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近岸,碧水滔滔,於海浪翻騰間,有道人身穿一襲黑色道袍,踏浪而來,季康站立於浪尖,極目遠眺遠處沙灘,果見一道人身穿一襲灰色寬鬆道袍,騎乘黑豹,他朗笑一聲,抱拳高呼道:


    “公豹道友!別來無恙乎?”


    聞言,申公豹臉龐同樣露出笑容,他大手輕拍座下黑豹脖頸,同樣踏浪前迎,抱拳還禮道:


    “季康道友,他日於伏地峰一別,轉眼間便已數十載,貧道甚是想念也。”


    好友相見,甚是喜悅,申公豹攤開懷抱季康相迎,二人相擁便分離。


    季康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許久未見的好友,嘖嘖稱奇道:


    “他日貧道赤誠相邀道友,隨吾一同拜入截教聖人門下,道友婉言相拒,此番見爾風姿氣量,卻是不難猜出,道友如今可是那靈教記名弟子乎?”


    聞言,申公豹笑而不語,他翻手間攝出一柄羽扇於掌心,輕輕搖動便有清風徐來,不答反問道:


    “貧道觀道友踏浪而行,如履平地,想來定是拜入上清聖人門下,隻是不知哪一脈也?”


    此言一出,季康搖頭歎息一聲,苦笑道:


    “入得聖人門下三十餘載,僅學了些遁水之術,不足掛齒也,吾截教一脈分支眾多,貧道僥幸,入得金鼇島練氣一脈。”


    二人於海岸閑聊片刻,季康出言相邀道:


    “你我二人多年未見,今日定然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聞言,申公豹連連擺手,言語此番外出尚需遊曆,便欲婉言拒絕,豈料季康眉頭一皺,便拉住其手腕,二人推諉片刻,申公豹見推辭不得,無奈唯有應答,二人踏浪朝著金鼇島而去。


    金鼇島。


    位於鼇島邊緣,一處嶙峋的洞府中,洞府大門匾額之上,上書:黑崖洞。


    這黑崖洞洞天,乃季康平日修行打坐之地,怪石嶙峋的石壁之上,幽幽青燈內裏燭火跳動,將整座洞府映照的如同白晝。


    黑崖洞洞內,二人推杯換盞,時而起身高談闊論,好不愜意,飲至酣處,申公豹大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壺知歲擲於石桌之上,朗聲笑道:


    “道友之酒水太過尋常,豈能比之貧道仙釀也,來來來,吾等再飲三百杯。”


    壺塞拔開,洞內瞬間酒香四溢,季康抽了抽鼻子,不由喉頭滾動,他快步上前一把將酒壺抱在懷中,舔了舔嘴角,大口灌入,一股磅礴的靈氣直衝氣府,恍如大龍置身江河,霎時間,原本停滯不前的地仙境修為,如將軍拔寨一般,一步入天門!


    “這……道友……此乃何酒?可有名諱乎?”


    聞言,申公豹手中羽扇輕搖,輕笑道:


    “此酒名曰“知歲”,以先天靈根之果煉製而成,尋常仙人機緣偶聞,便可再添壽元三百六十載,若飲得一口,便是十萬八千歲。”


    此言一出,季康不由瞳孔收縮,他如獲大寶一般將酒壺死死抱在懷中,上下摩挲許久,這才忽覺不妥,幹笑一聲緩緩放置於石桌之上,不由長歎道:


    “道友能得此番機緣,羨煞貧道也,吾季康此生得飲此酒,無憾矣!”


    言罷,他退後兩步,理了理周身道袍,朝著申公豹恭敬一禮道:


    “此番恩情,貧道銘記於心,倘若道友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言,申公豹將手中羽扇收入袖中,他快步上前托起後者手臂,麵露不悅之色,責備道:


    “你我二人相交莫逆,此番言論何其生分,怎得?莫非道友從未將貧道視作好友乎?”


    季康眼角泛紅,他大手反握住申公豹手背,雖不曾言語,但那份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便在二人惺惺相惜之際,黑崖洞洞門外,四道身形駕雲而至,鄧忠看著黑崖洞緊閉的洞門,聽著內裏酒杯碰撞的聲響,皺眉開口道:


    “季康道友同何人暢飲也?竟然未曾呼喚吾等,實乃不當人子!”


    聞言,辛環,吉立,餘慶三人紛紛點頭附和,站在洞門外紛紛出言指責,忽而,四人動作同時一頓,鼻頭聳動間,隻覺一股醇香入鼻,隻是聞過一絲酒香,鄧忠道人便臉色潮紅,駭然道:


    “此……此乃何物?!”


    下一刻,四人對視一眼,皆齊齊出手,破去洞門法陣,魚貫而入。


    黑崖洞內,此時正舉杯暢飲的二人緩緩頓住手中動作,申公豹將手中酒盞輕輕放置於石桌之上,他右手羽扇輕搖,左手卻悄悄探入袖中,將一顆寶珠攥在掌心。


    看著破門而入的四人,季康臉色先是一寒,截教教內魚龍混雜,打家劫舍之舉時有發生,此番莫非選中自身不成?正欲開口嗬斥,卻見四道熟悉的身形,臉龐怒容迅速消散,朗聲大笑道:


    “吾道是何方神聖如此不知禮數,竟敢闖吾道場,原來是爾等四人,速速近前來,貧道為爾等介紹一番,此乃貧道至交好友,喚作申公豹……”


    言語未盡,便見鄧忠四人喉頭滾動,目光灼灼的盯著石桌之上那壺酒水,不待季康言語結束,便迫不及待的快步上前,伸手欲取。


    忽在此時,一道流光自申公豹袖中激射而出,鄧忠四人上前的腳步猛然一頓,臉色大變,對視一眼,紛紛祭出法寶,四人合力架起一道宛若手臂粗細一般的雷蛇,將那道流光阻攔。


    “噔噔噔。”


    四人各自後退三步,申公豹這才將寶珠攝回掌心,他手中羽扇輕搖,嗓音淡漠道:


    “未曾允許便自取,視為偷盜也,爾等不知禮數,豈非辱沒聖人門庭氣節乎?”


    聞言,鄧忠,辛環,吉立,餘慶四人對視一眼,眼底皆閃過一絲驚懼之色,紛紛以心聲傳音,詢問此道人是何來曆,道行這般深不可測,緣何之前未曾得見?


    一番詢問之下,竟無一人知曉,鄧忠隻覺大事不妙,他內心忐忑呢喃道:


    “此人隻怕來自蓬萊親傳一脈,萬不可得罪。”


    想到此處,以鄧忠為首四人,紛紛躬身而拜,朗聲道:


    “師兄教訓的是,卻是吾等失禮,還請師兄海涵。”


    聞言,申公豹挑了挑眉,正欲開口解釋自己並非截教弟子,忽在此時,季康跨步而出,將其言語阻攔道:


    “師兄肚量何其之大,自然不會怪罪於爾等,隻是以後,莫要再如此不知禮數才是。”


    “吾等自當謹記。”


    看著躬身而拜的四人,季康快速轉身,以心聲傳訊道:


    “道友萬不可自證來曆,吾截教雖魚龍混雜,門下弟子不知幾何,然,法規卻極為森嚴,非本教弟子如未經明示,善自帶領外者登島,其後果……唯有身死道消。”


    聞言,申公豹臉色一滯,轉為陰沉,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季康臉龐,雙眸微眯,同樣以心聲回複道:


    “未曾登島之際,道友何故未曾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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