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棟並沒有立刻離開泉州,而是派遣手下火速回京向朝廷稟報消息,並留在泉州協助鄭森等人料理鄭芝龍等逝者的後事。這個時候小王同誌終於明白為何皇上執意要開放海禁以及耗費巨資打造強大的水師了。


    遠在京城的乾清宮內,朱由檢收到了來自泉州的急件。他讀完後,閉上雙眼,深深地歎息一聲:“看起來,朕的旨意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啊。這些可惡的荷蘭人!”說罷,他憤怒地將手中的青花瓷杯狠狠地摔在青石板上,杯子瞬間破碎成無數碎片四處飛濺。


    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見狀,急忙上前勸解道:“皇爺,請息怒。”


    “傳旨,讓楊嗣昌和倪元璐,範景文火速過來。”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退出乾清宮。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位內閣成員便來到了乾清宮,朱由檢都愣了一下,“這麽快。”隨即想到發了這麽大的事情,內閣也是坐不住的。


    內閣眾臣施禮後,朱由檢說道:“內閣即刻擬旨,把荷蘭人列為不歡迎人員。荷蘭人敢上岸,立刻擊殺。兵部加大對水師的投入,重建福建水師,水師總兵由鄭森擔任。在三年內,朕要看到一支可以戰鬥的水師,工部讓軍器下屬的三個廠開始研製適用於海戰的武器。另外在天津衛,成立水師學堂和造船學堂,為水師和造船培訓人才。水師經費每年在增加一千萬兩銀子,朕就不信了,區區紅毛鬼,朕還消滅不了了。”


    “陛下,這。這花費是不是太大了些。?”倪元璐躬身說道。


    “陛下,鄭森的年紀是不是太小了一些,擔任總兵怕不怕引來非議?”楊嗣昌也同時躬身說道。


    “大麽?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沒錢的話,朕也不說了,但是現在咱們有錢,就必須搞起來,國庫不夠,內帑補,朕還不信邪了。有那麽凶的嗎?福建水師本就是以鄭家水師為基礎,鄭森子承父業,不是應該的嗎?”


    楊嗣昌,倪元璐一聽,行吧,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說什麽了,連忙躬身說道:“微臣遵旨”


    “另外,追封鄭芝龍為鎮海侯,鄭芝虎為靖海伯,鄭芝鳳為威海伯,諡號忠烈。賞金一萬兩。還有鄭家水師的撫恤工作,內帑出錢,一定給朕安排好。”


    “臣等遵旨。”


    “傳令登來水師和鬆江水師,做好戰鬥的準備,朕不管他們用什麽方法,必須給朕拖住他們。咱們現在海上力量雖說小了一些,但是也讓他崩碎一口牙。”


    “好了,朕要說的,就這些,另外讓孫師傅替朕去一趟福建,幫朕去給大明的英雄上柱香,燒個紙,安撫一下鄭芝龍的家屬。好了你們下去吧,讓朕安靜一下。”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庫恩帶著勝利的喜悅來到了澎湖列島,他讓蓋歐穀在這裏重建軍港,隨即領著軍隊來到了赤嵌城,為艦隊補給。同時給駐守在東番的總督安德遜帶來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指示。


    指示要求安德遜配合庫恩的行動,取得大明沿海的製海權,逼迫大明朝廷和他們展開貿易。因為大明的生絲,陶瓷,茶葉,在歐洲太受歡迎了。但是他們一直被排除在大明交易對象之外。隻能通過一些商人進行倒賣,然後賺取一點差價。


    所以荷蘭人就把擋在他們前麵的釘子,花了大力氣給拔除了,報了一箭之仇外,更重要的占領航道,逼迫大明的商人隻能跟他們交易,這樣他們在價格上就能進一步的壓價。意思就是別想從這裏走,想走就得把東西按照他們的價格賣給他們。


    嗯,比北麵那位鄰居稍微要文明一點,至少人家還給你錢,這就是所謂的“自由貿易”。


    於是荷蘭人開始從赤嵌城,向東番內陸挺進。在庫恩艦隊的協助下,把盤踞在雞籠城的西班牙人盡數消滅,或是趕走。幾個月就占領了東番全境。其實就是海邊的幾個港口而已,中間的山脈他們是不敢去的,那裏的高山族可不是吃素的,接連幾次被人家打得滿地找牙。


    東南的局麵讓朱由檢頭大不已,遼東的強盜還沒有除掉,東南又來一個土匪。為了商船的安全。他下令,讓商船暫時不要出海,出了海的後果自負。但是還是有一些商船出了海,沒辦法財帛動人心,越是混亂的時候,物資的價格才高。


    但是江浙一帶的海船去了一次之後,再也不去了,寧肯讓生絲在倉庫發黴。因為他們被搶劫了,然而這些搶劫的居然還給他們一點點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於是海商們也開始行動起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紛紛前往登來水師和鬆江水師,不是捐船就是捐銀子,甚至一些造船廠的老板,也讓自己的工匠去鬆江和登州造船廠幫忙。讓他們加快進度。


    泉州府,鄭森和鄭芝豹等人,處理完鄭家三兄弟的後事之後,孫承宗來了,孫師傅在海上緊趕慢趕,顛簸了七八天之後,終於來到了泉州。


    進入鄭家府邸,沒有著急的宣讀聖旨,而是在鄭家三兄弟的靈位前,恭敬的分了兩次上了三柱香,和鞠了三個躬。隨後在開始宣讀聖旨,聖旨上高度讚揚鄭家兄弟和水師兄弟為國捐軀的精神,以及對鄭家三兄弟的追封,撫恤。和重建福建水師的細則。


    “孫大人,陛下真的讓我當水師總兵?”鄭森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的,陛下的原話是,福建水師是由鄭家艦隊組成,鄭森子承父業,有什麽不行?”


    “臣謝陛下隆恩”


    “希望兩位盡早的走出悲傷,整頓好福建水師,陛下說了,你們要什麽給什麽?陛下如果沒有,你們就去買。”


    “謝孫大人,孫大人一路勞頓。還希望孫大人在泉州小住幾日,讓我們可以盡地主之宜。”鄭芝豹拱手說道。


    孫承宗沒有拒絕,他確實累著了,就在泉州小住了幾日。


    第二天,鄭森把鄭家船隊剩餘的人召集了起來,傳達了皇帝陛下的聖旨。鄭彩和鄭芝豹表示遵從聖旨,擁護鄭森為福建水師的總兵。


    鄭森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把剪刀。走進祠堂,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列祖列宗在上,鄭森如果不能手刃紅毛鬼,便如此發。”說完一把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


    看到自己的侄兒如此有血性,鄭芝豹也一把抓過剪刀把自己的頭發也剪了。鄭彩和一眾將官看見了,也紛紛效仿。


    福建水師開始鄭森帶領下,整頓,訓練,招收著新的水兵,修建著新的戰船。慢慢的恢複著元氣。鄭森也因為劇變,從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迅速成長為了一個鐵血的三軍統帥。


    順天府,皇帝陛下朱由檢,看著從雲南傳回來的折子,上麵說:東籲方麵拒絕了盧象升等人的請求,而且態度很不友好。接連幾次商談都以不知道吾必奎去了哪裏為由拒絕交人,同時也拒絕明軍自己搜索的請求。


    朱由檢皺著眉頭,用筆在折子上批注道:“就地練兵。盧象升回京”


    然後把折子遞給王承恩,讓他發出去。


    這時外麵通報,禮部尚書範複粹來了,


    “讓他進來”


    範複粹快步走到禦前,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平身,範愛卿來找朕有何事?”


    “回陛下,琉球國王尚賢詢問他何時可以離京?”


    “他還沒走嗎?”


    “回陛下,還沒有,因為前段時間東南的局勢,他的行程便耽擱下來了。”


    “這樣啊,來人,來琉球國王來一趟。”


    殿門外的小太監收到指令,飛快的前往了鴻臚寺。


    朱由檢接著說道:“現在福建附近的海道都被封鎖了,估計他隻能繞道了,那朕的計劃也要稍微變一下了。”


    “微臣明白,”


    “坐吧,坐著等一會兒吧。”


    大概半個時辰後,琉球國王尚賢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躬身行禮道:“小王參見陛下。”


    “忠義王平身。”朱由檢又說道:“是這樣的,想必你也知道,東南發生了什麽事。”


    尚賢不停的頷首,“回陛下,小王知道。”


    “因為船的緣故的,所以朕隻能給你派一支一千人的部隊,你覺得怎麽樣?朕也知道人數有點少,非常時期,希望你能理解。”


    “回陛下,小王明白,哪怕陛下派一個人去,小王也是滿心歡喜的。”


    “朕會讓他們多帶點武器,你放心吧,進攻可能不行,但是防守肯定沒問題。”


    朱由檢微微點頭,對尚賢的態度很是滿意,“此次薩摩藩來勢洶洶,你此行怕是不會太過順利,但無論如何,大明都會是你們堅實的後盾。”


    尚賢連忙跪地謝恩,“多謝陛下,小王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所托。”


    “起來說話吧。”朱由檢抬手示意,“關於路線問題,朕會讓兵部盡快製定,一定確保你的安全。另外,朕還有一事相求。”


    尚賢再次躬身,“陛下但說無妨,隻要小王能做到,定然義不容辭。”


    朱由檢看向遠方,神情嚴肅,“琉球雖遠,但也是我大明的疆土。此番薩摩藩侵占大島,想必也會影響到琉球,朕希望你能密切關注日本動向,及時向朝廷匯報。等船造好了,朕會增派兵力支援。”


    尚賢鄭重點頭,“小王遵命,請陛下放心,小王一定謹遵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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