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等等我...”


    文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隻見他一路小跑追出了雲樓酒家,左閃右避躲避著著人群,最終來到了九叔的身旁。


    “師傅,走這麽快做什麽,我還沒有吃飽呢。”


    文才微微喘了幾口氣,沒注意到九叔那緊皺的眉頭,用著衣袖擦了一下泛著油光的嘴巴,隨後有些不高興的抱怨了一句。


    他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敞開肚子吃到飽。


    才吃了有個七八分飽,就被九叔給踢了一腳。


    抬眼就已經看不到九叔的身影,急忙吞咽了一下口中還沒嚼完的酒菜。


    隨後露出些許尷尬的對著任發與張浩二人笑了一下,便腳步匆忙追了出來。


    文才的抱怨九叔並未回應,依然眉頭緊皺的向前走去。


    “師傅,任老太爺真的被煉成僵屍了?那為什麽他一直沒有出來?”


    “生老病死不都屬於自然死亡嗎?為什麽任老太爺病死是屬於意外?”


    “還有,師傅為什麽任老太爺會有一口怨氣凝結在口裏?”


    文才雖然一直在埋頭幹飯,可是耳朵並沒有閑著。


    九叔他們的談話一字不差的都被他給聽了去。


    不過期間還沒有談到報酬,加上之前任發將他無視,讓他還有些氣惱。


    即使聽到了也隻是將疑問壓在心裏,繼續埋頭幹飯。


    而現在就隻剩師徒二人,看不到任發那討人厭的臉。


    文才嘴巴就像是閑不住似的,再次追上九叔的腳步,將心裏壓著問題都給問了出來。


    接連問了幾個問題,見九叔依然沒有回話,也不氣惱繼續開口問道:“師傅...”


    剛開口喊出師傅二字,隻見正在向前走的九叔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文才連忙閉上嘴巴。


    隨後隻見九叔轉身看向右側的文才,沉著一張臉說道:“你很閑嗎?”


    “師...師傅...


    我這不是想要多跟著您學一點嗎。


    在任家鎮誰不知道師傅您的大名,我身為師傅的徒弟,如果一問三不知,說出去那不是丟師傅你老人家的臉嘛。”


    文才見到九叔陰沉著臉,回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結巴了一句,隨後苦瓜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輕輕地拍了一下九叔的馬屁。


    都說相由心生,可用在文才身上卻有些不對。


    文才雖長相憨厚,甚至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憨傻。


    然而,恰恰相反。


    文才不僅不傻,反倒是還有一些小聰明。


    隻不過是心性還有些不好,有些蔫壞但並不是太壞。


    但他平時在九叔麵前表現的唯唯諾諾,緊張時說話還有些結巴,實在是太有迷惑性。


    讓九叔誤以為他為人老實,膽小怯懦。


    “哎,讓你平時多看書,教了你這麽多年,竟然一點都沒記住。”


    九叔聽後陰沉著的臉也漸漸消散,歎息著看了一眼文才後收回目光,腳步邁動繼續向前走著,邊走邊說道:“回去給我好好看書練功。”


    文才聽著前一句還掛著些許尷尬的笑容,可聽到後半句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本以為師傅會像以前一樣,訓斥自己一頓後,然後再回答自己的問題。


    可見到九叔向前走著,並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文才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跟在九叔身後沒有在言語。


    可如果文才走在前麵,就會發現九叔此刻正一邊走著一邊用手在掐算著什麽。


    隻見九叔隨著大拇指在其他手指尖來回幾遍後,本就緊皺的眉頭變得更深了,都快擰巴到一起了。


    ....


    次日清晨,八點鍾。


    張浩從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


    昨晚還沒有拜師就被九叔給拒絕,張浩也不明白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任發因為他爹的事情沒有什麽心情聊天,而張浩也是因為拜師的事情有些鬱悶。


    二人待九叔走後沒兩分鍾,便也一同離去。


    回到任家躺在床上琢磨著該怎麽打動九叔,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迷瞪了一會兒後,張浩本打算再去找下九叔,增加一些好感。


    可是轉念又擔心自己的身體,怕身體再出現什麽意外。


    於是便坐著黃包車來到了鄉公所。


    來時的路上,順手還買了一些小禮物。


    是送給吳哥等人,感謝他們前幾天的照顧。


    至於他們同隊的孫成,張浩並沒有給他什麽禮物,甚至都沒有跟他打個招呼。


    那幾天的巴掌張浩可沒有忘記,沒還回來就已經不錯了。


    把孫成給晾在一旁,也不管他尷不尷尬,就與吳哥就聊了起來。


    孫成見狀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憤恨的瞪了一眼張浩,沒有說話隻是冷哼了一聲,不知去便朝屋外走去,不知去了何處。


    張浩則沒有在意,又和吳哥等人閑聊了沒幾句,問清楚了任大夫的醫館地址,便告辭離去。


    可從鄉公所出來後。


    走在大街上,張浩總感覺路過的行人與商販都神色莫名的盯著他在看。


    隱約間偷偷瞄了幾眼,好似都在笑一樣。


    不對,應該說是在嘲笑。


    張浩瞬間就反應過來是因為什麽了,於是加快腳步朝著尋找著一家賣衣服的店鋪就小跑了進去。


    任發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實在是不倫不類。


    張浩在店裏挑挑選選,既不想穿馬褂,也不想穿長衫。


    最後還是挑選了一套西服。


    試穿了一下稍微寬大一些,勉強還算合身,便忍痛花了5塊大洋買了下來。


    至於任發送給他的那套,張浩則放在了店家手中,讓店家按照他的身材尺寸來改。


    果然,換了一身衣服後,張浩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再也沒有感受到那些莫名的目光。


    不過保濟堂距離鄉公所的不算近,靠著雙腿從東走到西,加上衣服還耽誤了不少時間,來到保濟堂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還未邁入醫館時,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隨後打量著略微有些年代感的牌匾,張浩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不愧是神醫開的醫館,一看就不普通。


    進入醫館,張浩剛打量了屋內一圈,醫館的小夥計就忙迎了上來說道:“少爺是抓藥還是瞧病?”


    “瞧病。”


    張浩點頭說了一句,沒有見到印象中該有的神醫,便開口道:“前些天任大夫給我看過,這次我來在檢查一下。”


    “任大夫?”


    小夥計聽後不由一愣,叨念了一句後,有些奇怪的搖頭說道:“少爺,我們這裏可沒有姓任的大夫,您是不是記錯了,我們這裏就一個坐堂大夫也是我師父。況且我師父他也不姓任,他姓何。”


    “沒有?”


    張浩神色一怔疑惑的看著小夥計,隨後又問道:“前幾天任大夫曾經到過鄉公所給我瞧過病,前天還給我抓了一副藥,怎麽可能沒有呢?”


    “噢,我知道了,您說的是我大師兄。”


    小夥計此時神色恍然,然後指著藥櫃處正在照方抓藥的青年說了一句。


    順著手指的方向,張浩抬眼看去。


    隻見那青年二十歲都不到的模樣,當下不由心中一沉。


    他可不會認為一個還沒出師的人就能把自己給治好。


    他清醒後就沒見過這位所謂的“任大夫”,前天喝的湯藥也隻是孫成拿回來的,這位‘任大夫’並沒有現身來鄉公所。


    如果早知道對方是個學徒,恐怕昨天他也沒什麽心情洗熱水澡了,早就奔醫館來了。


    萬幸今天是來對了,萬一身體在出什麽岔子,恐怕自己又會變成前幾天的模樣,甚至可能直接掛掉。


    “麻煩帶我去見下何大夫。”張浩臉色陰沉,對著小夥計說道。


    “少爺,您這邊請,師傅在內堂坐診。”


    小夥計跟人精似的,察覺到他神色不對,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隨後趕忙將張浩給迎進了內堂。


    沒一會兒,小夥計重新出來,悄悄來到櫃台對著正在抓藥的大師兄低聲道:“師兄,你要糗了。”


    “怎麽回事?你又在師傅麵前說我什麽壞話了?”


    大師兄正稱藥材的手就是一頓,隨後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夥計問道。


    “沒,這次可真的不關我的事。”


    小夥計連忙擺手搖頭,緊接著避開其他師兄弟目光,過了一會再次壓低聲音對著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你還記得前幾天,師傅外出診病,保安隊來讓師傅去瞧病的事嗎?”


    “記著,到底怎麽了?”


    大師兄眉頭一皺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秤杆,催促道:“有話快點說。”


    “前天你不是還開了一副湯藥嗎,人家剛才找上門了,剛才進去的那位少爺就是。”


    小夥計聽後也不再囉嗦,連忙將張浩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什麽?!”


    大師兄聽到後下意識的提高聲音喊了一句,緊接著手還抖了一下,秤杆“咣當”的一聲摔在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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