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婭打第十二個哈欠的時候,德拉科終於生完氣了。他慢吞吞地轉過身來,晃了晃她的手,用一種還算溫柔的語氣說,“你有點不解風情,艾莉西婭。”


    艾莉西婭可不這樣認為。她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道:“不,我就是太解風情了。”


    “不然你也不會感動得哭這麽久吧,德拉科。”


    她笑眼彎彎地看著德拉科,月光下的嘴唇像花瓣一樣飽滿漂亮。德拉科突然歎了口氣,不想再糾結什麽浪漫不浪漫的問題。他的指尖小心地順著艾莉西婭手背上的傷疤描畫,輕聲問,“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艾莉西婭一臉輕鬆地回答。


    “你——”德拉科的話突然頓住了。他懊喪地咬了咬唇,心裏也清楚,烏姆裏奇這件事不是他對父母撒撒嬌就能解決的。良久,他小聲說,“你可以告訴我的。”


    “也可以不告訴你。”艾莉西婭摸了摸他的臉,手指勾起德拉科的下巴,直挺鼻梁後的灰藍色眼睛略微有些失焦。她輕聲哄他:“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了,不是嗎?”


    這話說得艾莉西婭自己也有些心虛,畢竟她“解決”事情的方法不夠隱蔽也不夠明智,看起來也並不怎麽正派。


    德拉科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邊啄吻著,聲音含糊又委屈,“解決了。哼,我聽龐弗雷夫人說了烏姆裏奇的傷隻是看著嚇人,幾瓶魔藥灌下去過兩天就好了……怎麽不摻點毒咒,笨……”


    德拉科很明智地將笨蛋這個詞咽回去,低頭,順著艾莉西婭的手指,吻上她的手背。他的嘴又要說話,又要親人,一刻也不消停,呼吸吹上艾莉西婭的手背,熱烘烘的。


    艾莉西婭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親自己,還是把自己的手當成了麥克風。


    “也不知道你手背上的傷疤多久能消……烏姆裏奇那支羽毛筆上的魔咒可沒那麽好對付。”艾莉西婭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德拉科就差沒貼著自己的耳朵吼“你下手怎麽不再狠一點!”了。


    也許從德拉科的視角來看,艾莉西婭做了次虧本買賣。


    艾莉西婭決定再哄哄他,浮誇地說,“你好厲害啊,德拉科。”


    德拉科被她莫名其妙的誇獎砸昏了頭,嘴唇輕貼著艾莉西婭的手背,淺金色頭發下的灰藍色眼睛卻抬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她,用眼神詢問誇獎的緣由。


    “我不會什麽毒咒,你教教我?”艾莉西婭看著德拉科的眼睛亮了起來,覺得他要是像奇奎塔一樣有尾巴,一定會把尾巴甩得像風車一樣。


    “你真想學?”德拉科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灼燙的臉頰上,害羞地眨眨眼,“我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毒咒。”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


    德拉科話雖這樣說,卻自己把手放在床邊,撐起身子,湊近艾莉西婭,歪了歪腦袋,似乎要找到嘴唇與她的耳朵最貼合的角度。他額前的金發微微翹起,搔弄著艾莉西婭的臉頰,有些癢。“我說了?”


    艾莉西婭配合地嗯了一聲,下一瞬,感覺自己的手被德拉科攥住了。德拉科貼在她的耳邊發出惡作劇般的低笑,呼吸間噴薄而出的熱氣激得艾莉西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變得緩慢又難熬。艾莉西婭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聽著彼此有力而混亂的心跳聲,感受著德拉科手心的熱度,耐心隨時間一點點流逝。在她決定開口追問的前一秒,德拉科終於說話了。


    “我也是(too)。”說完,尤不解氣似的,德拉科張嘴咬了咬她的耳垂,撒開手,跳出艾莉西婭的攻擊範圍。


    艾莉西婭沒好氣地罵道:“你是狗嗎!”


    “我可以是。晚安,發明毒咒的小姐。” 德拉科煞有介事地朝她鞠了一躬,神清氣爽地掀起帷幔離開,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


    艾莉西婭捶了捶床,倒下去,長發像壁爐中的火焰一般在枕頭上炸開。她摸了摸耳垂,氣呼呼地想:


    她隻是用“我也”這樣的話術稍微敷衍了一下德拉科,還以為這件事早就翻篇了呢!什麽人啊,這麽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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