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之人一看心道果然,當下也不著急去取靈石,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道出:“諸位有所不知,之所以將這片區域劃歸本宗門管轄,實則因為近些年來常有厲害的妖邪在山間作祟,已有不少過路的修士遇害,幾位從這裏經過時還要千萬小心。”


    看似善意提醒,言下之意卻是你等即便交了過路費,能不能平安到達許州還兩說。他想的甚好,一旦對麵之人詢問可有安全路過之法,他當自薦為護衛一路保送,不論是否遭遇妖邪,四人以性命相護價碼自然極高,如此輕輕鬆鬆又得一大筆靈石。


    劉至與成紅玉對視一眼,幾句話拖延的功夫二人已將各自手段準備完畢,不必再與來人虛與委蛇。


    一道不滿的冷哼傳入馭獸宗四人耳中。


    “妖邪作祟?還是在你馭獸宗地界之內?簡直是笑話!聽聞馭獸宗近幾年可是聲名赫赫,如何連區區妖邪都拿不下?既如此,爾等又有何臉麵收這過路費,莫不是趁機敲詐?”開口的正是劉至,他將四人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眼神中盡是輕蔑與不屑。


    “大膽!”馭獸宗一名女修厲聲喝道,順風順水的他們何時被人這般當麵指責過,當即拔出佩劍對劉至怒目而視。


    “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也不看看是在何人地盤之上!”另一名小胡子男修道,同樣以佩刀對準劉至。


    “出了過路費自然可以從我宗地界上過,是否會遭遇妖邪卻是誰都沒法料定。常師兄好意提醒倒成了你眼中的敲詐,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不過,身為馭獸宗弟子,我卻不能任由你如此汙蔑。小子,今日若想平安離開此地當為自己言行付出些代價!”站在船尾那名身材最為魁梧的壯漢說道,同時亮出雙斧,眼中滿是惡意寒光。


    為首那人心道四對三,自己這邊還有靈獸可用當是穩操勝券,殺了這三人再搜屍也是一樣,得到的還能更多。當即同其餘三人使了眼色,準備一起動手。


    “如此拙劣的戲碼也虧爾等演得出來,想要討飯就將姿態放低好好討便是,本公子有的是靈石,賞爾等幾顆也是無妨,莫要扯什麽妖邪鬼話叫人笑話。”劉至繼續嘲諷,看馭獸宗四人仿若小醜一般。


    那四人一聽竟然將他們比作討飯的,怒火直衝頭頂,當即舞刀弄槍與靈獸一道朝飛舟包抄攻去。


    成紅玉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繼續火上澆油:“被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不愧是王鐵林那廝所在的馭獸宗,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從前海清河晏的馭獸宗如今怕是已成藏汙納垢之地了。”


    “住嘴!王真人豈是爾等可以汙蔑,看劍!”


    馭獸宗女修揮劍就朝成紅玉的臉上招呼,似要切爛對方嘴臉,卻被成紅玉一一輕鬆躲過,甚至於間隙還要取笑對方一兩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王鐵林之事世人皆知,你還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劉至對上為首之人與其靈獸,一交手心中便有了勝算;嚴立則對上小胡子男修,其靈獸為一隻尖嘴大鳥,在飛舟上不停破壞,似要將船毀了;而那名手持雙斧的壯漢卻在船尾與看不見的敵人戰了起來,隻見他雙斧揮舞的虎虎生風,眼睛瞪大溜圓,嘴裏卻時不時“哎呀”、“哎呀”痛叫兩聲,身上不多時便出現數道傷口,卻是被黑金大王左突右擊耍的團團轉。其靈獸在一旁想幫忙卻也看不見敵人身形,急的連連跺腳。


    幾人正戰的火熱,卻聽劉至一聲:“進去吧”,隻見船周一陣無形波動,場上就隻剩下了那為首之人,其餘馭獸宗弟子及其靈獸則統統消失不見。


    “怎麽回事?”那為首之人大吃一驚,驚疑不定的看向劉至。轉眼就從穩操勝券變成敵眾我寡,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潛伏在側,對他極為不利。


    “小子使得什麽手段?速速將他們放出來,先前之事我可既往不咎。”為首之人色厲內荏道,說話間謹慎後退兩步,準備隨時跑路。“爾等也知曉,眼下是在我馭獸宗地盤之上,莫要將事情做絕了彼此都不好看。”


    “現在才知道怕了?可惜,晚了。”劉至冷哼一聲,鏽劍朝那人刺去。“速速殺了此人,莫要與之糾纏。”


    嚴立與成紅玉也知陣法並不能將其餘三人與靈獸困住多久,若不能趁此機會先解決一人又要耽擱不少時間。於是果斷出手,叫那人節節敗退。


    為首那人心知不敵,果斷求援。朝劉至等人扔出雷火彈的同時,衝天發出一枚警示煙火。沒成想,那煙火卻在升空半路被阻攔,撞到了無形的屏障之上,正是三人提前布下的結界。


    “什麽!”那人一愣。


    “哼,早防著爾等這招,果然派上了用場。”成紅玉道,同時心中暗想也幸虧多寶二人提前布置,換作是他多半想不到這點。這二人遠比看上去要厲害的多,與他們一起倒是學到不少。


    “是嗎?那你可就小瞧我馭獸宗弟子了!”男人聞言狡黠一笑,隻見遠處山林間又竄出一枚警示煙火,遙遙升向高空,隨即劈啪炸裂,驚動四野。


    “此物以我心神控製,雖距離此處有一段距離,但通報宗門已經足夠,想來很快便有人過來支援,爾等一個也跑不掉。”


    “殺了他!”劉至眼中寒光更甚,倒是沒有想到此人竟在別處還有布置。


    “住手!殺了我,爾等必死無疑!”那人見三人非但不收手求饒,反而攻勢更為猛烈也慌了神,他早已不敵形容十分狼狽。


    “饒了你,我等下場也是一樣。”嚴立手起刀落,趁那人分心的瞬間直取頭顱。待其元嬰破體而出,又被黑金大王輕鬆拿下。


    這時被困在陣法中的三人及其靈獸先後破出,與劉至等人大戰起來。天邊,兩道威壓朝著眾人所在方向疾馳而來。


    “不能再拖了!成道友,你的手段呢?”劉至喊道,若是時間足夠,他自然不將眼前幾人放在眼裏,但眼下卻是慢一息都不行。馭獸宗已有大人物出馬,感受其威勢雖是真人級別存在但比起前些日遇到的蒙麵真人卻要厲害許多,何況還是兩個,以三人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何況拖得越久對己方越是不利,當快刀斬亂麻立即離開。


    成紅玉也不遲疑立即吹動蟲笛,隻見馭獸宗弟子與其靈獸如當初那蒙麵真人一般,皮膚下無數密密麻麻的凸起瞬間湧動,血肉很快被吸幹化作一具具黑枯的幹屍。


    眼見兩道白光朝三人方向衝來,劉至眉心一跳,收起飛舟大喝一聲道:“分頭跑!”


    話才出口,隻覺肩膀上挨了重重一擊,整個人便完全不受控製從天上被擊落了下去。


    “想跑,沒那麽容易!”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千丈高空至地麵也不過數息之間,劉至雖及時以靈力包裹自身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他額頭突突的跳,左肩劇痛無比,整條手臂已失去知覺。側頭去看,整個肩膀都塌了下去,骨頭被徹底擊碎。雖有蛛絲寶甲護身,仍受創不小。他強忍劇痛連忙吞下一把丹藥,好在混沌之氣已自行開始修補傷處。


    然而還不到兩息時間,劉至心頭危機感又起,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跳開所在位置,奪路狂奔。下一瞬,一道深刻掌印正拍在他先前大坑之中,將那處又生生打凹陷不少。但凡慢上一瞬,隻怕不死也要全身經脈盡斷,再無逃脫之力。隻聽身後陰惻惻的聲音又響起:“居然還能跑能跳,肉身倒是強悍。”


    聲音仿若在耳邊響起,劉至大駭,若論速度自己決不是此人對手。他急中生智,空間置換倒退百丈,同時一揮手拋出四具肉傀儡分別往五個不同方向逃離。


    此時他也終於看清那聲音的主人,是個黑膚瘦削的中年修士,一襲褐色長袍,烏發披在身後,眉眼暗沉表情陰鬱,嘴角帶著輕蔑。


    “分身麽,倒是有點本事,可惜卻逃不出本座手掌。”


    隻見那人說話間右手一揮,數條細長帶狀物自其袖中竄出,飛快往自己與傀儡方向追擊,卻是一條條褐綠相間的三角頭小蛇。


    這時頭頂傳來黑金大王的傳音:“父親先走,兒子來對付這蛇!”


    “不可!”劉至連忙阻止,“即便你能對付這蛇,卻也不是那真人對手,不要枉送性命!”


    “那眼下怎麽辦?若被其追上一樣是死!”黑金大王急道。


    “等,且看那人往哪裏去再說。”劉至也是沒有辦法,隻希望能以肉傀儡騙過那人。


    這時其中一具肉傀儡突然加速全力飛奔,劉至與其餘三具傀儡則仍保持原來速度。那中年修士很快鎖定目標,身形一閃化作白光追了過去。


    直到視野中再看不見其人身形,劉至突然轉身一劍斬向緊追而來的小蛇,其餘三具肉傀儡得到指令也是同樣動作。如此,即便小蛇消失那人可感知到,也無法分辨四人到底誰真誰假。


    隻是隨著肉傀儡與本體距離越來越遠,劉至對他們的操控也逐漸脫離,隻在最後關頭下達指令,殊死一搏。隨即他果斷停了下來,於附近隱蔽處留下數隻隱形傀儡蜜蜂監視周圍,與黑金大王回到了鬥元小界的洞府之中。


    “媽呀,終於逃出生天了!”黑金大王跳下地喊道,“隻是我與父親雖暫時保住了性命,嚴立與那成紅玉卻不知如何了?”


    劉至聞言歎了口氣道:“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不過嚴立本體很難被殺死又有氣運加身,或許可以化險為夷。至於那成紅玉,卻不知他有什麽保命手段了。”


    黑金大王看著劉至整個垂下的左臂,心中不忍:“父親這傷恐怕一時半刻好不了,我去叫筍多多來看看,或許它有辦法。”


    “也好,你去時莫要驚動珍珠他們,免得叫他們擔心。上人修為到底還是太低了,達到銀環星之前還不知有多少危險在等著我們,需得加緊修煉才是。”


    黑金大王聽話的點了點頭:“父親放心,兒子都曉得。”言罷小小的金色身形一動便沒了蹤影。


    劉至盤膝坐下,服下數滴凝靈露運功調息,此刻安靜下來他也得空梳理來龍去脈。如今看來,馭獸宗上下早就沆瀣一氣,先由低階弟子向來往修士索要靈石,然後層層盤剝,一旦遇到硬茬便會有更厲害的出麵解決。那真人一出現便對自己下狠手,神情中一切了然於心,顯然對那些人所為所為知之甚詳,卻放任他們胡作非為,可見馭獸宗風氣是何等腐敗。也是,若光明正大又如何會有王鐵林那般人物的存在,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罷了。隻是要去往許州,需得從這幫人眼皮子底下經過,實在麻煩。


    片刻後,筍多多提著個小藥箱與黑金大王一同走了進來,它上前仔細查看後說道:“左肩經脈骨頭盡碎,隻能通過主人自身靈力慢慢複原。不過我這裏有可以緩解疼痛之草藥,主人可要敷上?”


    劉至搖了搖頭:“不必了,雖然此痛綿長猶如鈍刀磨肉,但也正好可作為警示,提醒我前路危機四伏當珍惜時光不戳修行。即便此番遇到的不是馭獸宗,也可能是別的什麽人或者宗門,實力不濟當會如此。”


    “不知主人有何打算?多多建議在主人傷勢徹底恢複之前還是莫要出去的好。”


    “我也正有此意,且準備在小界內修煉一段時日,待外麵風聲過去後再前往許州。”


    筍多多點了點頭:“藥園內的肉傀儡又成熟了不少,主人可多備一些放在身上。雷角蛛絲也有了不少存貨,主人可製作一些法器防身。此外,不知主人可有發現,自從來到赤明界後小界內的靈氣也有所增加。”


    劉至聞言當即認真感受一番,片刻後才道:“確實與以往有所不同,如此我當繼續收集赤明界之物豐富元素。說起來,我觀赤明界之靈石品質與小界內的也有差距,從前的上品靈石如今不過是其中品,中品靈石則淪為下品。不知等以後到了更高等級的界麵,是否小界內的靈石將淪為無用之物?”


    “主人多慮了,一方世界造就一方水土,不同的天地靈氣自然也孕育不同的靈石,赤明界為三千大世界之一,靈氣自然不可與從前同日而語。小界隨主人進入這些大世界後,也在不斷吸收來自外界的靈氣完善自身。主人不妨多收集一些大世界之靈脈寶礦,如此也可以加速提升小界內其他靈脈之品級。”


    “原來如此,我記下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筍多多自去處理小界諸事,劉至見黑金大王立在一旁一動不動,似是陷入沉思之中。不禁問道:“在想何事,難得見你這般投入?”


    黑金大王抬頭看了看劉至,又搖了搖頭,十分惆悵的樣子。


    半晌後它似是有所決斷才開口道:“父親,如今兒子憑借身形優勢在外麵尚可單打獨鬥,但與從前相比不見絲毫往日風光,我那些手下更是沒有用武之地叫兒子萬分惆悵。常言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可就我一個厲害的也是無用。蟻族強大從來不是靠單打獨鬥,兒子想盡快提升蟻軍戰力。可是溯源草對它們的幫助已經到頭,想要再有提升幾乎不可能。兒子有個大膽的想法又怕父親不準,故而為難。”


    劉至何等聰明,一聽它這話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你想去到外麵獨自曆練?”


    黑金大王一對紅眼當即亮了起來:“知我者莫若父也!兒子正是這般打算。父親留在小界內恢複的這段時日兒子打算去外麵闖蕩,馭獸宗那麽大片地界,不知有多少蟻族生活其中,想來它們生活在大世界內資質相對而言也要高出不少。兒子打算將小界內的蟻族全部帶出去,以它們如今實力要在外麵繁衍生息簡直輕而易舉,屆時雙方通婚繁衍後代,兒子重新招募新鮮血脈入我麾下,蟻軍戰力定然可以大大提升。”


    劉至略一思索後問道:“你怎知那些手下願意與此界蟻族通婚,開啟智慧後它們再不是從前遵循本能而活的平凡小蟲,隻說你那幾位得力將軍便誌不在此。”


    “幾位將軍自然不算,與兒子一樣也是向往大道。但是大多數的蟻兵卻是無法再進一步,等到大限之日來臨終要死去,它們也明白這點,所以對於繁衍後代能夠延續血脈並不抵觸。兒子並非任性而為,而是早已詢問過底下的意思才有此計劃。”


    “這麽說來,你這想法由來已久,早就等著我答應了?”


    黑金大王點了點頭:“也是今日之事才叫兒子下定決心。若兒子有足夠強大的蟻軍作為後盾,何懼真人甚者上仙?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不過多寡而已。從前飛升前兒子便說過,到了上界當要開疆拓土壯大蟻軍。如今雖是來了,卻無展露拳腳的機會,一直龜縮於父親保護之下,叫兒子覺得還不如從前。今日父親也看到了,若非有肉傀儡轉移那人視線,又有小界可讓我等躲避災禍,能不能活下來便是兩說了。”


    劉至聞言沉默下來。


    “父親讓我去吧,一旦蟻軍再次發展壯大,兒子打算先去馭獸宗老巢將其老底摸個透徹,若其實在強大不可撼動,待父親恢複後我等尋條安全之路離開就是。若是能有牆角可撬,定叫他馭獸宗雞犬不寧。”


    劉至眉頭一挑:“你在打什麽主意?”


    “馭獸宗既然有王鐵林那般品行之人存在甚至還受人追捧,想來虐殺妖獸之事不在個例,兒子打算策反那些飽受虐待且心有不甘的妖獸,叫惡人自食其果。”


    “你想的倒是簡單,妖獸一旦與人定下契約神魂便受其主人掌控,若被發現懷有異心即便殺之對主人有所損耗卻也動不了根基。更何況馭獸宗那些人指不定簽訂的是對自己束縛最少的主仆契約,就如那石犀牛一般,屆時妖獸死便死了,於他們卻並無絲毫損害,你這般做反倒是害了它們。”


    黑金大王沉默半晌,似在思考對策。


    劉至見它這般心中不由感慨,黑金大王的成長遠超他之想象,活潑的時候動若脫兔,成熟的時候深謀遠慮,許多事情它默默地就已經計劃好了。想要做什麽、如何做,一步一步安排的周到。更重要的時候它不專斷,願意商量著來。既是王者,當征戰天下,放在身邊卻是耽誤了它。


    思及此劉至微微一笑,說道:“那便按你的想法試試,外麵山林茂密你與手下當可安全行事。”


    黑金大王聞言抬起頭,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父親這是答應了?”


    劉至肯定的點了點頭哦:“你也知道小界內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我且給你一年時間發展,屆時我將出來尋你。”


    “父親放心,兒子定當有所作為。”


    “倒也不是非要作出點什麽成就,順其自然就好,在外闖蕩多些曆練總是好的。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凡事以安全為首,莫要衝動。”


    “兒子記下了。”


    “還有,你在外麵若是遇到嚴立叫他自去尋個安全的地方修行,一年後照舊許州會合,至於成紅玉則不必去管。”


    “好,父親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兒子這就下去安排了。”


    劉至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麽需要他再提醒的,於是揮揮手讓黑金大王自去忙它的事情。待它走後,劉至又為其準備了滿滿一儲物袋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想到這個世界不知是否也有溯源草一般的存在,有其相助如虎添翼,於是也準備了足夠的數量放入其中,相信黑金大王當會善用。


    做完一切後,劉至放出一縷神識到外界查看,周圍與他進入前並無不同,幾隻傀儡蜜蜂仍舊一動不動潛伏在原處。想要感受其餘肉傀儡之動向卻是不能,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也或許他們已經全被那人殺了。於是收回神識,靜靜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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