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導演分別跟了一次後,給樂言頻繁外出這件事做了一個定性——閑的蛋疼。


    觀察生活那是不可能滴。


    你就別再找借口了,我的樂言老弟!


    為了樂言的人身安危,為了他的家庭幸福,絕不能再任由他胡來了.


    自那天起,劇組安排了一個道具老師,嚴防死守樂言離開。


    隻要樂言這個源頭摁住了,畢夏這個魔頭也能控製住了。


    無論用什麽辦法,都不能讓樂言再出去。


    但這個行為立即引起樂言的強烈反對。


    又沒耽誤拍戲,為什麽要控製我的人身自由?


    “不是吧大哥,我去個廁所而已啊,你防我防得跟詹姆斯似的?”樂言繞開守衛,罵罵咧咧的離開。


    沒走兩步,再次被人跟上了。


    樂言停下了,義正言辭的指著他說:


    “我警告你,別跟著我進廁所啊,我有陰影。”


    “樂言老師您就別為難我了。”


    道哥也很頭疼。


    防詹姆斯比搬道具累多了.


    “你跟導演說,我就去個廁所!”樂言一個轉身突破,拉開了與防守隊員的距離。


    “不行,真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道哥大跨了兩步,再次追上,馬上要追上樂言時,從一側躥出來一個穿著黃衫的中年老婦人。


    那婦人阻隔住了他的去路,對身後的樂言說:


    “你走先,我斷後。”


    樂言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猶豫,飛速離開:


    “小心。”


    樂言被黃衫女子救走的消息傳到兩位導演耳中,差點把他們氣死。


    “你繞開她繼續追啊!”蘇天生氣的指責。


    那麽大小夥子,被一個中年婦女嚇唬住了?


    道哥痛苦的連連搖頭:


    “不止有黃衫女子,還有白衣女子,粉裙女子和綠毛女子.我追樂言時突然跳出來好多老女人給他打掩護,根本追不上!”


    蘇天和孔超互了一眼,同時皺起眉頭。


    他們本打算對樂言實施迂回戰術,找人看著即可,不親自下場。


    但現在看來,必須要用硬的了.


    再任其發展下去,香江說不能要出現一個全部由40+女性組成的黑惡勢力!


    他們這種良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危害社會的事情發生?


    當天晚上收工後。


    蘇天和孔超把樂言約到拍攝場地旁邊的廢棄停車場裏,趁不備,將樂言圍堵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角落。


    “你們幹幹什麽?”樂言雙手張開,緊張的摸索牆壁,同時磕磕巴巴的問。


    孔超幫蘇天點了一根煙,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兩支時亮時滅的香煙像是黑暗中的兩隻血紅眼睛一樣,死死盯住樂言,讓他更害怕了!


    見樂言驚恐地靠到牆麵上,蘇天滿意的開口:


    “知道找你幹什麽嗎?”


    樂言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


    孔超是高度近視,在黑暗中連方位都看不清了。


    他不小心把一口煙嚴絲合縫的吐到驚魂未定的樂言臉上:


    “不知道?再仔細想想。”


    樂言猛咳嗽了兩聲,斷斷續續的說:


    “兩位大佬,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蘇天把煙惡狠狠的扔到地上,用腳尖用力碾壓,“好好說你聽嗎?下午為什麽跑?”


    樂言無語的辯解:


    “我說過無數次了呀,我要去體驗生活!”


    他晚上要去工作室寫歌做歌,觀察生活的任務隻能放在白天。


    又要拍戲,又要學習,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累?


    怎麽就不懂心疼的人呢


    聽到樂言再次搬出‘觀察生活’的理由,孔超隻感覺血壓直逼200。


    好啊,你小子!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老實?


    “你觀察生活隻觀察大齡女性?我和蘇導逼著你反串了嗎?”


    他把煙頭用力向某個方向彈出,煙頭碰到牆上,撞出了一片火星子。


    借著這短暫又微弱的火光,樂言看清了蘇天和孔超凶神惡煞的嘴臉。


    他聲音馬上軟了下去:


    “時間緊任務重,女的話更密啊,男的話太少了,了解一個男人的時間我可以了解三四個女人,這很難理解嗎?”


    你和一個大媽聊天,她能從這條街上第一塊石頭的起源說起。


    遇到個愛說話的,甚至可以追溯到盤古開天辟地時期。


    樂言現在要的就是這些知識啊.大媽們當然是最佳選擇了!


    孔超生氣的向前邁了一大步,唾沫星子噴了樂言一臉:


    “好,我相信你和他們接觸是為了觀察人物,但你為什麽要捏造一個個虛假的身份去和她們交流呢?為什麽?!”


    感情騙子都是這樣幹的!


    你還嘴硬!


    樂言擦了擦臉,又甩了甩手:


    “也不能說是虛假的身份吧那些身份是我之前接觸過的人,觀察完人物得有‘融入’的機會吧?我需要找機會去‘演繹’才能把人物吃透。”


    蘇天又點了一根煙:


    “開超市的小老板、燒臘店家的獨生子、被人販子拐走背井離鄉的可憐人和從牛郎店偷跑出來的服務生是你觀察來的?”


    “嗯啊。”樂言瘋狂點頭,“都是最近認識的。”


    “你和她們接觸了多久,就把人物觀察好了?”孔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黑暗中,樂言眼睛滴溜轉了兩圈:


    “每個接觸一小時左右吧。”


    其實在c級【觀察力】的驅動下,樂言深入了解一個人的時間隻需要不到半小時。


    隻需要聊半小時天,他就可以掌握一個職業、一個身份背景下的人物精髓。


    但這個時長太短了。


    既怕對方不相信,又怕對方罵他‘短小無力’,所以臨時加了點時間。


    但即使他加了一倍有餘的時間,對麵的兩位導演依然不相信。


    “不可能!絕不可能!”


    樂言努力的解釋:


    “真的,我真的是去觀察生活了,你們就說我演的黎小軍怎麽樣吧?”


    別管過程,看結果!


    結果怎麽樣?


    “你從入組第一天開始就表現的很好了。”蘇天砸吧了一下嘴,“這不能代表什麽。”


    “那畢夏的表現怎麽樣?我經常和她在私下裏溝通中年李翹要怎麽演,她好多設計的動作和細節都是我提議的!”樂言繼續擺證據。


    已經是中老年婦女之友的樂言不僅能指導畢夏的演技,還從一定程度上訓練她的語言能力。


    我收一個人的錢,幹男女主倆人的活兒,你們不單不表揚我,還像審犯人一樣的逼問我.良心不會痛嗎?


    孔超依然不相信樂言的說法:


    “畢夏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人,你表現的好,她憋著一股氣想要和你拚個高低所以她的狀態和你的觀察關連並不大。”


    經過長達一個月的接觸。


    兩位導演早就看明白了畢夏和樂言之間幼稚的攀比遊戲。


    人家畢夏是個比賽型選手,遇強則強的,你就別忘了你臉上貼金了!


    樂言的痛苦的抓住頭發,現場cos了一個找不到孩子的可雲:


    “不不是的.不是的!”


    蘇天把第二根掐滅,用威脅的語氣對樂言說:


    “明天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拍攝場地待著,哪兒也不許去,聽到沒有?”


    孔超感覺有蚊子在眼前飛,用手揮了揮,沒成想呼到了樂言的頭發: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說完想說的,兩個導演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他們同時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呐喊:


    “賭不賭?”


    其實就算蘇天和孔超不找樂言聊,樂言這兩天也打算金盆洗手了。


    這段時間積攢的‘人脈’已經很多,他需要安下心來好好咀嚼和消化。


    但樂言忍受不住這種赤裸裸的80行為!


    “賭什麽?”


    “我確實是出去觀察了,所以劇組裏的每個人物我都能演,你們信不信?”樂言憤怒的低吼。


    孔超循聲調轉回來,用溫和的語氣安慰:


    “咱們劇組除了你和畢夏外都是本地演員,我承認你確實很好的融入了當地,演技也很精湛,但其他角色你還真不一定能演好”


    《甜蜜蜜》裏的主要演員並不多,樂言和畢夏的戲份占了80%以上,其他的戲份由剩下的7、8個演員承擔。


    這些配角全都是土生土長的香江本地人,角色的年齡跨度還很大,樂言怎麽可能演好那些角色呢?


    樂言的語氣無比堅決:


    “我聽你們的,明天不亂跑,但除了我本有的戲份以外,其他演員的戲也可以讓我走一遍,如果我呈現出來的人物更加鮮活,你們就不許再阻攔我出去。”


    孔超還想繼續勸解,因為他並不想和樂言硬碰硬,樂言現在的反應顯然已經被激怒了,在這個情況下,還要再打一個賭那不是更加激化了雙方的‘矛盾’?


    但孔超怕事,蘇天不怕事啊。


    他在孔超說話之前,先一步答應了下來:


    “行,明天無論結果如何,咱們都翻篇過去,不再提這件事。”


    樂言確實身份不一般,除了是巨星的股東外,他還是這兩個人的頂頭大上司。


    但導演在劇組的權威性是不容置疑的.這是樂言在拍攝《夏洛特煩惱》時和他多次強調的事。


    行吧,那我聽你的,一碼歸一碼。


    我喊你老板,你喊我導演,咱們互相尊重。


    樂言,這是一個君子之間的協議,大家都願賭服輸可好?


    樂言快速穿過二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錯身時,他們似乎聽到樂言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蘇天懵逼的問孔超:


    “他在罵我們嗎?我聽到了第一次字好像是‘食’。”


    蘇天的粵語很不好,但是他看過一個表情包,上麵寫的是‘食屎’。


    孔超搖了搖頭:


    “我聽到了第二個字,發音好像是是‘蕉’,應該不是罵我們吧?可能在和我們說,他要回家了?”


    “哦,那有可能!”


    “走吧,我們也回家吧。”


    兩個粵語文盲互相勸慰著離開。


    樂言和兩位導演打賭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入了大喇叭畢夏的耳朵裏。


    她已經三天沒有出去遛遛了渾身像有螞蟻爬一樣難受。


    聽到這個消息,她亢奮的調度機位,準備紙筆,組織評委會。


    拍攝現場被她布置的像是選秀現場一樣.專業和隆重。


    如此隆重的準備,引得劇組所有工作人員和演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樂言說他能比我演得更像‘豹哥’?”


    豹哥是劇本裏的一個黑幫老大,由一位在香江很有知名度的演員飾演。


    得知樂言放出了這等豪言壯語,豹哥摸著手腕上的大金表評級:


    “後生仔”


    豹哥旁邊,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演員笑著揮舞了兩下手上的大菜刀:


    “這刀可不是普通的菜刀,四五斤重的,他拿起來都費勁,更不要說切菜了。”


    黎小軍在香江的工作是廚師,這位演員飾演的是總廚。


    他的戲份中有很多切菜、炒菜的畫麵,所以劇組選角時還要求有廚師證。


    比帥,他肯定比不過樂言。


    比演戲也不行因為樂言是科班出身,他是半路出家。


    但這個角色,樂言絕對演不出他所詮釋出的靈魂!


    突然,有人扯著脖子喊:


    “樂言到了,但他下了車沒進來,去旁邊的菜市場了!”


    “去菜市場了?去菜市場幹什麽?”大家好奇的問。


    畢夏首當其中跑了出去。


    想知道答案出去看看啊


    “樂言不會是不敢來了吧?去菜市場買水果給我們賠禮道歉?”


    “哈哈,有這個可能!”


    “咱們也過看看吧,都是一個劇組的不用那麽客氣,別讓他買了。”


    連孔超和蘇天都認為樂言去旁邊的菜市場是買東西賠罪。


    昨天太狂了,回家後後悔了是不是?


    其實兩位導演回去以後也後悔了


    昨天的行為太過衝動,萬一讓太子爺記恨上了怎麽辦?


    水果確實得買!


    但是是我們給你買!


    怎料當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去菜市場買水果時,看到的情景卻是一個個小販往樂言手裏塞東西。


    “早啊,開工啦?早上新進的桃子,特別甜,嚐兩個!”


    “吃早飯了沒?包子拿兩個!”


    “新鮮的豬手,拿回去煲湯啊!”


    樂言被一群大齡女青年塞了個滿滿當當。


    他和大家揮了揮手,指了指外麵:


    “開工先啦,遲d見。”


    買水果?


    開玩笑呢不是?


    我樂言想吃水果,來這溜一圈就有了。


    這他媽的就是實力!


    樂言特地走這麽一趟,就是想嚇一下蘇天和孔超。


    我在香江有的是朋友!


    飾演廚師的演看傻了。


    他和他家樓下菜市場裏的小販們都沒這麽熟.


    樂言在這裏遊刃有餘的像是天天來進貨的餐廳老板!


    難道他真能演廚師啊?


    這個時候他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樂言隻說他今天要演其他演員的戲,但沒說是演哪個演員的。


    千萬不要點到我!


    類似廚師這樣的心情,此刻在好幾個演員心裏同時出現。


    樂言似乎有點東西,這個賭注千萬別落到我的身上啊。


    畢夏見到樂言,哈哈大笑著說: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會相信你的!”


    她猖狂的指著身後的演員們說:


    “今天先幹哪個?”


    所有男演員都不敢與樂言對視,生怕成為那個幸運兒。


    樂言巡視了一圈,很快確定了一個目標:


    “這個角色,我覬覦已久了,老師今天我就獻醜演上一演了。”


    看到樂言指的目標,那些男演員的表情反應比點到自己還要驚恐。


    因為他點的是他的‘姑媽’!


    一個女演員!!


    樂言闊步向片場走去。


    性別卡那麽死幹什麽?


    不演個女角色,對得起和我廝混在一起的那些阿姆和阿婆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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