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崇文院,徐慧珍和牛麗竟然也在,看到王勝文回來,連忙跑過來問:


    “弟弟,說好的工藝路線圖呢?帶回來了嗎?”


    “奧,那個啊,本來在廠裏放著,我就交給靈兒妹妹了,我讓她下班帶回來。”


    牛麗小聲嘀咕一句:


    “你怎麽不直接給我們帶回來?”


    “我不是上午去昌平了嗎,不知道那邊能這麽順利,我也不知道我比她早回來啊,怎麽,你們現在就用?”


    徐慧珍說了一句:


    “我們得明天才用到,明天上午我們才一起去報社。”


    “聯係好了?”


    “嗯,一大早和河南的人說好了,他們今天去八達嶺長城了。”


    “報社那邊呢?”


    “跟杜社長說好了,他說他們按和四九城酒廠的合同修改一下就可以用。”


    “行吧,這個問題咱們晚上回來再詳細談,我現在要去一趟焊材廠。”


    “你們要去廣州了?”


    “嗯,打算四月二號去。”


    牛麗又問一句:


    “我能跟著你們去嗎?”


    徐慧珍回懟她一句:


    “弟弟是出差去辦事兒,你跟著幹嘛?我都還沒去過呢。”


    王勝文拍拍她的肩膀:


    “等孩子放暑假吧,孩子放了暑假,你和雪茹姐一起去見婆婆。”


    徐慧珍一陣驚喜:


    “啊?真的啊?我該穿什麽衣服啊?”


    “傻瓜,我們去港島買。”


    ……


    來到焊材廠,首先就找到郭梅,告訴她四月二號要去廣州的消息,讓她早做準備。


    女人竟然眼圈有些發紅:


    “啊?我們全家都去啊?”


    “對啊,不然呢,誰伺候你月子?放心吧,小樓都給你們買好了,兩層二百多平米呢,足夠全家住的,我家人在那邊的挺多,會照顧好你們。”


    “王廠長,我們怎麽感謝你?要不讓我閨女小青認你當幹爹?”


    “別,如果生了孩子,李廠長不認,我認,我替他負責到底。”


    “他有你這樣的好兄弟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別亂說,等我通知,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接你們去車站的。


    工作都交待給陳文鬆吧,我過去跟她說。”


    “嗯,知道了。”


    到了陳文鬆屋裏,小姑娘馬上站起來迎接:


    “師傅!你怎麽想起我來了?”


    王勝文扶住她的雙肩:


    “你怎麽就知道我想不起你來,我們不是經常通電話嗎。說說,最近怎麽不過去吃飯了?”


    陳文鬆歎了口氣:


    “唉~師傅,你看我這兒忙的,哪兒能出得去門啊?”


    “文鬆,跟你說啊,沒必要把所有工作做得都盡善盡美,企業管理有些紕漏是難免的,過於細致反而是種累贅。


    這樣吧,等軋鋼廠搬了新辦公樓,我讓你和那邊辦公室的林主任換換,讓他過來幹這個副廠長,你過去再跟我一段時間。


    他長期幹辦公室,也該換換工作環境了。”


    女孩兒驚喜地抱住胳膊:


    “啊?真的啊師傅,我又能在你身邊了啊?那我天天跟著你!”


    “行,那我就把你安排到我辦公室隔壁,沒事兒我就喊你一句:陳文鬆,過來給師傅按摩一下肩膀。”


    “嘻嘻,那我回家先練練。”


    “好,可得練好了。


    對了,程翠翠呢?”


    “她去找陳曉燕結賬去了,這不快到月底了嗎,得跟你們那邊結賬了。”


    “嗯,還有一個事兒跟你說一下,郭梅有任務要長期出差,她的工作你看著安排吧,實在不行就再找個人來幫你,我看這邊正蓋辦公樓,正好過來鍛煉一下咱們自己人。”


    “嗯,哪天我回去跟她們商量一下,看看她們有誰想過來。”


    “你爸有消息嗎?”


    “有,說一切順利,八九月份就開始投產了,說多虧了你呢,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


    “嗯,下次告訴他,那批專家不能放出來,等投產了再說,放出來他們又會胡說八道,礙事兒。”


    “放心吧,都關著呢,家屬都不讓見。”


    “行,我去看看馬華。”


    見了馬華,拿了他給買的古董,同時得到一個好消息:何雨水懷孕了。


    回去的路上,在東單果品公司店,又買了很多橘子和布林,沒辦法,家裏有個媳婦愛吃。


    來到雪茹服裝店,門口一看,顧客還真不少,直接到後院把於佳萌提溜出來扔進車裏,完全不顧後麵白靜姐的咋呼。


    進了車裏,女孩兒就笑了:


    “嘻嘻,老公,我在那兒沒事兒正想你呢,你就過來接我了,你去店裏見見我表姐們嗎?她們一直說想見見你。”


    “以後再說吧,見了她們告訴她們,讓她們家男人在柴油機廠好好學技術,現在他們剛進廠不久,還沒辦法照顧他們。


    在工廠裏做工,有關係更要好好努力,靠關係沒本事也不行。”


    女孩兒很乖,摟住他的右臂:


    “哥,我知道,我媽也是這樣說的。”


    王勝文感到很驚奇,畢竟這個時期,能說出這種話的女人不多。


    “真的?”


    “嗯!我媽還說別看你寵我,我自己也得好好努力呢。”


    “奧,看來你有個好媽媽。”


    “當然了,我媽媽還說,讓我弟弟們好好學習,不能僅僅指望你呢。”


    “他們多大了?”


    “一個十六,上高一,一個十四,上初中二年級。”


    “行吧,看形勢吧,如果需要幫助,我肯定會幫的。”


    “嗯,現在不需要,我們家還過得去。我媽心高,我爸倒是很老實,就是在副食品廠裏做麵包和蛋糕。”


    “行,等我娶了你,我再去拜訪他吧。”


    “行,你知道嗎,我給他捎回去一套衣服,據說他高興得不得了呢,嘻嘻。”


    “嗯,你是個孝順孩子。”


    距離很近,沒說幾句話就到了崇文院。


    進了院裏於佳萌一看到於小群回來了,也不理王勝文了,兩人就抱到了一起。


    王勝文隻好提著水果點心進了廚房,直接扒了個橘子塞姚琪梅嘴裏:


    “姐,據說是四川的蜜橘,嚐嚐。”


    正在幫廚的張靈兒馬上酸了一句:


    “唉,區別對待啊,沒我什麽事兒。”


    王勝文把剩下的橘子塞她嘴裏:


    “我這小媳婦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差不了幾秒鍾吧,圖紙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給了慧珍姐,這不,她們都在前邊研究呢,就我自己在這兒幫廚,唉,你把她們都給寵壞了。”


    姚琪梅回她一句:


    “你回來之前,人家慧珍和牛麗一直在這兒忙活著呢,那饅頭就是人家牛麗揉出來的。”


    王勝文又扒了了橘子,塞她嘴裏,從後邊抱住她:


    “姐,你別埋怨她,我最近都沒寵她了,她心裏有怨氣,今天也不用炒太多菜了,我從東單那兒買了兩大隻烤雞回來,還有一隻烤鵝呢,給孩子們撕撕吃。”


    靈兒妹妹翻到他帶回來的布林,立刻就不樂意了:


    “哥,你怎麽又買這玩意兒,這玩意兒得放很長時間才能吃呢,急死個人。”


    王勝文過去拍拍她的翹臀:


    “妹妹,你忘記了,咱們結了婚多久我才要的你?”


    這次張靈兒明白過來了,開始反擊,狠狠捶了他胸口幾拳:


    “你這個色痞!你是說的女孩兒吧,把我們當布林看,我發現,你是從內心裏壞!”


    姚琪梅做著菜,也跑過來幫她捶了幾下:


    “咱倆一起打!人家都用杏來說這事兒,誰知道你用了布林。”


    “姐,你這就不懂了,其實杏和布林差不多的味道,但是布林又甜又多汁而且不容易壞。”


    這下成了被兩個女人一起捶了,隻能是抱頭鼠竄:


    “你們先忙,我去前邊給她們講一下圖紙!”


    逃竄到辦公室,一看,幾位女人正圍在那兒研究圖紙呢,拍了拍臀部最大的秦淮茹:


    “都別在這兒瞎琢磨了,都去幫廚,孩子們還等著吃飯呢,餓到他們可不行,吃完飯,我給你們講解一遍,你們可以帶筆記本來記。”


    一眾人一陣驚喜,爭相索要抱抱:


    梁拉娣:說話算數!


    徐慧珍:不許你耍賴皮啊!


    秦淮茹:我不會的話,你給我多講兩遍。


    於佳萌:老公,你這是要辦學習班嗎?我第一個報名。


    於小群:嘻嘻,我們真幸運!


    牛麗:我先學會再講給我大爺聽的。


    前邊都抱過了,最後一個不抱說不過去,你摟住不撒手可不怪我啊,被秦淮茹打了屁股了吧,活該!


    被打了,牛麗也沒反抗,反而是小臉通紅地跑了出去。


    吃飯的過程一直描寫,不再贅敘,反正今天女人們沒讓他洗碗,反而是催他去掛好圖紙。


    光一個鍋爐就講了二十分鍾,從燃燒方式講到鍋爐噸位,從低壓鍋爐講到高壓鍋爐,從熱水鍋爐講到蒸汽鍋爐,從鍋爐容積講到蒸汽壓力,從燃燒方式講到熱效率。


    反正是跟前世給大學生講課差不多,就是沒講那麽深而已。


    然後就是講發酵原理,從普通的食品發酵技術,講到酒精生產的發酵原理,從水質講到發酵菌種,從發酵時間講到出酒率,從酒池講到發酵罐,從菌種培育講到滅活方法,又從酒精純度講到芳香烴,從酒精度講到口味兒……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發酵罐是個什麽玩意兒了,也知道那個蒸汽進氣管不是大炮筒子了。


    接下來就是蒸餾原理,粗餾、精餾、脫醛、分餾原理。


    一套原理講下來,大部分人都已經是處於懵圈狀態,連連點頭,卻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


    其實本來王勝文也不想讓她們了解,隻要能記住隻言片語拿出來忽悠別人就可以了:這麽深奧的專業術語都知道,肯定水平不一般。


    牛麗終於明白,平常都叫我大爺是牛爺,其實這位,才是牛爺爺!牛爺爺,我是願意當鐵扇公主的!


    當然,王勝文不會給她們講設備結構,那些塔板的形式、溢流堰的高度、塔板間距和層數等等問題,是設備製造需要的東西,跟她們這倆業務人員,根本就沒什麽關係,她們隻需要記住這些術語和原理就可以了。


    當然,最後的結果得跟她們講清楚,她們還得跟對方去吹牛逼呢。


    至於對方的技術人員,王勝文並沒有考慮太多,一個高壓蒸汽量的輸入控製,就夠他們研究半天了。


    就算在如今,最主要的還是靠“經驗值”,至於說蒸餾設備加汽量的精確自動控製,絕對是某些酒精或者化工生產企業吹牛逼,不信來證實。


    (此話絕非虛言!)


    “講座”共分兩段,前段主要講原理,後段講如何看這種工藝圖紙。


    中間隔了一段時間的揉肩捶背:這種方式的吹牛逼,太累!


    當然不是吹牛逼,講座的最後,人家徐慧珍和牛麗都能回答上哪個設備是用來幹什麽的了,實打實的“成績”。


    當然有個男人的臉皮比較厚,看不出他的臉紅而已。


    聽過精彩“講座“,說說最後女人們的小心思:


    梁拉娣:我艸,原來我家男人這麽厲害,我的那些孩子們跟他學會任何一件本事,就算是牛人了。認師傅、滾床單、讓孩子們叫他爸爸、跟他來四九城、和他去港島舉行婚禮、老老實實跟他幹事兒,我是一件大事兒也沒幹錯啊,晚上跟誰合夥拿下他?


    秦淮茹:幸虧我那天鼓足了勇氣跑過去,這麽能讓人舒服的男人哪兒找去?我這是撿到寶了啊,不行,我得更加努力。你說秦漢那小子偷酒喝可以,是不是長大了以後也可以去造酒?對!就讓他爸打小培養他唄!


    徐慧珍:唉呀,我的個天啊,看來弟弟這是太精通、有把握了啊,你說上次,四九城酒廠都掙了近三十萬,這次會不會更多?一個五萬噸,一個八萬噸,這算下來,這次得一百多萬啊,我的天呐!


    張靈兒:老公這麽厲害,那我以後就少跟他耍小性子,那個於佳萌在那邊滿眼都是小星星,怎麽個意思?我可是大婦,你得歸我管理,哪天讓你給我洗腳丫子,先欺負住了再說,至於你長得漂亮,那也是我家男人的福氣。


    於佳萌、於小群:完全聽不懂,不過肯定很厲害!


    牛麗:盡快拿下他,管他三七二十一!


    所以:


    你要跟一個女人講道理,你就是個傻逼!你要是跟一群女人講道理,那你簡直就是個白癡。


    唯一的福利就是,晚上有一群女人都爭著給他洗腳丫子緩解疲勞,最後牛麗洗腳,秦淮茹捏腳。


    牛麗你這個壞女人,老摳我腳心是什麽意思?忍不住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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