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強行按捺住氣憤的情緒,等著張及第的消息。


    張愛華聽到的時候比張及第這個親媽都生氣:“那老五從小就是個削尖腦袋的,現在真是臉皮都不要了,跟個小輩計較!”


    她說得激動,還咳起來。


    李衛華見到親媽這麽激動,趕緊上前撫平親娘的情緒。


    她這個年紀也不會跟個小輩吃醋,娘跟小表妹投緣,那就多疼愛一點唄,向綿綿再小兩歲,都跟她長子差不多了。


    有時候她看著,這閨女都像是自己的閨女一樣,白白嫩嫩的,可討喜了。


    張及第並不知道外甥女想把幺女搶走做閨女,她也勸大姐別激動,有什麽事好好商量。


    兩人都是頭發花白,但是看臉色就知道姐妹倆誰年長。


    張愛華臉色蒼白,咳嗽得紅潤了些,卻讓人覺得身體更差:“還是太放任她了,守灶女做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看笑話。”


    一般來說守灶女是父母精心培養的,跟尋常男子分毫不差,甚至比男人更有拚勁。


    不說把家業發揚光大,起碼守成是沒問題的,拿著父母給的基業好好過日子,難道這都不會?


    結果張來弟這趕鴨子上架的守灶女,做成現在這個樣子令人唏噓。


    老無所依幼無所養,都是應該的,誰讓她腦子不清楚,非要撈沉迷賭博的張明宇?


    正常人誰會同情賭棍,跑都來不及,還數次相信張明宇悔過自新。


    老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說明這事比金子都難得,張來弟對這個兒子真是充滿信心,給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就是結局完全沒有按照張來弟的想法走,一步步喪失了主動權。


    把張愛華哄得平靜了點,張及第出了個主意:“要不還是登報斷親吧,再把張明宇趕去下鄉,別在縣城裏禍害人。”


    這個罪魁禍首要是留在縣城,誰都會心有餘悸。


    張愛華在邊疆見多了人性的惡,不讚同她的話:“幺妹你太善良了,我讓衛民去處理吧,不能留後患。”


    兩姐妹商量好,還是讓侄子李衛民去處理這件事。


    李衛民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嘴角時常掛著笑,跟尋常官員威嚴肅穆的樣子截然相反。


    如果不穿上班時候的中山裝,他就跟普通遛彎大爺一樣平凡,甚至笑嗬嗬的挺有親和力。


    麵對親娘說得他來處理張來弟一家,他挺樂意。


    畢竟這一家人也是去土地局鬧過他的,幸好李衛民有點手段和背景,在單位沒受到什麽波及。


    但是那幾天還是遭到競爭對手的攻擊,被人言語擠兌有點難受。


    被寫上生死薄的張來弟還渾然不覺,一心想著去向家找誰撈點錢養活家裏人。


    砍掉一根手指的張明宇也在扒拉,除了有背景不能動的向家,家境好背靠軍方的張家,還能有什麽親戚好友可以提供翻身的本錢。


    母子倆思想都是一樣的,隻會盯著別人的錢包充實自己,完全沒想到自立自強。


    也許正是因為張來弟習慣性依靠別人,張明宇就有樣學樣了吧。


    解決他們也很簡單,寄生蟲沒有根基,砍掉所有觸手就好了。


    普通人對付另一個人的惡意,要麽明麵上打一架,要麽暗地裏使絆子。


    還有個辦法就是把人隔離得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這也是個最簡單的辦法,很少有人選擇。


    李衛民的解決辦法更簡單,和人吃頓飯的功夫,該懂的自然懂。


    太多人想進步了,李衛民要做的就是傳達清楚意思,再給別人一個機會,張來弟這事根本翻不起浪。


    沒多久,張及第就聽到了張來弟一家的下場。


    賭場的一個小混混年輕氣盛,催債時情緒激動把張來弟捅了一刀,直接讓人進了醫院急救。


    她男人找家裏人借遍了錢,總算把張來弟一條小命救回來了。


    一個入贅的男人找自家人借錢,可想而知會被奚落得體無完膚。


    因為一旦入贅,男人就相當於嫁入女方家裏,應該由女方負責所有開銷,找家人借錢就跟找娘家借錢一樣為人不齒。


    所以她男人是受了一肚子氣才把老伴救活,還欠了一屁股債。


    張來弟睜開眼第一件事,卻讓她老伴去跟小混混打一架,把這刀捅回來。


    這哪裏可能?


    五十歲的人了,黃土埋半截,跟人刀口舔血的小夥子打架,那不是送菜嗎?


    她老伴也怕受傷,自然不肯,張來弟就一直鬧,仿佛他不去就是天大的錯,任由老伴躺在床上受罪。


    無理取鬧的事誰會同意,張來弟老伴腦子很清醒,沒同意。


    張來弟卻沒有善罷甘休,一直逼著男人去出頭。


    她作為守灶女在家一言堂慣了,以為男人不會拒絕她任何安排,就非要人去冒險。


    麵對老伴的無理取鬧,他本來就受了一肚子氣,幹脆撒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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