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為找不到榮欣樺和榮家老太太而憂愁的童佳,在聽到刁仁的話後,瞬間又來了精神。


    找不到榮欣樺,先把榮欣枝找到也是好的呀。


    她想走進裁縫鋪裏去找榮欣枝,被楊跡夏一把就拉住了胳膊。


    他問刁仁:“你剛才在裁縫鋪裏,跟她打招呼了嗎?她看見你了嗎?”


    刁仁回想了一下,說:“沒有,我在櫃台外麵。小枝小姐他們是在櫃台裏麵的試衣間,因為簾子沒拉好,我才看見的。”


    楊跡夏點點頭,說:“刁仁,你要是不著急回去,就先幫我們在這裏盯一下他們,等我去找人來跟你交接,注意別讓他們發現你。


    那個男的手裏很可能有武器,你要注意安全,隻要知道他們的落腳點就行了。


    半個小時,要是半個小時我們還沒回來,他們又要走,你就盡量跟,之後咱們在火車站那裏的鍾樓見麵。”


    刁仁內心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直接點頭應下了。


    楊跡夏將童佳送回旅店後,就獨自外出。


    童佳知道,他是去聯絡組織現在還留存在省城的有生力量去了。


    經過兩個小時的等待後,楊跡夏過來,將他們帶到了火車站外麵的一處民房裏。


    刁仁跟另外兩個沒見過麵的年輕小夥子早已經等在了這裏,見他們來了,紛紛起身打招呼。


    楊跡夏說:“大家都坐吧。刁仁,你先說說你跟蹤的情況。”


    原本想詢問田媽近況的刁仁隻好坐在田媽身邊,回答道:“我從裁縫鋪跟著小枝小姐和那一對母子一直到了天橋那邊,那裏岔路口太多了,我路不熟,眼睛也看不過來,就跟丟了。


    不過,聽他們的對話,他們應該就在天橋那一片住。”


    “小仁啊,你來省城是幹啥的?”田媽問道。


    刁仁說:“我家少爺讓我過來找親家大少爺,可是洋行關門了,沒找到人。倒是正好碰上了楊先生和楊太太。


    幹娘,咱這才幾天沒見呀,你咋瘦了這麽多?”


    田媽看了楊跡夏一眼,問:“先生,還有需要我和小仁的地方嗎?要是沒有,我帶著小婷和小仁出去說話去。您看,行嗎?”


    楊跡夏揮手,說:“你們去吧,順便再買些吃的喝的回來。”


    “哎,我這就去。”田媽答應著,就帶小婷和刁仁離開了這間民房。


    一出門,田媽就小聲跟兩個人說:“這主家的事情,咱們做下人的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知道多了沒好處。


    你倆跟我買菜去,咱們就挑你倆愛吃的買,走!”


    其實她是不想讓兩個人聽到楊跡夏他們後麵要商量的具體內容,才找理由將這兩個組織外的人給帶出來的。


    可她這話聽在刁仁和小婷的耳邊裏,卻成了她保護兩個人的一種表現。


    不管是早已經打算將田媽當成親娘來照顧的刁仁,還是隻跟田媽相處了一天的小婷,都因為這句話,變得更加信任和依賴田媽。


    也由於田媽隻把他們倆從屋子裏拉出來,讓他們倆人感覺他們倆在田媽心裏是與眾不同的,彼此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卻並沒有太多的生疏。


    這邊娘三個抓緊時間,在過年前的最後一個集市上買買買,那邊楊跡夏幾人已經把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整合在一起,開始分析並製定後麵的行動計劃了。


    田媽他們一走,楊跡夏就指著那兩個小夥子給童佳介紹,道:“這個是小孔,他的正式工作是巡警,主要就是負責天橋那一個片區的。


    這個是老方,明麵上的工作是收夜香的。


    以後咱們在省城的聯絡工作,主要由他們倆來負責。


    小孔、老方,這位是童佳同誌,那位小同誌叫樂樂,別看年紀小,關鍵時刻是能發揮大作用的。


    還有剛才帶著刁仁和小婷出去的田媽,也是咱們組織的一員。


    他們三位跟我一樣,都是為了完成重建這邊組織的工作才過來的。


    好了,咱們人員都認識了,你們倆說說天橋那邊的情況吧。”


    小孔說:“天橋那邊基本上是雜耍賣藝的比較多,住的人也雜,流動人口也多,是我們平時巡邏的重點。


    剛才那個刁仁兄弟描述的那三個人的體貌特征我都記下了,等明天我巡邏的時候,會著重注意一下這三個人的。”


    老方問:“那三個人是不是還帶著傭人呀?我每天天不亮就挨家挨戶的收夜香,還真沒見過那三個人。


    不過,最近槐樹裏的大雜院那邊倒是多了不少生麵孔,有沒有可能跟那三個人是一起的?


    還有,這三個人是哪邊的人,會影響咱們的重建計劃嗎?”


    楊跡夏點頭,說:“本來不會,但以現在的情況來判斷,還真不好說。”


    “為什麽?”小孔和老方一起問道。


    楊跡夏就把幾人這幾天的經曆都講述了一遍,最後總結道:“那個船夫身上有武器,而且山寨裏的那些屍體身上都有槍傷,這就代表那個山寨裏的武器數量還挺可觀的。


    可我們找遍了山寨,別說是手槍,連個彈殼都沒發現,那就代表武器被山寨的二當家給帶走了。


    手裏握著武器和人,要麽他會再選個山頭去占地盤,要麽會選擇一邊加入。


    現在咱們還分不清他們這些人是敵是友,必須要在重建組織之前,先解決掉他們這個隱患。”


    “我還是不太明白,就算他不站咱們這邊,也沒必要在咱們人手不足的時候,先去招惹這些山匪吧?”小孔問出了心中疑惑。


    童佳見楊跡夏看向自己,隻能站出來解釋道:“童佳是我加入組織時用的化名,我原來的名字叫榮欣桐。


    那個跟山寨二當家關係很好的榮欣枝是我妹妹。


    她之前在滬市的時候,就已經跟過一次扶桑國的走狗了。


    這次……怎麽說呢?


    我們是一起被綁到山寨裏去的,從被綁進去,到她跟著人家離開,最多不超過四個小時。


    當然不排除她是為了保命故意去討好土匪,實際在尋找機會脫身的可能,但我們現在擔心的是——那些山匪原本就跟她那個死鬼丈夫就有關係,所以,現在才能相處得那麽和諧。


    要是第一種可能,麻煩二位隻要幫我找到他們確切的落腳點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我,我會和她二姐一起商量怎麽救這個小妹。


    最怕的就是第二種可能,那這不但跟滬市的事情有牽扯,還跟扶桑國有關係。


    這樣一來,那群人就完全不能留。


    雖然咱們現在人手不夠,行動起來多有掣肘,可也正是因為所有人都認為咱們人手不足,或者現在省城沒有咱們組織的人,才能更好的在那些山匪出事之後擺脫嫌疑,完美的隱身,不是嗎?”


    老方和小孔聽後都沉默了一瞬,還是小孔先做出了反應,他站起身說:“今天時間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調查暫住人口,一個一個的登記。


    跟以前登記的表格一對比,肯定就能知道哪些人住哪裏了。”


    “這樣會不會過於大張旗鼓了?”童佳擔心打草驚蛇的問道。


    小孔擺擺手,說:“沒事兒,我們查暫住人口啊,都是正常的。


    逢年過節的查就更正常了。


    每到這個時候,誰都想過個好年,都怕年前觸黴頭,家裏隻要有暫住人口的,給錢都很大方。


    我好多同事就靠著這份創收來養家糊口呢!


    以前我不愛參與這種事情,這次我親自去,一定不讓那些山匪鑽空子。”


    “是正常程序就好。小孔,不管是哪種情況,你第一次去,都不要著急行動,隻要準確的地址就行。”楊跡夏又囑咐道。


    小孔說:“放心吧。我有數。”


    老方也站起來,說:“我明天也會多打聽打聽那邊情況的。


    這個地方,你們想想能做點兒什麽生意,以後常規的每天倒夜香的時候傳遞消息,緊急的就由小孔巡邏的時候傳遞。


    除非是緊急狀況,咱們平時還是不要多見麵的好。”


    楊跡夏點頭,童佳問:“這裏不是民房嗎?還能做生意?”


    老方說:“你們進來的這邊是後門,前門臨街,兩層小樓呢。


    最早是個茶樓,那老板也是腦子有坑,在火車站附近開茶樓,誰能沉得住氣喝茶呀?


    後來改成了旅店,但門臉兒太小,加起來也住不了幾個客人,老板又賠了。


    這做生意的都講究,一看連著黃了兩家,後頭大家都不愛租了。


    這屋主招租了小兩年,都沒有人租,他們一家人要去外地投奔親戚,就想著幹脆把這前後一起賣了。


    不是老話說窮家富路嘛,他們圖個心裏安心,咱們也正好需要找合適的聯絡地點,價格合適,我就買下來了。


    這是地契和房契,老楊,你收好了。”


    楊跡夏接過地契和房契,一看,上麵居然寫的是他的名字。


    他問:“老方,這……?”


    老方說:“你是大老板,有套房產不是正常的嗎?


    你是麵上的主人,這錢走的經費,不管你們做什麽生意,有了收益,那可都是要用來當經費的。


    以後要是不需要這裏了,再賣掉,那錢上交就行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你給我收著吧。”楊跡夏將地契和房契交給童佳,讓她幫忙收著。


    童佳問:“我拿著,不太合適吧?”


    楊跡夏說:“就算年前回不了還,年後也是一定要回色。


    這東西放在我身上,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可就更說不清楚家裏丟的那些東西不是我拿的事情了。


    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拿著這些東西也合理。”


    童佳將兩張紙折好,又放回到原來的信封中,在小孔和老方離開前,她一直將信封攥在手裏。


    還是田媽他們回來的時候,她才趁楊跡夏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裏,迅速將信封收進了房車。


    刁仁吃過飯後,在這套民房裏住了一晚,才離開省城,回了刁家。


    童佳總感覺要找到榮欣樺和榮老太太的下落,還是要靠刁詠廷。


    刁仁還是要盡快回去,他們才能早些知道更多的線索。


    不過刁仁不是自己離開的,跟著他一起離開的人還有小婷。


    小婷還有一個小姨嫁到了刁詠廷家所在的縣,雖然她十分依賴田媽,但內心也明白,無親無故的,人家不會白白的養著她。


    所以,刁仁離開的時候,她主動要求跟著刁仁走了。


    能找到小姨當然好,要是找不到,她就留在刁家當個丫鬟也行。


    田媽和童佳都不希望她留在刁家當丫鬟,都囑咐她:“找到親人就留下,要是實在找不到親人,就讓這位刁仁哥哥再把你送回來,我們可以送你去讀書。”


    小姑娘眼淚汪汪的跟著刁仁離開了。


    這倆人離開後,童佳就和陶均樂一起參觀起來這套前門臨街,後門在僻靜胡同裏的宅子。


    前門距離省城火車站的進站口也就五十多米的距離,就算到了年根兒底下,也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看著這麽大的客流量,童佳覺得茶樓和旅店開不下去,飯店應該可以開下去。


    坐火車的人都趕時間,想安安穩穩的坐下來吃飯可能沒什麽心情,那他們就主要做包子、饅頭、茶葉蛋和大餅之類的方便攜帶的麵食。


    這樣著急坐車的人買了東西就能走,根本就不需要堂食。


    偶爾有需要堂食點菜的,憑她和田媽的手藝,應該也能應付得來。


    這樣一來,光是一樓的麵積就足夠堂食了,二樓的雅間其實完全不需要。


    上麵間隔了五個房間,後院除了廚房和茅房外,還有三間可以住宿的平房。


    現在他們人少,可以隻住後院,但等郭新帶人過來了,後院肯定是住不下的。


    所以,把屋子前後都看了一個遍的童佳,直接決定不在二樓提供住宿和雅間了,那裏和後院都全給自己人住。


    有了主意後,他就去找楊跡夏商量,可田媽卻告訴她,楊跡夏一早就出去了,什麽時候回來也並沒有交代。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鍾左右,楊跡夏在和小孔一起回來。


    看兩人的表情,童佳猜測他們應該是確認了那個山寨二當家的落腳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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