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


    林蕭將新的留影石,依次放在最右邊的位置,有些孩子氣地撐起腰來。


    看著這個小架子上的東西越來越多,莫名有種非常滿足的感覺。


    就像是玩一些不可名說的小遊戲,特地去搜集全cg一樣。


    “……”


    隻是類似,絕非一樣!


    或許是因為剛起床,思維比較發散,想到的東西有些繁雜。


    林蕭搖了搖頭,將不好的東西驅逐出腦海。


    回過頭,少女已經穿戴整齊,正有些不舍的擦拭去自己臉上的妝容。


    “明明還沒來得及欣賞……”


    “現在的憐兒是最美的,”


    林蕭趕緊走過去,調笑著說道,“就不要給你四師妹帶去壓力了。”


    “師尊說話好甜呀,”


    顧憐兒果然開心起來,一點都不在意妝容了,“要是每天都能聽到這些話,會年輕十歲的。”


    “那綰綰就更難過了。”


    “但其實師尊也不會放過她吧?”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走出房間,照例開啟了新的一天。


    借著馬上就要走的機會,顧憐兒幹脆接過了山上的大權,開始收拾東西,煮製飯菜。


    按她的說法,是本來就留不了幾天,再不多表現表現,說不定以後就被師尊忘記了。


    隨後再度奪過了四師妹整理衣服,束起發絲的任務。


    等少女抱著小白,言笑晏晏地走出廚房,師綰綰才有些不習慣地看向林蕭。


    “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


    “有什麽,”


    林蕭應了一句,“你不是挺喜歡二師姐的嗎?”


    當初小罰舔了好久,才慢慢被接納,成為生活中第二個有親密接觸的對象。


    小白澤則是因為本身是不死藥,對自身大有裨益才選擇的親近。


    隻有顧憐兒,是在第一次接觸,第一次交談就沒多少抵觸,現在又完全適應了彼此的存在。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


    “玩具可以分享給朋友,但不能屬於朋友。”


    “?”


    “你不能總是把我丟給二師姐。”


    “綰綰,為師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出了點問題……”


    “說這種話,你是不想負責了嗎?”


    說到底,那個吻不也是自己的被動嗎……


    林蕭嘴角抽搐了幾下,實在有些搞不定這家夥。


    某種意義上來說,會把自己比作這種東西的仙王,也就隻有這一個了。


    “等憐兒走了,我會給你個答案的。”


    “我要接吻。”師綰綰雙手抱胸,“隔得時間太久了,這是應有的懲罰。”


    “免談。”


    “這不公平!”


    大帝戒尺一閃而逝。


    師綰綰幹脆利落地閉上嘴巴,心中將這個仇記了下來。


    小氣鬼!


    過了這麽久,連親一口都不肯。


    以後,必須要親禿嚕皮了才能徹底放過!


    不知道少女心思,林蕭喝了口茶,心頭微微歎息。


    隨著弟子越來越多,像大帝戒尺,捆仙繩用的次數越來越少。


    似乎象征著自己越來越稀薄的師尊威嚴。


    有些悲涼,有些淒慘。


    還仔細想想,


    比起自己所獲得的,這個結果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說不定還會被許多人羨慕。


    念及至此,他抬起視線,看向偷偷用呆毛攻擊自己的師綰綰。


    “明天你師姐就要走了,有什麽事,就放在之後再談。”


    吃完早飯。


    林蕭特地抽出半天的時間,陪伴在顧憐兒左右。


    與她一起規劃小水潭,在靈植田裏采花,為師綰綰畫像。


    翻找仙界兵書,觀看安流螢和姬扶搖的現狀,偷偷湊在一起銳評師綰綰。


    趁此機會,顧憐兒將帶回來的資源交給了林蕭,都是些比較珍貴的類型,神鐵,靈植,寶術等等。


    各自的份額早已統算清楚,這些算是她有勞得賞,來路非常的正。


    林蕭沒有推辭。


    而是思索著這些東西有哪些可以取出來,為少女添置些有幫助的東西。


    平靜且簡單的相處。


    小家夥們在腳邊繞來繞去。


    聽聞小白馬上要走,兩個小家夥都有些不舍,選擇陪在她們身邊,度過這一整天。


    放下繪製的毛筆,顧憐兒麵容親切地揉了揉小罰的頭。


    小白澤見狀,也湊上來,要了一份摸摸。


    “大家都很可愛,”


    少女重新拾起筆,在最下邊,三兩下繪製出小罰和小白澤的尾巴,“這次回來,一下子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隻要你想,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林蕭說。


    “現在還不行,”


    顧憐兒頓了一下,“要等到……明年。”


    為什麽明年才行?


    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林蕭沒說什麽,隻是輕輕擁住少女的半身。


    顧憐兒溫柔一笑,繼續抬筆繪畫。


    最終的成品非常驚豔。


    師綰綰端坐在小板凳之上,發絲飄搖,身上道袍無風自動。


    旋轉的靈氣洪流中,依稀能看見跪拜的虛影,模樣淺薄氣勢卻強勢無比,將正在修行的狀態畫的惟妙惟肖。


    背影是一塊塊疊在一起的雲海,最下方則是幾隻小獸飄起來的尾巴。


    沒有林蕭和顧憐兒,這是後者想要贈送給師妹的禮物。


    “小師妹喜歡修行,似乎不太在意這些外物,”


    用心裝起來,顧憐兒看著畫麵中的景色,“希望她不會嫌棄。”


    “現在去送嗎?”林蕭問。


    “不,”


    顧憐兒搖了搖頭,“下午,我要申請帶師妹去玩半天。”


    “不要跑太遠就是了。”


    “就在山上,說些隻有女孩子才能聽的悄悄話。”


    “這樣啊。”


    “師尊要是變成女孩子,可以破例來聽一聽。”


    “為師不感興趣。”


    “那憐兒回來再偷偷跟您講。”


    下午。


    顧憐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果然帶著想要練劍的師綰綰去了後山。


    林蕭沒有偷窺隱私的想法,一個人在前峰修行的同時,靜靜整理著腦海中的思緒。


    幸福。


    美好。


    互相理解。


    攜手共進。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事到如今,依舊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


    能做的,或許也隻有盡好自己的那一份力與責任,讓愛作為潤滑,使前往美好的列車動起來。


    “姬扶搖和師綰綰……”


    要加快互相接觸,理解的頻率與速度了。


    林蕭心中暗下決定。


    他是個處處謹慎的人,唯獨在感情方麵犯了蠢。


    既然已經無可挽回,就好好接受懲罰。


    這也是他為什麽經常縱容安流螢和姬扶搖。


    至於師綰綰,隻是純粹搞不懂她的腦回路。


    不過現在不是需要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考驗,已然露出了獠牙。


    林蕭看了一眼早上繪畫時,顧憐兒偷偷塞進自己手心裏的紙條。


    “晚上不打算睡……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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