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我感覺就是聊天沒有開頭,結尾沒有再見,日後也不尷尬,就突然想起了就聊會。”


    前不久說這句話的,是我的老朋友程誌豪,我當時也隨口道:“就比如我和你,聊的時候每次能聊好幾個小時,不聊的時候幾個月都沒聯係。”


    讀者朋友們,你覺得呢,友情也好,愛情也好,一定得長時間黏在一起嗎?無論是舔狗也好,被舔也好,你所擁有的幸福,有時候會不會稍稍讓你的內心隱隱作痛?而那些痛苦的堅持,又何以會難以釋懷?


    ——


    《天心引力》


    從無極高的地麵下墜


    下墜,下墜,沒有終點


    恐懼和難受充斥心扉


    卻無能為力


    當你看見螞蟻在石縫中艱難生存


    你會慶幸自己生而為人;


    當你發現一次核爆炸和地震


    就能摧毀無數生命,


    你會了解


    生命如此脆弱;


    當你發現地心引力開始失控


    所有人和物體開始崩解,


    你會了解,原來自己的世界


    也和自己一樣,那麽脆弱,


    自己和那石縫中的螞蟻沒有區別


    隻不過麵臨毀滅時,我們會更清醒。


    你不會無意中進入極盡秘境


    因為世界太大,太空,太黑,


    對於依靠土壤,水和陽光才能生存的


    地球人——我們來說,


    活著本身就是


    在大恐怖中艱難求生。


    《操場》


    陽光繞著地球灑了一圈,


    而我在操場跑道上走了一圈,


    奔跑的那人,圍著我跑了三圈。


    世界總在畫圈,


    有的順時針,有的逆時針;


    有的快,有的慢,


    有的距離長到快回不來,


    有的距離短到像沒離開過。


    或即若離的默契,磨著磨著


    想牽手的年紀吧,還不想呢


    還不想那麽快長大,


    那麽快長大就是另一種風景了。


    但你仍然惦念著那不可預見的那人


    現在已經擁有的仍然不想放棄


    仍然每日隻是聽著歌,漫無目的跑著


    將時間托付給簡簡單單的


    “晚安”“早”之類的問候


    厭倦了,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因為想爭取,你就得好幾倍勇敢。


    《父》


    小時候,記憶裏的父親


    背影總是很模糊。


    他就像老家那座


    被晨霧繚繞的山,


    朦朦朧朧,但你知道他在那裏。


    事實上他常年在外工作,


    我知道全中國不止我一個人


    有這樣的父親,


    還有很多很多不一樣的、


    形態各異的、既偉大又滿是缺點的


    性格鮮明的父親。


    他們喝酒的時候,


    認真工作的時候,


    和家人聊天的時候,


    發脾氣的時候,


    總能流露出相似的情緒,


    甚至連笑容都是一種感覺。


    ——


    買過的玩具都丟了吧?


    什麽糗事的童年,自己都忘了吧?


    但是大人們總是喜歡記得這些。


    好在我已經漸漸長大,


    可以自己去學著酷一點,


    不再那麽依賴家人,更多靠自己


    體驗生活種種艱辛和樂趣。


    對他,和母親來說,


    我的長大,


    是農民似的收獲,


    亦是溝通不知不覺疏離後的感慨。


    《你》


    你,一個熱情的、可愛的你,


    對,這樣一個你,隔著課桌,說著笑著,


    我在舊本子上寫著與學習無關的內容。


    沒有一頂帽子能夠掩蓋眼神的猶豫


    感情也沒有預兆,像被雨淋透的木柴。


    覺察你敏感的目光


    我的世界,文字在雨中紛飛,


    能否真正好好對視十秒,不讓時間凍結,


    怎麽能開啟一段難忘?


    樣樣都好,隻是無數次想過,怕戳破,於是在


    淡淡的傷感中破滅了


    了解什麽?不知名的花香,終究難忘


    吧?


    《未寄出》


    感覺孤單,是說不出來的理由,


    開始寫詩,也忘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很久以前,


    對著剝落牆皮的厚牆,


    無聊地踢著,那破舊的籃球,


    夏天的太陽總是很晚才落山,


    於是延期了白天的孤單。


    一個人在家玩耍,


    隻有一條狗陪著。


    玩泥巴,翻跟頭,看小說……


    很多無聊的事情,和那些汗水


    填補著小小的童年。


    童年是什麽?


    這是一個會哭也會玩的年紀,


    總體上比較快樂,但也有憂傷。


    曾以為孤獨就是一個人走在路上,


    影子被夕陽慢慢拉長,


    或者,一個人在天台上


    對著月亮說話。


    但那時候的自己不需要太多人陪,


    反正也無人能懂,直到好幾年過去,


    很多東西都變了,孤獨卻一如往常。


    每當現實不堪,躲進回憶裏療傷的時候,總以為那是不久前發生的事,再大一些,卻有些懷念了。


    這種孤獨,化作暗香,


    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擴散,


    而我終究依賴起音樂和文字,


    把十六歲未寄出的情緒


    留在心裏了。


    《夢》


    有時竟覺得夢


    光怪陸離的夢嗬


    比現實更讓人眷戀


    在夢裏,我起碼是故事裏的參與者


    在現實,我隻是一個活著呼吸


    行為卻不知所以然的人


    有時厭倦了,行走在撐著傘的天氣


    便忘了自己是個詩人


    想象中那片十一月的大海哦


    在浪漫的風雨裏再臨了


    溫暖了兩個人的夢


    ……


    今天真熱,我這種畏冷體質在外邊走了一圈也受不了,不過我依然愛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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