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峰和鄒止淵經曆這一劫,在那黑衣人幫助下終於是擺脫了胡人傑,安全回到薑府。


    次日一早,薑夫人就帶著汪海峰,說是要去紅螺寺燒香,薑曉峰便找到鄒止淵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鄒止淵道:“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是柳無雙和胡人傑,這兩人都是宗師級別,要從他們口裏問出情報難上加難!何況,我們自己也會有危險。”


    薑曉峰道:“嗯,除非大師兄二師兄在,否則這條路肯定走不通。那第二條應該就是神秘的黑衣人。”


    鄒止淵道:“不錯,他敢確定羅兄他們就在這京城,天子腳下,應該不會藏在什麽私宅,他自己又身份特殊不願意透露,所以我猜想,他們一定是在牢獄。”


    薑曉峰沉思片刻,說道:“我也猜到了這一點,可是關鍵這京城的牢獄不止一座啊,到底在哪一座呢?”


    鄒止淵問道:“你都說說,有哪些,我們一步步排查!”


    薑曉峰說道:“首先六扇門就有兩座,一座是大理寺的,那邊一般關押的都是比較輕微的刑犯,經常會有人關進去又放出來,所以最好打聽裏麵情況。另一座是刑部大牢,刑部大牢隻有關押權,沒有提審權,所以裏麵的犯人一般情況不會輕易被提審。”


    鄒止淵道:“不管他們是何目的,肯定是需要抓到他們達成某件事,聽你這麽說,那麽刑部大牢就極為不便。”


    薑曉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隻有這兩座,我們盯好大理寺那邊就行,可是關鍵的是,還有兩座大牢更為棘手。”


    鄒止淵道:“是哪兩座?”


    薑曉峰繼續說道:“一座是東廠的,目前東廠廠督是黃錦,深得陛下信任,這東廠這幾年並不活躍,倒是非常適合關押人的地方。另外一座就更棘手了!”


    鄒止淵搶話道:“南鎮撫司的詔獄!”


    薑曉峰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關到那裏,可就麻煩了。”


    鄒止淵接著說道:“我之前看你和陸公子關係很好,這陸公子有沒有辦法進入詔獄?”


    薑曉峰沉思片刻,說道:“這陸廷紳別看是個紈絝,但是他特別怕他爹,這詔獄,他進倒是進得去,但是要提人出來,隻怕有難度!不過倒是可以一試,這樣,我去找陸廷紳,你先去街市上轉轉,看看有沒有潑皮無賴,最好是剛從大理寺出來的,看看大理寺的牢房裏有沒有他們。”


    鄒止淵說道:“如此甚好,我們分別行動。”


    鄒止淵別過了薑曉峰就去街頭探訪,專門找那些剛從大理寺放出來的潑皮,而薑曉峰就帶著一些禮物,讓管家劉伯跟著一起去了陸府。


    兩人一路開到陸府,這陸府卻是閉門謝客,薑曉峰敲開了門,笑嘻嘻地說道:“晚輩薑曉峰來拜見陸大人。”


    開門那小廝說道:“老爺不在家,夫人說今天不見客。”


    “喂,等等,我是薑尚書的兒子,薑曉峰,你給我通報一聲吧!”薑曉峰仍然不放棄。


    那小廝見到對方衣冠楚楚,也知道是個有身份的公子,便說道:“那好吧,我給你通報一下,但是夫人要是不同意,我就沒辦法了。”


    薑曉峰繼續問道:“這陸二公子現在在府裏嗎?”


    那小廝搖了搖頭,說道:“大清早就和老爺出去了。”


    薑曉峰點了點頭,正準備回頭等那小廝,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句中年婦人的聲音:“是誰來了啊?不是說今天不方便見客嗎!”


    那小廝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稟夫人,說是薑尚書家的公子。”


    “峰哥兒?”那婦人說道,“快快快,讓他進來。”


    薑曉峰正在疑惑,這叔母與我並不算熟悉,為何如此殷勤,還來不及細想,這門便已經打開,那小廝立馬換了一副模樣,討好地說道:“薑公子請,夫人有請。”


    薑曉峰剛走進院子,就發現一旁幾個婢女對著他指指點點,大堂門口有一個婦人和一個身著明黃色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顯然是很有身份的人,薑曉峰卻不認得,此人既不是陸炳,也不是陸煒。


    那婦人見到了薑曉峰,十分熱情地說道:“是峰哥兒嗎?快來陸叔母這裏,讓叔母看看。”


    旁邊那男人翹起蘭花指,尖聲尖氣的說道:“馬上就要改口了,這叔母叫不得幾聲了,嘿嘿。”


    那婦人聽了這話也是喜上眉梢,直把薑曉峰看得一頭霧水。薑曉峰過去鞠了一躬,說道:“拜見叔母。”


    那男子又說道:“喲,挺懂禮貌,這小子我喜歡!”


    那婦人笑道:“峰哥兒,快見過我哥哥,黃公公。”


    薑曉峰心裏其實已經猜出十之八九,麵前這個“男子”就是陸夫人的哥哥,東廠督公黃錦。心裏道:正愁不知道如何和東廠攀上關係,這會結識一下這黃公公豈不是妙哉。


    當即立馬行禮道:“晚輩見過黃公公,晚輩稱呼黃伯伯更妥還是?”


    那黃錦笑道:“我更喜歡你稱呼我舅舅。”


    薑曉峰心想,我母親是揚州人士,這太監是河南人士,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麽會希望我稱呼他為舅舅呢?


    遲疑了半天,從嘴裏不好意思地吐出了幾個字:“這如何敢攀您舅舅這層關係?”


    那黃錦隻是笑,隨即過來抓住薑曉峰的手說道:“你父母還沒同你說,昨日你母親便差人來這給你說親,你娶了我外甥女,我可不就是你舅舅了嗎?”


    薑曉峰這一下卻也受驚不輕,雖然小時候有所耳聞,但是那時候這種說親大多作不得數,他怎麽會料到父母已經派人來講親。不過這倒也解了薑曉峰燃眉之急,之前不是擔心和東廠攀不上關係,這陸夫人就是黃錦的妹妹,這太監又沒有子嗣,對其他親戚便是格外親近。自己真要娶了陸晴柔,這東廠自己不就有足夠理由混進去了麽。再說這黃錦為官名聲也不算太壞,叫一聲舅舅總不吃虧。


    想到這裏,當即改口道:“小甥薑曉峰見過舅舅。”


    那黃錦聽得薑曉峰叫他舅舅,心裏更是樂開了花,和陸夫人說道:“我這出宮也不方便,今日見到了他,嗬嗬,實在是意外之喜。”說著又看向薑曉峰,說道:“我這當舅舅的也沒料到你今日會來此,這還剛回北京吧,等有空了,記得來東廠看舅舅啊。”說完,給了一塊令牌給薑曉峰,並要他好好保管,有了這令牌,出入東廠就無人阻攔了。


    薑曉峰得了這令牌,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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