。


    信的周圍明顯開始有陰氣匯聚,在信上的手印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兩兄弟明顯注意到了信的變化,不過這種變化並沒有引起他們的好奇,反而讓他們露出了一種很眼熟的神情來。


    在侯嚴彬向這兩兄弟介紹我的時候他倆也露出過相似的神情,毫無疑問他們這是在厭惡著這封信上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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