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樓主看著六位,笑眯眯地說道:“諸位知道春秋樓是什麽地方嗎?”


    胡人傑疑惑的看著樓主,問道:“不是買賣情報的地方嗎?”


    儒生摸著他的山羊胡子,說道:“江湖中都說我們這春秋樓是買賣情報的地方,可是我們從來不做買賣情報的勾當,我們這充其量就算是一個提供給大家以情報換情報的場地。所以,換或者不換,你們來決定!”


    鄒止淵說道:“張老三,你先走吧!”


    張老三看了看鄒止淵又看了看薑曉峰,薑曉峰點了點頭,張老三會意對樓主抱拳道:“張老三不換情報了,我先走了。”


    “等等,你走了,我的情報怎麽辦?”胡人傑叫住了張老三。


    鄒止淵站起身道:“敢問胡少莊主,你們麒麟山莊何時加入了七絕教?”


    胡人傑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


    鄒止淵道:“那你為何不搶倭寇手裏的那批,非得盯上狼軍的軍械,狼軍的軍械自然在朝廷手裏,難不成我等良民還敢偷搶?”


    這時,張老三趁著他們辯論之際已經走出雅間。


    桌上包括那春秋樓主在內還剩下五人。


    柳無雙在玩弄著麵前的酒杯,說道:“看來這交易是完不成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你們想問的答案,我和胡人傑都知道一部分,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起身離去,胡人傑顯然之前就和柳無雙認識,柳無雙一走,原本坐滿七人的小桌一下空出一半,湊巧的對麵一半全部走空,而薑曉峰所在這一半的人卻一個沒走。


    胡人傑冷哼一聲,說道:“走了也好,現在你們在我手裏了,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說完,站到門口,背負雙手盯著鄒止淵和薑曉峰。


    樓主笑了一聲說道:“我先前說過,換或者不換,你們決定,既然薑公子不換,那胡公子請便吧!”


    胡人傑眼光閃過一絲殺意,說道:“如果我要是不呢?”


    儒生打扮的樓主依舊泰然自若,說道:“這春秋樓不是第一天營業,大宗師也隻是你一人光顧過,買賣不成,你們可以再約時間,但是想要用強的,恐怕你也沒那個本事。”


    胡人傑耳朵一動,靜下心來傾聽了片刻,說道:“樓主好手段,是在下失禮了,告辭!”


    薑曉峰不解為何這好好的胡人傑就退了出去,莫非酒裏下了毒?於是問身邊鄒止淵,鄒止淵說道:“怪不得我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原來這裏彌漫著仙鶴草的花粉。尋常人吸入無礙,隻要動了真氣,吸入這花粉就會失去氣力而中毒,怪不得剛才胡人傑不敢造次。”


    薑曉峰朝著儒生打扮的樓主拱手道:“那今日多謝樓主了。”


    那樓主仍是莞爾,說道:“今日交易不成,下次薑少俠如果還有需要依舊可以再來春秋樓。”


    薑曉峰和鄒止淵便離了那雅間,鄒止淵卻在四處觀看,先前進來得舞娘已經不見了蹤影,樓下的客人也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光,隻剩下幾名老仆在清掃。


    突然,鄒止淵像是發覺了什麽,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薑曉峰問道:“鄒兄,又有劍意?”


    鄒止淵搖了搖頭,說道:“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兩人在童子引領下出了春秋樓,剛一出樓,那春秋樓突然一下,就暗了下來,彷佛消失在黑夜裏一樣。鄒止淵正狐疑,準備再觀察一下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邊上響起:“現在沒有了仙鶴草,你們是自己說出來,還是我用拳頭打出來?”


    鄒止淵頓感不妙,叫薑曉峰道:“你先跑!”說完,拔劍相迎。


    薑曉峰正手足無措。鄒止淵與那胡人傑人劍來拳往已經交上手了,打得難解難分。


    突然,胡人傑一拳擊出,逼得鄒止淵連連後退。鄒止淵心中一驚,這拳法他從未見過,一時之間竟找不出破綻。


    就在此時,胡人傑再一拳轟出,正中鄒止淵胸口。鄒止淵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胡人傑一步步走向鄒止淵,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說道:“我勸你們還是識相點,說吧,那批軍械在哪?”


    鄒止淵本來就不知道軍械在哪,現在已經落敗,自知是死路一條,然而轉頭過去,發現薑曉峰並沒跑開,他憤怒地說道:“你怎麽不跑?”


    胡人傑笑道:“他跑得了嗎?”


    “為何跑不了?”這時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隻見一個黑衣人突然從街角的黑暗中走了出來。薑曉峰和鄒止淵都知道,這個就是先前勸阻他們去春秋樓的那個黑衣人。


    “是你,你又壞我的事?”胡人傑顯然之前和這人打過交道。


    黑衣人冷笑道:“先前,已經交過一次手,一對一,你也打不過我,現在加上鄒止淵,你恐怕更沒勝算了吧!”


    胡人傑哼了一聲,目光掃過三人,說道:“行,算你們走運,我今天認栽,來日方長!”


    說完一個箭步就躍上屋頂,緊接著消失在黑暗之中。


    薑曉峰看著黑衣人道:“謝謝兄台相助!”


    那黑衣人說道:“不必謝我,你們不聽我勸,自找苦惱,今後在北京城可要多個心眼了,這胡人傑和柳無雙遲早盯上你們,你們要辦的事情隻會難上加難。”


    薑曉峰說道:“兄台,我有個疑問。”


    黑衣人看了看薑曉峰說道:“你想問我是誰?”


    薑曉峰搖了搖頭,說道:“我先前已經問過了,既然你不想答,我也不勉強你,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寄一封信到杭州,收信人是我?”


    那黑衣人聽後哈哈大笑,說道:“我倒是小瞧你了,是我寄的,但是信不是我寫的。”


    薑曉峰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知道我大師兄下落嗎?”


    黑衣人說道:“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我也不能告訴你,你需要自己去查!”


    薑曉峰笑道:“這就足夠了,因為你身份特殊,我已經猜到了大師兄可能在哪些地方了,謝謝兄台!”


    那黑衣人抱拳,雖然隻看得到眼睛,但是感覺麵具下的嘴巴此時應該是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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